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正色说到;
“弟子将天下武学笼统的分成三类,
其一;我称其为街头之术,此术流传在街头混混,青皮,武师,镖头之间,招式繁复而华丽,其目的以制服对手为主,追求的是在不伤害对手的前提下打败对手,只有在迫不得已才会下狠手,即使是下狠手也不过是击伤对手而已。所以这些人的对战一般时间长,即使输了也无性命之庾,这些武学多以点穴,擒拿,拳脚为主,使用器械的少,即使使用也多是棍棒等钝兵器为主。”
袁道长面露思索之色,想了一会说到;
“有些片面!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街头即江湖,来者熙熙去者攘攘,江湖之事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一个利字而已,你说的这些都是利益之争,能打败敌人何必要人家的性命呢!结下死仇又何谈利益!”
李山附和的点点头说到;
“对!这些武者就是为了利益而已,包括我自己和四海众人,都是江湖人士。学的都是街头之术,为的是争名,争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人性命,而第二种武学我称其为止动之术,所谓止动之术,其大部分流传在,各大国家机关,江湖大派等各大组织之间,使用者都是一些捕快,巡捕,邢堂弟子之间,这些人面对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或是门派叛徒。这些人为了自身安全所以出手不会考虑敌人的感受,更不会考虑敌人是否会受伤。只要留的敌人性命就行,所以这一类武学以击伤敌人使其失去行动能力为目的,所以这类武学出手即见红,以伤敌为主。”
袁道长点点头说到:
“言之有理,却是如此,捕快抓捕恶徒是不回考虑其他的,只要能抓住敌人就行,所以这招式都是一些狠招式啊!”
李山接着说到;
“这最后一类我称其为战阵之术,此类武术流传于军士之间以及一些刺客,江湖游侠,死士之间。此类武术目的只有一个,以最短的时间,最小的代价,最少的付出,最简单的招式杀死敌人。无论什么方法,此术也是杀人之术,此术不出则已,只要出手,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学习此术之人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视死如归的决心。
因为在战场上动则千人万人,肩肘相抵布成阵势,众人步伐统一进退,一人步伐错乱满队皆乱。所以容不得你闪转腾挪,即使钢刀加身也不可动,所以一旦有机会必须一招解决敌人否则一人失身满队失命。留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招,而刺客,游侠等人往往面对的是十倍百倍的敌人,所以每次出手都是性命之争,务求一击毙命。”
袁道长紧缩眉头说到;
“你这样划分武学我不敢苟同,但你的划分很有道理,我现在非常想知道你的选择是什么?”
李山此时已经将面前的烤鸡一扫而空,李山拍拍手说到;
“说实话,我现在也在考虑要走哪条路,我也在考虑方向。”
说话间李山就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李山起身又捡了一大盘,李山乃是体修,又正值少年身体发育时期,对于营养的需求很大,再加上练武这饭量就有些吓人了。李山取完食物和袁道长边吃边聊,不一会李山又吃完了,李山第三次取食物回来,期间袁道长示意小厮将桌上的骨头等垃圾清扫一空,小厮是一个二十好几的一个南方人,手脚十分麻利,几下就将桌子收拾干净,袁道长顺手丢出一个银元宝钱说到;
“小哥这几日幸苦了!些许心意”
小厮一看是白花花的银子连忙将元宝攥在手中,小厮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手中一掂量,五两!!手指划过银钱元宝底部的大晋府库的花印清晰明了,大晋官银足足五两!!要知道大晋的官银成色是十分有保证的,在世面上是相当吃香的,自己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赚不到这些啊!小厮立刻眉开眼笑的,几近谄媚的说到;
“不知仙长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袁道长看着小厮的样子微笑着说到;
“小哥客气了!贫道此次带领徒儿云游四方借贵宝船一行,我那徒儿年纪尚幼正是长身体之时,所以对于肉食十分的需要,这几日都是你在这里服侍,我徒儿的这张嘴给你等添了不少麻烦吧!些许银钱略表心意!”
小厮一听这个老道很上道,对于这游船上上下下的潜规则门清啊!于是点头哈腰的说到;
“仙长言重了!小的服侍仙长和各位贵客乃是分内之事,何谈辛苦”
袁道长点点头说到;
“我师徒二人还要在船上叨扰几日,这平日的饭食希望多一些肉食”
小厮连忙说到;
“小的明白!定会知会后厨的!”
袁道长点头说到;
“有空你请后边的大厨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小厮连忙说到;
“小的明白!我这就去通知”
说着连跑带颠的向甲板下边跑去,李山取完食物回来,看到远去的小厮一边坐下一边对袁道长说到;
“袁师给小费了?”
小费!袁道长听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李山说的是什么,反复重复了几句,感觉这个说法及其传神,于是说到;
“小费!!你是说赏钱吧!的确给了!”
李山坐下说到;
“值得吗!”
袁道长喝了一口茶说到;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就像现在,如果你我是普通乘客这小费就是多此一举,只是你我不同啊!你这饭量足以将这屋内全部食物吃光,这屋内的小厮等人每日的饮食,均是吃我等剩下残羹冷炙,你吃光了食物这些小厮只能自己掏钱购买饭食,你说他们能没有怨怼吗!
他们是不能怎么我等,但在你的饭食里吐口水等事情还是可以的,所以赏一些银钱给他一则弥补其饭食的损失,二则换得一分干净,这个就是江湖上的潜规则”
李山点头说到;
“原来如此,弟子受教了”
说话间一个厨师模样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李山二人面前,拱手说到;“小人乃此船上的庖丁!不知仙师唤小人何事?”
袁道长上下打量了大汉一会说到;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大汉连忙说到;
“仙师客气了,小人杜阳,在船上负责众位贵人的饮食之事”
袁道长点点头说到;
“听你口音乃是北方人啊!”
叫杜阳的大汉说到;
“小人的确是北方人,今次带领一众弟子在这船上为各位贵人服务,不知仙长对于我的手艺是否满意!”
袁道长笑着说到;
“满不满意还得问问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啊!这几日你做的饭食大部分都被他吃了!”
大汉转身上下打量了李山几眼说到;
“小哥!不知对于我等的手艺有何指教!”
李山放下手中的食物说到;
“指教不敢当!大哥的饭菜比较和我的口味,我也是北方人口比较重,喜欢咸香,只是这船上有一些南方之人,南方人比较喜欢甜食”
大汉一抱拳说到;
“小哥言之有理,这个我会注意的”
袁道长接过话说到;
“这位老兄!我今次请你过来不是为此事,我这徒儿正在长身体对于肉食十分依赖,这几日将船上的食物消耗不少,影像到了各位,这个!一点心意!”
说着袁道长将一物放在大汉面前,大汉一看立即瞳孔一缩,目露精光将此物一把攥在手心中说到;
“仙长!小的全明白了!这几日您就看好吧!保证满意”
袁道长点头说到;
“行了!就这事,别声张”
大汉四下看了看,远处的小厮对其点头一笑,大汉回了一个笑容,转头对袁道长说到;
“仙长放心,我回去会知会前边,只要您二位来即可通知在下,在下一定准备最丰盛的肉食,只是希望仙长也不要声张”
袁道长笑笑说到;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好了下去吧!”
大汉起身深施一礼,转身离开,走出屋子,大汉来到无人之处展开手心,之间手心中一锭金元宝赫然在目,大汉用手一掂量足有五两,反过来一看元宝底部大晋官制的印花是那么的清晰,这是一锭大晋官方的金元宝,成色十足,大汉将元宝仔细的揣入怀中心中盘算着;
“五两!足足五两!!还是金子!还是官银,有了这个在加上自己和一众弟子这些年跑船攒下的银钱估计在家乡盘下一间客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这二位绝对是我的贵人,这几日和下边的小崽子们好好说说,得加把劲了,千万不能得罪这位财神爷!干完这趟大家就能回家了!”
送走了大汉,李山二人边吃边聊,袁道长讲了一些江湖上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行业的潜规则,李山认真的听着记着,这个以后会有大用。说话间李山不经意间发现,只见桌子边上一撮毛发探了出来,随后半个光溜溜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小脑袋正中留了一撮头发,编了一个小小的朝天辫,这个李山知道。
这个在晋国民间非常流行称为长生辫,晋国这边医疗条件比较落后,比不得前世拥有完善的医疗体系,特别是母婴方面的,晋国的新生儿死亡率非常的高,所以民间如果家里生了婴儿特别是男童,在孩子剃完胎发后,孩子百天之时,会请家族或者周边德高望重的耄耋老者,给孩子剃头梳个长生辫。借耄耋老人之手讨个长命百岁的好兆头。
在发辫下边是一个白净饱满的小额头,而额头下边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眨着长长的睫毛好奇的看着李山以及李山面前那小山一样的食物。
李山仔细观瞧原来是不知何时自己桌子边上跑来一个小孩子,小孩子个子太小,两只白嫩的小手扒在桌角,露出半个脸庞正在好奇的看着自己和袁道长。李山看这小孩子的眼睛十分漂亮,眸子像星辰一样璀璨,一看就是那种十分聪明讨喜的小孩!
小孩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山,眼睛中写满了好奇,李山面不改色就在小孩好奇的目光中将一桌子的饭食一扫而空,这时一个丫环打扮的少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对小孩面前蹲下说到;
“小少爷!您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少爷!我们回去那边好吗!”
说着一指大厅另一边,李山顺着少女所指看去只见在大厅的另一边一群人占据了好大的一片地方,这群人有老有少,一大群人围在一对男女周围,此时男子正在向李山这边看来,见李山望向自己男子微笑向李山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李山也点头回应,这时桌子边上的小孩奶声奶气的说到;
“翠翠姐!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吃饭!我要吃他那样的食物!”
说着小孩用葱芯一样白嫩的小手指着李山,叫小翠的少女一时间没有了办法,看向另一边的众人,这时主人模样的男子向身后一摆手,一个老者向前探身,听男子耳语了几句。然后老者直起腰手中浮尘一甩说到;
“主人有令!移驾小主人处!”
说话间一众婢仆井然有序的忙碌起来,有端盘的有捧盏的,不一会一众人就来到李山二人旁边的桌子边坐下。走进了李山才看到,这家的男主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目测身高在七尺以上,也就是前世的一米八以上。
男子身穿一件青色的长衫,长衫上秀的是松鹤迎春的图案,李山仔细一看用的竟然是金丝银线,而且绣工及其精湛可谓巧夺天工。不说别的,就这绣工就价值不菲啊,能将价值不菲的绣品当作日常衣衫来穿,可见这位来头相当的不凡啊!思索间,男子身边的女子对着李山身边的小孩说到;
“宝儿!到娘这来!”
小孩听到呼唤立即操着小短腿,一溜烟的跑到女子面前伸出双手奶声奶气的说到;
“娘亲抱抱!”
女子哈腰将孩童抱在怀中,孩童双手抱着女子的脖颈回头对着李山挤眉弄眼的,女子顺着孩童的目光看向李山,李山也同时观察女子。女子年纪不大二十左右,长得十分美丽,衣着及其华丽,头上环佩叮当,身上是一身正红色的对襟衣衫。李山对于衣着没有什么研究,只是看到女子衣服上那用金丝银线秀的牡丹图,就知道这件衣服绝对价值不菲,女子抱着孩童就坐在男子身边男子用手刮了一下孩童的小鼻子说到;
“我的宝儿!在看什么呢!”
孩童伸出小手一指李山说到;
“看他!”
女子急忙将孩童的小手握住,轻声的说到;
“宝宝别用手指人!”
孩童不解的问道;
“娘亲!为什么啊!”
这时女子身边的男子轻轻的对孩童说到;
“宝儿!用手指人是不礼貌的,这个你一定要注意哦!”
孩童点点头说到;
“爹爹!宝儿明白了!”
这时男子冲身后一摆手,身后的老者立即会意手中拂尘一甩,顿时众人散开在四周各个位置站好。李山凭着自己的直觉发现自己竟然被包围了,只见老者缓步来到李山二人面前手中拂尘一甩,用公鸭一样的嗓音说到;
“这位仙长,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李山袁道长对视一眼,李山心中一个名字浮现“太监”这位老者一开口李山就听出来了,这位是一个太监。太监大都在皇宫中服侍皇亲国戚,莫非这位竟然是皇亲国戚不成。就在李山思索之间,袁道长站起身来说到;
“这位公公有礼了!贫道和劣徒这就过去!”
说着随着这位太监来到了过道上,在过道上一个中年汉子挡在三人面前,李山一看此人身高将近八尺,长的虎背熊腰面白无须,站在那里挡住了三人的道路,这时大汉身后的男子说到;
“云涛!让他们过来吧!”
大汉听闻,向身后微微一礼,然后单手背在身后侧过身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老太监带着李山二人从大汉身边走过。李山路过大汉身边之时一时兴起,神念外放扫过大汉身体,顿时李山后背一阵发凉,汗毛倒竖。大汉身上杀气腾腾,杀气几近凝固已经接近固态,像一副铠甲一样包裹在大汉身上,李山神念一扫即收。
太可怕了!这位得杀了多少人啊!身上才会有如此多得杀气啊!李山不敢在扫了与袁道长一起坐在桌子的对面,和这一家三口对面而坐。此间男主人率先开口说到;
“在下李煜这是拙荆这是犬子,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袁道长手打稽手说到;
“贫道方外之人道号德元,这是小徒李山!见过王爷!”
对面的李煜似乎并不在乎别人叫破了自己的身份,对着二人说到;
“原来是德元道长和虢城才子李山先生啊!失敬!失敬!小王这厢有礼了!”
李山二人还礼!这时对面的李煜说到;
“不知德元道长这是要到何处啊!”
袁道长施礼说到;
“回禀王爷,贫道师徒云游四方,这是准备江南一行”
对面的李煜点点头,又转身对李山说到;
“李先生大名小王在边关可是早有耳闻啊!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山急忙谦虚得说到;
“王爷过奖了,李山愧不敢当!”
李煜再次说到;
“先生与小王同姓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不知先生祖上如何称呼!”
李山尴尬的挠挠头说到;
“回禀王爷,这个在下真的不知,得回去问问家父!”
这时那位老太监近身说到;
“王爷!现在是否传膳?”
李煜说到;
“可以!现在就传膳吧!”
老者应了一声转身对着身后一摆手,顿时几位丫环流水般将各种食物摆上桌子,每样食物上桌前都要捧在老太监面前,老太监都要用一个银针在食物上戳几下,仔细看看点头后才能上桌。李煜看李山看的好奇,于是说到;
“福公公这是在试毒,这是王府的规矩,先生不要见怪!”
李山连忙摆手说到;
“王爷勿怪,在下只是好奇!”
这时一个丫环使用银刀将桌上的食物分成小块装在三个银盘之中分别放在李煜三人面前,李煜对着李山二人说到;
“二位是否有需要,尽管开口,不要客气!”
袁道长摇摇头说到;
“贫道饱了!饮茶即可!”
李煜对着身后说到;
“给德元道长上茶”
身后一个丫环施礼应了一声到旁边泡了一盏茶放到袁道长面前,袁道长喝了一口轻声说到;“极品冻顶乌龙茶,皇室贡品!”
李煜笑着说到;
“德元道长是行家啊!看来是此道高人啊!”
袁道长摇摇头说到;
“王爷过奖了,贫道汗颜!”
李煜又对李山说到;
“不知先生吃些什么?”
李山指着原来的桌子说到;
“我的吃食在原来的桌子上面那!那位帮我传一下!”
这时一个丫环将李山的盘子端了过来,李山接过轻声的说到;
“谢谢姐姐!”
这时一直没有吱声的宝儿,突然指着李山的盘子大声的说到;
“我也要那样的食物!!!”
李煜的夫人连忙说到;
“宝儿!吃这个好吗!这个好吃!”
叫宝儿的小孩撅着小嘴说到;
“我不要!我要那个!”
说着指着李山的盘子,李山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叫宝儿的孩童在那里耍宝,李山对宝儿轻声的说到;
“我这是大人吃的食物,你是小孩子就应该吃小孩子的食物!”
叫宝儿的孩童双手抱胸将头一撇说到;
“我不要!我就要那个!”
李山笑眯眯的问道;
“宝儿今年几岁了?”
叫宝儿的孩童不屑的说到;
“四岁了!”
满桌子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李山和宝儿在哪里聊着,只见李山再次说到;
“宝儿你看,哥哥今年十五岁了,所以你不能吃哥哥的食物,你应该吃四岁孩童的食物”
宝儿还是那个表情说到;
“我不要!!!”
李山说到;
“宝儿乖乖吃饭,吃完了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讲故事,好啊!好啊!宝儿最喜欢听故事了!快讲!”
“吃完饭就讲故事”
“讲完再吃”
“吃完在讲!”
“不行!讲完再吃!!”
“一边吃一边讲如何!”
“好吧!不许耍赖!”
“不耍赖!”
“拉钩!”
“好!拉钩!”
宝儿伸出小手李山也伸出手,二人真的就拉钩了。然后宝儿大口的吃着面前的食物,一边吃一边催促李山说到;
“大哥哥!你快点讲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