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赏赐的宅院皇宫之后的两条街上,一幢三进的院落。另外还派来了两个宫女服侍,一个叫做朝月,一个叫做明珠。大家搬了进去。众人前来贺喜,钱书华也来了,原来他担心李毅中忘了自己的事,所以亲自来了。江珊已经听说了他的事情,于是笑着给他做了检查,确定是梅毒之后,给他做皮试用了青霉素。果然把他的梅毒给治好了,于是江珊在京城中又多了一个免费的宣传者。
太后的病没有治好,江珊就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京城呆多久,于是让李毅林先回家,打点家中生意。文灵钰、李毅中则留下来陪江珊,阿七也留下来照顾。江珊让李毅林把自己的实验设备送来。李毅林答应了。第二天李毅林便带着张师傅他们走了。
李毅林走了,江珊只是觉得不自在,也不知是否因为怀孕的女人情绪不好。这天江珊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发呆,李毅中进来了,看着她的样子,上前抱住她,说:“柯儿,你怎么了?”虽然已经知道江珊本名叫江珊,但是他习惯了叫她“柯儿”,而江珊也怕众人疑心,也没有让李毅中改口。江珊看看他说:“毅中,我不想在这儿,我想回家。”李毅中想起上回江珊跟他吵架的时候说过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于是摸着她的脸说:“柯儿,你又生我气了吗?你不要走好不好?”江珊知道他是想起了上回的事情,便笑着说:“我没有生气,我是想回广平府咱们的家。”
李毅中抱着她说:“哦。柯儿,你是想妈了对吗?咱们把妈也接来行吗?”江珊赶紧摇头:“不要,不要把他们接来,在家很好,离京城越远越好。”李毅中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而且到京城来,加官进爵那是很荣耀的事情不是吗?李毅中问:“为什么呢?”江珊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看朝月和明珠正在院子里拾桂花,这才低低的说:“这里就像牢笼,一定不要让他们来。”李毅中这下也明白了:“好。”
上次抽完腹水之后,太后半个月来很是安好,只是江珊每天都得进宫看一次太后。这日江珊从太后寝宫里出来,经过御花园时,听到不知哪里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江珊停下脚步细细的听,然后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却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边走边抽泣。
看到有人来,小宫女赶紧停止了哭泣,因为在宫里是不许人随意哭泣的。江珊冲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无恶意。领江珊在宫里走动的花公公呵斥她;“谁这么大胆在这哭!”小宫女不敢做声。江珊示意花公公不要骂她了。花公公便住了口。江珊想她或许遭了责罚,便笑着说:“你不要哭了,免得回头又遭罚。”接着示意花公公一块离开,表示自己不会声张。那宫女却叫住了她:“文大人请留步。”江珊觉得奇怪,这宫女如何认得自己。毕竟自己到宫中来只给太后治病,与人交往不多。
江珊转身看着她,那宫女上前行礼说:“听说文大人给太后治病,医术很好,不知大人能否帮奴家的姐姐看看病。”觉得很是奇怪,因为宫里有很多御医,宫里的宫人病了有太医院的医生给看病,她如何又找自己看病。江珊说:“你姐姐也是宫人吗?为什么不去请太医院里的医官看病呢?”宫女说:“已请医官看过了,但是医官说不行了。奴家身份卑微,又不能烦请御医们医治,所以在此哭泣。不想在此遇到文大夫,还请文大夫救救姐姐。”江珊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因为这皇宫的人看病都找太医院,只是御医只给皇帝、皇后、太后等人看病,而下一等的医承给后妃们看病,最下一等的医官给宫人们看病。但是御医和医承愿意给宫人们看病,也由宫人们的能耐相请。江珊封为医承,被指定了专给太后看病的,所以没有给后妃们看病。一般人也不请她,毕竟她的医术怪异。
江珊看她很是诚恳,于是便说:“既然如此,你领我去看看吧。”花公公看她要去,也不好阻拦,毕竟医承们可以随自己心意给宫人们看病的。宫女便领着他们从小路走去。边走边说话,江珊得知这个宫女叫做付小梦,和姐姐一块进的宫,姐姐叫做付小蝶,两人都是岳淑妃宫里的人。昨夜付小蝶忽然喊肚子疼,请了医官来看病却无济于事,今早渐渐地昏迷了。医官说不行了,就要准备人来把她抬出宫,送到静安殿去,那是专门停放死人的地方。因为宫里的规矩,宫人们快要死了就要抬去那儿放,不能死在主子的宫殿里,冒犯了主子。就快要来人了,她不忍放弃,想出去求别的医承给看看,可是她只是一个做杂活的小丫头,如何能请得动医承们?回来的时候姐姐已经抬去静安殿去了,便边走边哭着去找,不想在这里碰见了江珊。
花公公说:“既然这样,也许你姐姐已经死了呢?为什么还叫文大人去?”付小梦就又哭了,不知说什么。江珊想着女孩不过是没有亲自见到人死,所以才不愿意放弃的。于是安慰她说:“咱们赶紧去,没准你姐姐还有救呢。”付小梦停止哭泣,赶紧带了江珊去。
去到静安殿,守殿的宫人看付小梦领了江珊来,很是惊奇说:“已经没用了,我试过,气息很是微弱,快死了。”付小梦哭起来。江珊一挥手:“人不是还没死吗?快带我进去看看。”守殿的宫人看她如此执着就把她领了进去。付小蝶被放在了大殿当中,殿里除了一些板铺就是棺材。
江珊赶紧上前检查。付小蝶已经处于休克状态,江珊赶紧给她输液,又吩咐付小梦去煎人参汤来。付小梦没有钱,只是站着不动。江珊奇怪。守殿宫人说:“文大人,这人已经没救了,何必还浪费那么贵重的药材呢?”江珊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交给付小梦让她赶紧去煎人参汤。付小梦正要去,江珊又赶紧叫住她,问了一些付小蝶发病的经过和表现。付小梦描述完,江珊判定付小蝶为急性阑尾炎引发了感染性休克,需要动手术。还好,江珊进宫总是携带出诊箱,准备有消毒物品和一些常备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