江珊把结果一一解释给李毅中听。衡量一个国家卫生水平的标志并不是他有多少仪器设备或者技术力量,而是一个国家的人均期望寿命和新生儿死亡率、孕产妇死亡率和婴幼儿死亡率。实际上在现在的中国,人均期望寿命已经达到了76岁,新生儿死亡率、孕产妇死亡率和婴幼儿死亡率已经下降到了5,以下。而由于这个世界里很多人青壮年就死亡,很多原世界流行的疾病如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等疾病在这里很少,这也使得患病率偏低。寄生虫感染率高,在江珊的预料范围,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高,因为1988—1992年中国全国寄生虫大调查的结果显示中国南方地区的寄生虫感染率极高。江珊想或许因为自己仅仅检查了粪便,而疟疾、丝虫等血液寄生虫感染却未表现出症状的人则没有查出来。
李毅中本来并不觉得那些结果如此重要,但是听了江珊的解释才知道这其中反映出的问题有多严重。于是两人商议定下了投保收费,工厂投资额度,医药费用报销比例,起步报销额度,报销上限。并建议成立专门的医保基金管理,由专门人员进行财务管理和监督。并把这些情况写入了操作方案之中,把方案提交给董事会,由于有李毅中、李毅林和柳越的支持,大家便通过了提案。李毅林同意提案是因为事先的约定,柳越同意是因为对江珊的喜爱。李家让两个管账目的先生专门管理工厂和商铺拨入的款项还有职工的投保金额,柳越和李毅林做监督。
方案已经通过,接下来就安排了职工入保的问题,向工人们说明了操作方法。只是工人们没接触过这样的保险活动,只是处于观望状态。江珊很是伤心,因为她不理解为什么工人们对有利于自己的活动不能支持?于是江珊再次回到工人们之间向他们进行解说,而以前江珊帮助过的王陶和他的朋友因为曾看过江珊把阿婆的眼睛治好,很是相信她,率先加入了医疗保险。有人加入了医疗保险并且在之后的生病之后得到了医疗补偿,大家才相信这是真的有益于大家的事情,于是纷纷加入了医疗保险。江珊也渐渐舒了一口气。只是问题也随之而来,这看什么病,花了多少钱,每个人去看的大夫不一样,收费不一样,甚至还有与大夫串通好的开出虚假收费的。李毅中受到了家族里的打击,虽然母亲没怎么说他,但是二哥那里已不太好看了。
其实那些问题,江珊当初已经设想好了解决的办法,就是指定医保定点医院,统一收费标准。只是刚开始弄的时候,入保的人少,为了吸引大家,才没有作此限定。现在既然出问题了,那么就一定要指定一家医院,但是指定谁呢?谁有办法能治疗工人们的常见病呢?江珊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得自己开一家医院。把这个想法跟李毅中一说,李毅中很是不乐意:“柯儿,你看你这么累,都瘦了一大圈了,还操那么多心干嘛?”
江珊笑了说:“要想办好医疗保险,指定医保定点单位很重要。咱们没有自己的医院,医疗保险的管理就会很混乱,都不够赔的。我那里有三千银元,咱们把屋子的前厅改作诊厅给人看病吧,你让你厂里的工人有病的都到我这里来看病,我给你把好收费关卡。而且我本来也是医生,我想找点事情做。”
李毅中也为收费报销的问题不统一而苦恼,江珊的这个主意是很不错的,只是自己真不希望她再出面弄医院的事,他更希望把她给收藏起来。李毅中摸着江珊的头发不说话。江珊抱着他的手臂说:“毅中,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弄好的。你要是怕我累,咱们的店铺就找一个医生帮病人看病,遇到严重的疾病我才上前救治怎么样?平时我只帮你管理收费。”李毅中不好在说什么,因为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江珊的屋子前厅很宽,请人隔成两半,后一半做了一个小手术室。请人做了装修,买了台、柜,请了一个医生(中医),一个伙计还有一个丫头,江珊有意把那丫头培养成护士,只是那丫头很胆小,江珊只得放弃,把她辞退了。医生是让李毅中物色的,是常去李家帮看病的大夫的徒弟,叫做冯延五,二十多岁,以前在师傅家帮忙,只是师傅自己儿子也大了也承了师,所以他便出来。他的医术一般,但人品不错,不像其他的老中医那般迂腐。江珊或许就是看重了他这点才决定把他留下来的。伙计姓陈,叫做陈科,是阿七的表弟,外号叫十三,阿七给推荐过来的,人老实,江珊也喜欢。
江珊的医院开张了,医院名字就叫做“平安医院——李氏商铺职工定点医院”。江珊是院长,冯延五是主治医生,陈科是药师。文灵钰跟随江珊学医学,也跟着出诊,医学知识长得很快,也能相当于住院医生了,只是医院还没有地方收住病人。医院接收李氏工厂和商铺的职工和家属看病,只是职工看病给予报销而亲属看病不给报销。江珊给每一项药物和诊疗定了价格,江珊把这些收费写下来报给了医保基金管理委员会。有些诊疗别的医馆并没有,但医院的药品收费确实比其他地方便宜。大家本是因为她是李家的准少奶奶而勉强同意把她的医院定为医保医院的,没想到她的药物收费如此便宜,而诊疗收费也不算贵。江珊还建议医保基金管理委员会把报销形式给改了一下,报销部分直接由医保总基金中汇入平安医院的账户,超出部分由病人自己支付。这样免除了病人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看病的苦恼。只是那个时候人们的医疗概念停留在医生收多少就是多少,医术好才收费高,而江珊的低收费反而让大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