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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正午时分的蔡家河

就在方青刚到蔡庄的时候,范豹已经按照他和师仪商量好的最新策略,由蔡丁带人,率先出发,并沿路做好标记,为后来者引路。

范豹率领两佰多墨徒及其家人,紧随其后,牵引着马匹、牛、骡子和驴,提前向蔡庄进发了!

而晏柯和滑力子,做为第二队的正副统领,将带领由代虎挑选出的军士和剩下来的墨徒,在集结地暂栖,待夜幕降临,即行赶往蔡庄。

一贯谨慎的范豹,是在接到代虎当天的的第二次警迅后,才当机立断,做出了择时分批出发的决定!

当时,俩人一起巡视完集结地,师仪留在了山上,安排防卫和接待事宜,匆匆回到浐馆的范豹,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看到从馆后疾步而至的许隽。

他来不及喘口气,面色沉峻,向范豹拱手说道:

“范先生,情况有变!代将军暗中捕获一名秦地过来的游侠得知,一帮不知来历的鬼戎,正往蔡庄而去!”

“这些游侠,可和这帮恶戎有什么勾连吗?”

“听这个游侠供说,这群鬼戎似乎专门以劫掠财物、女人为生计,最近地动之后,鬼戎过来不少人,行迹诡秘,也引起了秦人的注意。”

“代将军是什么意思?”

“他让我速向你通报一下,这些鬼戎人数不详,但他们惯于偷袭,手段残暴,建议运宝队伍尽早出发,以免蔡庄有失!”

“另外,将军已挑选出近二佰兵卒,都是跟随他多年征杀的老兵,待我回去,便带领他们秘密赶往集结地!”

范豹对代虎的雷厉风行非常满意,连连点头赞许!

送走了许隽,范豹的心随之紧张了起来。形势陡转直下,让他真些防不胜防!

他想了想,立即叫来了蔡丁、晏柯他们,还让人通知师仪,让他立即回到浐馆。

待大家坐定,范豹便向大家通报了这一紧急情况,让大家谈谈看法。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看不如集起全部人马,尽快赶到蔡庄!”

晏柯搓着手,急切地先开了口。

“大白天,人多畜力杂,一起出发,恐怕目标太大!一旦被游侠探知,我们不是又多了个对手?”

蔡丁冷静地接口说道。

“问题是,现在接到集结指令的墨徒还在陆续赶来,山中来的人也不过三、四十个,想等人马到齐了再出发,恐怕得等到傍晚了!”

“咱们能集结到的所有弟兄,大概有多少呢?”范豹打断师仪的话,直接问道。

“我算了算,加上有劳力的家人,应该有两佰多人,咱马上再派人分头催一下大家,估计在一个时辰内,基本可以到位!”

范豹听了,坐下沉吟片刻,对师仪说道:

“时间不等人了,请师兄立即再安排一些兄弟,催他们尽快集结,我们,在一个时辰后,便分批出发!”

“是!”

师仪领命而出。

又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范豹实在坐不住了,他叫上晏柯,随他去集结地。

集结地的墨徒人数慢慢增加到佰人,马、牛、骡子和驴掩映在树林里,人声、马鸣、驴叫,诸声混杂,大家互相打着招呼、讨论着这未知的行程,你来我往、熙熙攘攘,看起来好不热闹。

看起来,越到后面,来的人越多,师仪办事的高效让范豹打心底赞佩不已。

不过,代虎的话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是蔡庄和松子。

他怎么样了?人手那么少,该如何对付那些残暴强大的鬼戎?......

马背上一直沉默着的晏柯,看到范豹的焦灼,想了想,开口对他说:

“先生最操心的可是少主?”

“他就那几个人,除了花子宣武功还强一些,其他兄弟都难敌那强戎,我,可真是分身乏术啊!”

“不如让蔡丁带人先走,他的武功不比花兄差,人也机灵勇毅,现在路已探明,他回去肯定比来时快得多!他留心做好记号给身后的兄弟能清楚辩识,只要不误大队的行程就行,你看?”

范豹听了,不由得点点头,沉思片刻,他对晏柯说道:

“去请师仪来!”

不一会儿,师仪便随着晏柯纵马而来,

范豹安排有二,一是请师仪在带来的兄弟中挑选出三位会使弩箭、武艺较强的,跟随蔡丁,立即出发,尽快赶到蔡庄!二是这四个人都得骑着快马,这马,还得让师仪亲自去挑选一下!

师仪没有迟疑,拱手领命,回到浐馆、细做安排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蔡丁便带着三位背负弩箭,精干矫健的墨侠,率先冲上了集结地通往风峪口的林中密道!

目光转到蔡庄。

韩松子和花子宣吃过饭后,稍事休息,花子宣就按照韩松子的安排,策马去了湖边巡查。

用过饭食的松子,体力已基本恢复。他到石围下、花子宣给受伤的戎马和其它马匹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马棚里,给马喂了些草料,换了些清水,又给伤马敷了药,看马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紧接着,松子把小灰狼也抱到马棚里,把伤腿重新清理,又敷上了些新药,小灰狼温顺地配合着松子,嘴里不时发出欢快的低叫声。

而小灰狼的母亲,却夹着尾巴,远远的,静静地注视着韩松子,眼里尽是温情。

它没敢跟进马棚,因为受伤的戎马一直在警惕地盯着它。

松子走出马棚,他远看着大灰狼,突然

快步走向它,狼见他来,也不退缩,它抬起头,轻轻摇着尾巴,欢迎着松子。

“去吧,给自己和小灰子弄点吃的去!”

他指指狼脚边花子宣盛来的它一口未动的肉食,又指一下马棚的方向。

狼会意了,它立起身子,向石围下走去。

这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天湛蓝,光刺眼。松子身上的汗一直也没有停,闻闻短衣上发出来的味,已然馊了。

得换一下了,他走进竹屋,取出方青送来的包袱,打开,拿出一套放在最上面的青色单衣来,衣服缝得极为精细,松子看着它,眼里似乎浮现起三年前的丰水河边......

她喜欢水,最爱去的就是河边的那片翠绿竹林。清净见底的丰水河,竹影婆娑着倒映在水中,河水,在这里绕过一堆巨石,缓缓流向下游。

方青,就喜欢让松子陪着,一起坐在这河边的巨石上,静静地听着这水流声,轻轻地说着话。

韩松子猛然中断了自已的思绪,他心里带着些酸楚地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就这衣服,自已穿上了,被巨子看到,他老人家会不会觉得自己忘了“自苦为极”的墨家宗旨?都不好说啊……

他拿着衣服,牵出黑鬃马,准备去前面的蔡家河,洗个澡,把它换上。

几天都没有扬蹄奔驰的黑鬃马,刚食过草料,跑起来,身子稳、速度快,不到一会儿,就到了河边。

河水依旧清澈透亮,松子放马去饮水,自己找了个水稍深的地方,脱衣入水,水温略凉,但顷刻而至的舒坦,让松子连续数日搏命奔忙以来的疲惫身心,得到了最自然的释放。

松子用力击水,让水流不断、有力地冲刷自己的身体,不一会儿,他这疲惫不堪的身躯,在水流的抚触下,彻底放松了下来,他闭上眼睛,真想就在这净水里睡上一觉!

此刻的他,是如此惬意!

松子把头浸入这一汪清水里,准备再洗一会儿头发,便上岸离去。

这时,露在外面的耳朵里,却传来一阵清晰的马蹄声!而且,这声响如此清晰,说明离他已越来越近了!

他可光着身子,这如何是好?!松子灵机一动,憋住一口长气,索性把头全部没入水中!

待身体必需呼吸的时候,松子才慢慢升出头来。

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警视着四周,却陡然发现十余丈外的对岸边,那片让他铭心难忘的枣红色,已然跃入眼帘!

枣红马低垂马首,马上却空无一人!

松子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强压住心底的惊痛,飞快跃出水面,迅速穿上衣服,连头发都顾不上去束,便骑上黑鬃马,向红马奔去!

那马颇懂人性,竟也不躲,待松子走近,它却调头就走,向着那片山丘奔去!

韩松子紧随着它,策马疾奔。

很快,他们就冲过了埋葬着蔡二的那片坟墓,接近了山丘的转弯处。

冲过这道弯,松子看到红马前方的不远处,几个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红马停在这几人身侧,回头看看松子,松子知道它的意思,急忙下马,走近这几个人的身边细看。

不出他所料,这几个人,都是方青的侍从,而且,全部都是女人。她们都是血溅当场的,每人身上似乎都中了不少刀、箭之伤。

人里面,唯独没有方青和她那位最信赖的女侍从!

韩松子抱起一位女侍卫的遗体,她身子受伤最重,脸和胸部都被利器刺中,死状可怖。

松子细查伤口,心里顿时又惊又怒!

这是明显的刀伤,而且是尖头长弯刀所为!又是这该死的戎贼所为!松子心里狠狠骂道。

地上的血迹虽然凌乱,但有一行却明显通向别处。

松子想了想,骑上黑鬃马,循着这血迹,慢慢向前走去。

还没到一里地远,在一处稍显偏僻的土丘旁,几匹马和几个人正在那里忙碌着什么。

松子立即下马,轻轻拍拍它,让它走远,黑鬃马听话地去了。

他拔出剑来,轻纵身体,“彩云飞步”已发挥出七成功力。

转眼之间,松子便迫近几个人的身后不远处!

这四、五个戎贼,大热天仍穿着腥臭难闻的兽皮。他们分成两组,两个人挟裹一个身着黑色襦裙的女人,嘴里正在叽咕着什么。其他的三人正对着一个在地上躺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女人,上下其手,正欲脱去女人的衣服,肆纵兽行!

松子的眼里早就喷出了火!这黑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方青!那即将被野兽蹂躏的,正是她目前仅存的女侍卫!

先救侍卫!

松子行随心动,也不说话,挥剑直扑过去!这剑,迎着这刺眼的艳阳,已然在空中变出了无数剑花,密罩在那强行兽欲的三人身上!

这次,他没用“追风剑法”,却用了他很少用到的“花雨满天”!这是当年师傅最后传授给他,却反复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的招法!

此招式总共只有三次出剑,第一次出手便会将敌人笼罩在剑雨之下,使其根本无还手之力!第二次,便是趁着敌人心乱,重伤或斫其执刃手臂,第三次则直接刺穿敌人咽喉、使其立时毙命!

松子用药驱毒,抱餐午饭,又洗了个爽身澡,战力早已满血复活!

他突然而至的空中剑花,让正准备脱衣行凶的歹戎目瞪口呆!三声接连响起的惨叫声里,三条胳膊已被血淋淋地砍落在地!

他没有去看其余那两个畜生,因为根本没必要。

这一招,吓都会把他们吓个半死!

第三招,松子不打算用了。

三个畜生,瞬间变作血人,他们顾不上骑马,径直狂吠着,向远处奔去,只想离这夺命杀手越远越好!

松子也不想擦掉剑上的污血,只是把剑反握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其他两个立在原地,看着队友惨呼嚎叫,却呆若木鸡的待宰猪狗。

片刻的震惊过后,那两个人,放开似乎也已昏迷的方青,恢复了一些镇静,居然提起了弯刀,面向松子,似乎想蠢蠢欲动了!

突然间,两声箭啸声接连响起,紧接着着,又传来两声尖呼,那两个还想垂死挣扎的鬼戎,每个人胸口,都有一只带血的箭头!

等他们摇晃着健硕却肮脏不堪的躯体,接连着,轰然倒下之后,一个松子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来人,正是花子宣。

方青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发懵,半晌,才缓过神来,她仰躺在土堆上,领口已被撕裂,襦裙下部被撕成几片,露出了如雪的肌肤,她木然地看着急奔过来的韩松子,泪水涌出眼眶。

旁边的侍卫更是衣不遮体,整个上身都都裸露着,下身的裙衣也所剩无几,连雪白的大腿都显露在外!她流着泪,侧望着自己的主人,口不能言。

松子边奔跑着过来,一边把自已刚换上不久的单衣脱下,给方青先把下半身遮起来,看着还有麻木的她,松子伸出手把方青的上衣小心整理了一下。

花子宣见状,也脱下自已的外衣,把它盖在羞红着脸,侧过身去、浑身颤抖的侍女身上。他看着不远处戎人的尸身,这大热天的,他们还穿着无袖薄皮外衣,衣服被血汗浸透,这也让花子宣没法去剥下换在自已身上,去抵挡这阳光。

这时的太阳,火辣辣的直射着两个裸着上身的年轻墨侠,三个混身是血的戎人,早已向西北方向狂逃而去,其中一个,已经昏死在路上,其余两个,步履散乱,却仍在竭力狂奔,知道他们跑不了多远,便会血尽而亡,韩松子和花子宣也不做理会,任他们去。

韩松子看方青渐渐镇定下来,便伸手拭去她的泪水,眼里尽是愧疚,他小声说了句:“没什么了,有我在呢!小红马可真聪明!”说完,在方青委屈地默默抽泣中,一言不发地抱起她,上了黑鬃马,踏上来路。

“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走了!”

“我不该赶着你们走!实在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他左手轻揽着方青,心如刀绞!

方青听了松子这话,眼泪哗地一下又流了出来,她默默地点点头,身子踏实地向后靠在松子怀里,松子紧抱着她,看着方青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他的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花子宣也照葫芦画瓢,把侍女轻轻抱起,放在一匹马上,自己却没敢和她共骑一马,而是赶着着还剩下的六七匹戎马,远远跟在她后面,尾随着松子,向竹屋缓缓进发。

不远的土堆旁,一前一后,伏着两具尸体,正是那两个失血狂奔,竭力死去的戎人。

待走到几位待女战死的地方,方青不顾衣不蔽体,急纵下马,逐一看着自已的姐妹,泪如雨下!

枣红马一直留在这里,它重见到自已的主人,欢喜得马蹄疾踢、欢快地奔向方青。

松子待方青情绪平稳下来,便示意她尽快上马,先离开此地再说。

眼前便是蔡家河了。

松子轻轻问方青,要去洗个澡吗?

她微微点头。

方青裙子早已不堪行走了。松子小心抱着方青,把她放在自己刚才下水的地方。

方青看着还在远处的花子宣他们,突然羞涩地看着松子笑笑,让他转过身子,自已很快脱下衣服,走到水中,把身子淹没在水里,只露出头来,这才回头对松子说:

“快穿上衣服,别晒伤了身子!”

“我去远一些的地方,守着你们,衣服我让花子宣回去拿,你送的礼物刚好派上用场了。虽然大一些,你们两个,勉强先穿上吧!”

他带着轻松的口吻,微笑着对河里只把头露在水面的方青说道。

“别再想刚才那事,和死人不用计较什么了!你们好好洗一澡,再同我回竹屋歇息。”

说完,松子纵马奔向花子宣他们。

“好的!对了,告诉嬴云,让她也过来洗洗!”

后面,河里的方青对松子喊道。

花子宣按少主的吩咐,领着马群回竹屋,嬴云去了河里。

松子策马守护在二人洗浴的河岸对面,一个小山丘边。

少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洗浴完毕,换上韩松子的衣服,在两位墨侠的护卫下,回到了竹屋。

暂时,除了方青有惊无险的重回到蔡庄,湖边的金矿石依然岿然不动,竹屋也安静下来,可,该回来的人,却迟迟未归。

松子本想策马亲自去趟湖边,可想到竹屋里的公主,心里又放心不下,正在犹豫,花子宣走进竹屋:

“这大热的天,那几位战死的女侍从怕得早些安埋。嬴云正在和公主在商量这事。”

“先不着急,等凉快一点再想办法。这几日,戎贼反复袭扰我们,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今天又重创公主卫队,我们却只能被动反击,这种局面必须得想办法改变!”

“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戎贼只伤人命,却不动金矿,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少主,你也别太焦虑,戎人总喜欢恃强群攻,行踪不定,他们过惯了马背生活,谁给钱,他就为谁卖命,而且,又善骑、马又好,来去都快,或许,今天只是个偶然。”

“我就担心这个已经连续发生了几次的偶然,生怕这里有什么阴谋在。”

“这几次袭击,大都发生在我们意料不到的地方,若我们人再多几个,多加巡查防范,也不怕他人多马快!”

“希望范豹他们尽快赶回,这两日,一直没有他们的音讯,我可是夙夜难寐。”

花子宣看着忧心忡忡的少主,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只有笑了笑,走出竹屋。

方青穿着松子的青布短袴,衣长齐膝,腰间系紧着腰带,精精神神地快步走了进来,刚洗过澡的她,用“光彩照人”四个字来形容还尚显不够。

她一扫不久前的阴霾神色,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望着松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暖和柔情!

“这衣服,我穿上还行吧?”

她征询松子的意见。

松子看看方青焕然一新的模样,高兴地笑了……

“对了,多关心一下嬴云,她的情况更糟些,让她也尽快恢复过来!”

松子对她小声叮嘱道。

“她的心情还没有好转,毕竟,她差一点就被那几个畜生给糟践了!幸好的是,她拼力护我的时候,身上没有负伤!”

方青神色凝重起来。

“以后,我们俩都要看重她,这次没有她的舍身护卫,我岂止是被蹂躏,可能早和她们几个让强贼杀死了!”

“我记住了!”

松子默默点头,眼睛注视着竹门外,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静之中……

“想些什么呢?你。”

“哦,没想什么。从现在起,你要始终在我的视线之内,包括嬴云。”

方青看着松子,脸上尽是写满的幸福。

“对了,现在的方国内廷禁卫首领,叫姜怀竹,是娘的一个表亲,和商惠子一样,都是娘的心腹。娘想让我嫁给他。可我不同意,他五大三粗的,武功也高,在我看来,似乎心思不正,老想打我的坏主意。”

说完,方青紧盯着松子的脸,可松子只是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娘在朝政上,老想左右父亲,父亲生性柔弱,可心里善良,治国治军,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其实,在他心里,是很欣赏你们那一套做法的,他还老推荐我看巨子的书呢。可娘最看不惯他向着墨家,最近,她身边似乎多了很多陌生的人,还常和伯相国私密往来,我心里很是看不惯,可毕竟是我的娘亲,真拿她没法子。”

“你别管她,方国虽小,朝政却复杂,你可别深陷其中,把自己保护好吧!”

“现在这朝中,只有代大哥帮衬着他,可他和姐姐都在浐河,鞭长莫及,我那当了太宰的舅舅,虽说也有些本事,可也被娘拿捏着,只能敢怒不敢言,父亲心里遇大事不决,就会找我陪他去见巨子,我这才有机会打听到你的下落。”

“实在想你的时候,我就让赢云陪我去丰水河边,可一到哪儿,心里又难受得发紧,我......

知道你,懂你,你的志向远大,可也不能忘了我呀......”

松子痴痴地看看她,一时不知如何去安慰她,末了,他轻叹口气,柔声说道:

“我,也想丰水河,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你在高墙之内,可知有多少如你一样的少女,像猪羊一般被贱卖、被蹂躏、被随意杀死,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地方,竟然还有一个买卖少女的黑市!你知道吗?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我就想到了你,心里就痛得流血!”

“更可痛的是,这官府还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墨家,绝不能见死不救!我过去、现在,乃至以后要做的,就是要让这些事不能再这样每天发生下去,人,决不能像畜牲一样任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来随意宰割!”

松子说话的声音已然铿锵有力起来,方青被松子的话惊得呆住了,她静静地望着松子,眼神里有爱,更多的,却是敬重,慢慢的,她的神色也和松子一样般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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