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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协助报酬

孙凡在大平原上慢悠悠的转着,并没有打算在第一天收获辐射兔,只是来熟悉一下环境,了解一下情况。

微脑:“阿琪来电。接听?拒绝?”

孙凡:“接听。”

阿琪:“哎呀!昨天本来想问你装备买得怎么样,店里太忙结果就给忘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孙凡:“我已经到了荒野,装备都买了。”

阿琪:“哦,给我看看。”

孙凡:“好,只是我提醒你,稍微有点美中不足。”

微脑可以获取佩戴者的视野,所以肉眼也相当于一个摄像机,但孙凡不想下车,甚至都没停车,直接把摩托车上的记录仪视频调给她。车屁股上有一根高高的软杆,软杆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圆球,那就是记录仪,这样的高度可以让它把整个环境包括车辆和骑手的情况都拍下来。

许久后,传来了阿琪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你的枪呢?你真的没买枪?”

孙凡:“别担心,我先用着木棍。”

阿琪气得哈哈大笑:“你是在开什么玩笑!枪都没有怎么打辐射兔?这就是你说的美中不足?不足我看到了,你告诉我美在哪里?还用木棍?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木头还能打金属!”

孙凡虽然不想和她讨论,但还是尽可能耐心的解释:“从材料上来说,这个木材强度的确的不算高,但打击是依靠动量,并不是材料强度……”

阿琪大声打断:“够了!”

两人陷入沉默,阿琪是感到绝望,孙凡也就顺势闭嘴。

片刻后,阿琪用万籁俱灰的语气说道:“算了,你回去吧。你这还算是新车,把车退了,你能还多少钱就还多少钱,其他债务也不用你还了,在城里找份工作吧,免得送了性命。”

孙凡有些意外,试探着问道:“那你不是亏了?”

按照楼两人签订的投资契约,阿琪投资孙凡500,需要在一年内连本带利偿还阿琪2500居民币,当然阿琪的成本不只500,买冬眠虫的费用她还花了400多。

阿琪叹了口气,“总比一分钱都拿不回来好。”

孙凡考虑了一下,“我不会其他技能,猎兔骑手可能是我最适合的工作,所以我只能拒绝你这个提议。”

撤销契约需要双方同意,所以孙凡有拒绝的权利。

阿琪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这个家伙还拒绝,顿时甩出一句“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挂断了电话。

孙凡叹了口气,他也没别的办法,他需要这个投资。

聊天室一直开着,此时忽然冒出一个大气泡【首杀!首杀!首杀!】。刚才在大平原的北边出现了一只迷路的辐射兔,在周围几十人的哄抢下,一个幸运儿捡到了便宜。无数评论者都来凑热闹,有些还给首杀者发点小红包。在俱乐部的文化中,这样可以沾点运气。

孙凡一边行驶一边环顾四周,半个小时过去,仍然没有看见辐射兔的影子。这也正常,因为大平原靠近城郊,不是逼不得已,辐射兔不会来这边活动。

过了一个小时,孙凡终于看到了一只辐射兔,十几个人跟在屁股后面追。

智机辐射兔虽然比自然兔要大的多,但奔跑速度却丝毫不慢。微脑可以估测移动目标的大概速度,孙凡用微脑扫描了一下,速度在25m/s左右,心中叹道:“在冰渣地面上,我这辆车不敢开到23m/s以上,这只兔子就算没人争也追不上,根本没有我的戏。”

于是继续搜寻。

半个来小时后,车头屏幕中的聊天室,开始时不时冒出一些包含“吉利”字样的主题,这意味着某个幸运儿有了收获。这样的主题虽然不少,但考虑到骑手们的庞大数量,幸运儿终究还是极少数。

快到中午时,又遇见了一只被人哄抢的辐射兔,奔跑速度倒是不快,21m/s左右,不过人太多,孙凡也只能干看着。

随着时间的过去,第一批辐射兔逐渐被打得一干净。孙凡驾车在大平原上转悠了足足两个小时,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这么难找的?”孙凡眉头一皱。

他没有放弃,又搜索了一圈,终于再次看到一只辐射兔,有六个人在追。

它跑得不是很快,速度平均22m/s,但在冰渣地面上,追起来也不容易。六辆摩托车中,有三辆主流级,三辆基础级,主流级摩托车速度还可以,不过也不是短时间能追得上的,基础级的只能勉强不被甩掉。

孙凡虽然能够勉强追上这只兔子,但他没有枪,追上也没用,要想用木棍就必须依靠相对速度,只能在迎面拦截的时候使用,于是他没有参与追逐,只是跟着远远观看,学习一下经验。

好在附近没有辐射兔洞穴,追逐了五六分钟后,三名跑在前面的主流级骑手,终于把追逐距离缩短到三十米左右,让辐射兔进入了主流级空气抢的射程。

嘭嘭嘭,咻——!

三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先后开枪。

旋转飞行的空气弹丸与空气碰撞中形成了特别的呼啸声,听上去威力十足。可惜辐射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些弹丸都打偏了。在荒野里,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会造成剧烈抖动,辐射兔又不是一直跑直线,想打准没那么容易。

三声枪响后,出现了一段时间的静默。空气枪开枪前需要聚能,一般需要10秒,操作者也可以提前开枪,只是射程和威力会打折扣。

差不多八九秒钟,三人先后又开枪,也没中。也许三人不是同一个队伍,枪都开得特别急,生怕别人首先打中。聚能不够的空气弹丸不仅射程会被减弱,而且精确度也会下降许多,如此一来,更不容易打中。

然后又打了几轮,都没中。恰恰因为人多一起哄抢,反而还在奈何不了这只辐射兔。好在经过这段时间,距离又逼近了许多,随着距离的缩短,命中率自然会提高。

辐射兔并不具备人类水平的智慧,但还是有一定的智力,知道这样下去它迟早完蛋,于是便趁着骑手们聚能的空档,忽然一个转弯,在大地上划出半个小圈,反向奔跑,试图通过变向甩掉追击者。

骑手们见状,不管聚能程度如何,纷纷开枪。虽然反向奔跑的辐射兔在某个时间点和他们有一个近距离接触,但一正一反,相对速度太高,这几枪都没打中。辐射兔与骑手们错开后,趁此机会拼命狂奔,双方相对距离越来越远。

骑手们连忙转弯,试图跟上辐射兔。可现在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冰渣,尽管有姿态控制器的辅助,要想向辐射兔那样灵活的转弯,那是不可能的。

有两个骑手在转弯中失去了平衡,尽管姿态控制器拼命的喷射,还是倾倒在了布满冰渣的地面上,惯性让他们不停滑行,车体外壳和冰渣面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并拉出一道浅沟。基础级轮胎本来就不够防滑,再加上他们俩缺乏经验,弯打的太急,所以造成了这样的事故。

其他四个表现得更有经验,发现地太滑,马上减速再慢慢转,不过就这么一耽搁,辐射兔已经跑远了。他们心中着急,平原上有很多旧或新的洞穴,只要辐射兔钻进去其中一个,他们的猎物就跑了。

孙凡本来远远跟在后面,这时辐射兔逆向逃跑,便朝着他迎面而来。他见到这样的情况,果断把马力加到了最大。电磁驱动的引擎没有旧时代的那种轰鸣声,但轮胎和大地摩擦的沙沙声,以及扬起的冰渣,表达出了引擎对速度的饥渴。

按照平常辐射兔的性子,遇见朝它冲来的骑手绝对会掉头就跑,但这次却不一样,它身后还跟着人呢!它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往侧面跑,不过那样会给先前那批人继续追上的机会;二是直接冒险迎面穿过孙凡,只要躲过一枪就能逃出生天。

也许它刚才被追得怕了,选择了第二种,尽管它不知道孙凡没有枪。

不过它也没有傻到直线奔跑,而是以无规律的S型奔跑接近孙凡,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一种本能,尽管此时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孙凡控制微脑在脑海里显示了一下速度数据,他自己20m/s,辐射兔22m/s,两者相对而行加起来就有42m/s。

“速度够快,有希望。”他在心里说道。

因为一直没有枪响,当距离近到一定程度,辐射兔心中的恐惧被激发,恐惧又激发了攻击欲,它便纵身一蹦,凌空呼啸着向孙凡的上半身撞来。以它接近50kg的质量和目前的速度,孙凡要是被这一撞击中了,那他的人生也就结束了。

急急忙忙追来的几个骑手,看见一个驾驶着基础级摩托车的新手,居然傻傻的直接冲向辐射兔,心中想着这家伙可真冒失,难道出门前没有看攻略吗?

一般来说,骑手们普遍不愿意让辐射兔接近到很近的距离,尤其是相对而行,绝对属于高危战术动作。

不过孙凡要用木棍就必须这样做,他当即操控车身大幅度向左倾斜,以此避开辐射兔的攻击,同时双手在右侧抡起了木棍,在空中划了大半圈,像打网球一般打向了它。由于担心反震力伤到手腕手肘,他没有把木棍握得很紧,宁可木棍被震掉也没关系,反正只有一次击打机会。

半空中的辐射兔无处借力,根本无法躲避。

铛!

木棍重重的击打在辐射兔的头部,反震力极大,木棍果然脱手。

错身而过的孙凡左脚在地面上一划,一个刹车加一个喷气以极快的速度来了个甩尾,以此抵消倾斜造成的重力加速度。甩尾之快,让轮胎和冰渣层之间剧烈摩擦,都融化了一小层冰渣。

这个动作几乎是基础级摩托车能做到的极限,为此他还特意压了一点速度,否则会有翻车的危险。

扭头往回看,那只辐射兔正倒在地上抽搐——这是眩晕的表现。

“可惜,相对速度还不够快,没有直接打死……”孙凡有些失望,“如果是自然兔,刚才那一下脑壳都碎了吧。”

按照俱乐部的内部契约,只有第一个打死辐射兔的人,才具有收获权。现在辐射兔是案板上的菜,可他没有任何可以杀死它的武器,只能错失收获的机会。

四人没想到孙凡居然掏出一根木棍把辐射兔给打了下来,纷纷惊诧不已,纷纷把车停在孙凡面前,打量着这个“怪物”。

“还没死呢!赶紧去打一枪,不然可就跑了!”孙凡提醒他们。

四人闻言一个激灵,急忙抬起空气枪,也不敢多瞄,凭着感觉就是一枪。四声枪响,可怜的辐射兔被打得在地上翻滚过来翻滚过去。

“哥们技术不错啊,棒打辐射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不会相信,就算看到视频也会以为是谁伪造的。”一个骑手惊奇道。

“牛X!我主流级的车都不敢这么斜!”有人附和道。

反正刚才那一轮枪已经决定了辐射兔归谁,骑手们也不着急去捡,纷纷对着孙凡竖起大拇指——赞手势。

刚才孙凡的操作难度不在于挥舞木棍,而是在于大幅度倾斜的闪避动作,这个动作要是没做到家,要么挨上一撞,要么翻车。好在他经过了耐心的训练,这个操作还算是得心应手。

“也就是试一试,没想到成了。”孙凡也回了他们一个赞手势。

互相赞是这个时代人们常见的社交礼仪。他的这个手势和对方不同,只是礼貌性回应,对方也能明白。

刚才开枪的这四人分别是三个队伍,为了知道到底谁先打中,他们纷纷把自己的车载记录仪录像调出来,仔细观看分辨后,决定了战利品的归属权。这么多车载记录仪从不同角度拍摄,几乎不会有没法分辨的情况。

幸运儿是一个驾驶着一辆主流级摩托车的骑手,只见他哈哈一笑,连忙招呼他的队友,两人抬起辐射兔绑在车尾上。

“你是孙凡?”那喜滋滋的幸运儿转头问道。

“嗯。”孙凡对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奇怪,微脑可以根据无线信号扫描周围的人,获取对方的信息。当然,只能获取对方愿意公开的。

“你收到转账10居民币,来自附近的艾伦。”

哦?还有这等好事,孙凡有点小惊喜。

给予帮助者一些报酬,也是一个俱乐部的文化。这不是强制性的,并不属于契约内容的一部分,因为帮助是很抽象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像先打中先得那么简单。在具体操作中,有些人会给,有些人不会给,有人给的多,有人给的少。

一只辐射兔能够卖到20块左右,具体要看辐射兔的品质和行情。也许是孙凡的技术亮眼,他们居然分了一半给孙凡,算是非常大方的了。

孙凡转头看向艾伦,艾伦和他的队友Jessica向他微笑着扬了扬手,然后驾车离去。显然,这个决定是他们俩通过无线语音商量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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