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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路“滴血”的宝藏

韩璧见状大惊,连忙策马向竹屋西侧的石围退去,两个戎贼随后紧扑上来!很快,韩璧便被两个戎贼逼到石围墙边!

韩璧拿着的,仍是介英留下的弯刀,她本就不会使,现在慌乱之下,更是手足无措了,她只有步步后退。

慢慢的,韩璧便退到了这石围边的马棚处,她慌不择路,对着这马棚,就直冲了进去!

棚内,刚黑下来的天色中,那熟悉的绿眼睛,把惊乱中的韩璧吓了一大跳!她失声叫了出来。

突然,那双距她最近的绿眼迅疾跳动起来,它猛然跃起,似乎在向她扑来!

韩璧愣住了神!

但随之而来的惨呼声让她突然明白,狼并不是在咬她!

韩璧急勒马回身,却见追她最迫的戎贼正在乱舞着刀,挥砍向不断攻击着他的大灰狼!

可在这狭小的马棚里,他坐下的马,被这突如其来的狼吓得不轻,也狂窜、乱蹦着,让这戎贼攻击顿时失了灵。

“啊!”又是一声惨叫!

这贼手中的刀被狼一口咬得脱了手!

紧随惊马前蹄猛然向上的急跃,他也立时掉下了下来!

大灰狼抓住时机,急扑上去,一口便咬住了这人的脖子,他没来得及吼一声,便顷刻丧了命。

后面这位,本也不打算挤进这马棚的戎人,早就被这双凌厉攻来的绿眼睛给吓得不轻,见同伴已亡,自已慌忙调转马头,准备逃离这要命之所。

可突然间,他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手捂前胸,似乎被什么给击中身体,竟直直从马上摔了下来!

随后,一个持弩的年轻人策马奔了过来,远远对着棚里的韩璧说道:

“里面的人,可以放心出来了!贼人已被我等尽杀!”

韩璧虽不认识他,可也没有多想,忙策马奔出马棚,紧随其后,向竹屋而去。

马棚里,大灰狼随后跌倒在草堆中。

竹屋前,是骇人的一片尸体!血腥冲鼻,其中,还有两匹大马,还在血泊中呻吟……

韩璧睁大眼睛看着,全身紧张的发冷。

韩松子已经坐在竹凳上,四周,四个人正围着他,其中,还有一个是她认识的蔡丁。借着豆灯的亮光,韩璧看到哥哥身上也是鲜血尽染!

“哥哥,你没事吧?”

松子回过头来,看着惊魂未定的韩璧,轻轻问到:

“我没事,这些都是戎贼的血!你,没有受伤吧?”

“幸亏狼,哦,还有这位小兄弟及时救了我!”

“狼?大灰狼吗?它在哪里?”

“马棚里!”

松子听了,拿起油灯,站起身来,随着韩璧,走进马棚。

油灯下,大灰狼喘着粗气,背上似乎鲜血淋淋!

“快,去弄些新鲜稗子来!洗净!”

韩璧点点头,急出了马棚。

松子伸出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狼头,狼喘息得更激烈了些,小灰狼的眼睛里满含着泪,爪子刨着地,呜呜地低声嚎叫着,似乎在向着恩人诉说着母亲的英勇!

松子左手持灯,右手查看着大灰狼的伤势,不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轻轻对小灰狼说:

“我会想办法救它,就像当初救你一样!”

小灰狼静静地看着松子,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一动不动地。

韩璧进来了,松子接过稗子,用口嚼碎,轻敷在狼背上。

“哥,花子宣呢?”

“他,受了点轻伤,正躺在竹床上休息!不要紧的。”

待他们回到竹屋前,几个墨侠还站在原地,静候着他们的少主。

松子坐下,注视着蔡丁:

“这次你为我墨家,立了头功!若不是你和三位兄弟及时赶来,突发努矢,射杀了数位戎贼,我和花子宣说不定现在还在血战之中!”

说完这个话,他又指着站在远处的韩璧:

“她是蔡二的女儿,我认的妹子!也是我墨家的后代,这次,若非你们及时赶到,她肯定已遭毒手!”

顺着哥哥的话,韩璧忙向几位墨侠行拱手之礼。

“眼下,首要的事情是把这数具尸体埋在芦苇地里。然后,咱们就在湖边等着范豹他们!”

他的话刚落了音,几位墨侠已经动起手来,把这些尸体用马匹运往芦苇地。

正在搬起一具尸体的蔡丁突然“咦”了一声!他随手,轻轻放下本已抱起来的“尸身”,对着松子喊道:

“少主,这有一个,还在喘着气呢?该如何是好?”

松子连忙跑过来,俯下身子,轻试其脉,又扯掉他的面巾,才发现,这个皮肤略黑却不乏英俊的面孔,竟是如此年轻!他对蔡丁点点头:

“是的,他还活着!”

“那怎么办呢?”

“这还用问,把他救活,随着我们去!”

“是!”

蔡丁接过这个年轻的戎人,轻轻抱起,进了花子宣所在的竹屋,过了一会儿,松子便进来开始给他诊治。

剩下的尸体,在如数入土为安后,松子让蔡丁护送着韩璧,去了她姑姑家。他随后带着大家驱赶着马群,向着湖边进发。

被他基本治愈了的黑骝马,虽然还有点瘸,但行走已无大碍。松子让它跟着自己的黑鬃马,徐徐而进。

竹屋,除了刚敷上药,还奄奄一息的年轻戎人,就剩下了身负重伤的大灰狼和自己的孩子了。

待大家行进到湖边的矿地,天色已经黑定了。

松子让受了伤的花子宣去一较为僻静的地方,把这群马看好,并把自己的黑鬃马交给了花子宣。他的黑鬃马无论是体格还是威仪,俨然成为了群马的首领,它雄赳赳的带领着群马,向目的地开拔。

为了在夜色里更加隐蔽一些,松子命大家一律不得使用随马携带的火把。他们隐匿在较大的矿石后面,夜色中,整个队伍已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蔡丁匆匆赶了回来。

松子随即询问他那二人的伤情,蔡丁喝了几口他递来的竹筒水,向他汇报:

“咱那弟兄好的多了,就是车阵子,还不能起身,看来,他怕是只能留在那里慢慢恢复了。”

“嗯。”

松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估算一下,范豹何时能从密道赶回来?”

“最快,怕也到半夜了,毕竟队伍里还有些牛和驴子,它们要走得慢一些。”

“那就让兄弟们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睡一会儿吧!我去把花子宣换回来!”

“还是我去吧,少主!”

“不了,你们鞍马劳顿,又刚经过恶战,需要调整一下身体,晚上咱们又得连夜赶路,我可是在养精蓄锐的等着你们呢。就这样吧!”

说完这话,他骑上蔡丁的马,向着那马群所在地而去。

夜色沉静,秋风徐吹,花子宣在这微凉里睁开眼来,他看看四周,除了湖水发出来的细细波浪声,其它什么动静都没有。

“太静了!”他心里嘀咕了一下。随之,条件反射般地坐起身子来。

后面,轻轻传来几声马蹄音,花子宣警觉地拿起了弩。

他仔细看来人的装扮,哦,竟是少主。

“快再躺下睡会儿,别忘了你的伤口。”

松子寂静中,悄悄地说道……

花子宣心底一阵感动,轻轻答应了一声,又缓缓躺下了。

两个时辰过后,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急促的从东面传来,众人纷纷警醒而起,蔡丁对着花子宣说道:

“少主呢?”

“咱们睡着,他可一直在替咱们看着场子呢!”

“我们两个也是,让咱少主......”

“我听许多戎寨的弟兄们说过,少主不但文武全才,而且视下属如兄弟,这次看来,他不但是咱的少主,更是咱们值得拿命去保护的兄长!”

蔡丁连连点头。

很快,领头的几匹快马进入了湖边。

走在前面的,正是韩松子。

紧随着他的,是范豹。

“时间紧迫,先请刚来的弟兄们歇息几个时辰,待到天明,查勘点验完毕后,大家一起动手,搬运这金矿石!”

“好的!”

范豹一路兼程,走得很累了,这夜路,还真不好走,虽然路上还算太平,可刚才听松子这么一说,他才明白,今天自己这样安排的恰到好处!

“这几天,让少主受累了!我断没有料到,竟然来了这么多的戎贼!”

“也不打紧,福祸相倚嘛,虽然我们也损失了几个好兄弟,可我们也结识了车阵子、姜叔臾这样的豪杰志士,他们的气度、才干和我们的优秀墨侠也不差上下!”

“你说的这个姜叔臾,可是一个白净、微胖的丰水城人?”

“差不多吧!你认识他?”

“不但认识,我还和他打过一次交道呢!此人胸怀远大,颇具才干,算是方国的一个俊才!”

“可惜了,他今天急急走了,要不然你们还能见上一面!”

“方国,在我看来,迟早都会向我们墨家伸出手来,你信不?”

“伸出手?哦,我明白了,强国环伺,方国迟早怕会有肘腋之祸!”

“这个姜叔臾,算是方国小朝廷的一个另类,有点恃才自傲,在官场若不是他那姐姐在后面,早就被那几个大人物给吃掉了!”

他们俩谈着姜叔臾,马,也徐徐走进了这片矿区。

“就让弟兄们睡在这矿区吧,守着咱们的宝贝,睡也睡得踏实。”

松子笑了,他看看夜色里的范豹,关切地问道:

“你这一路上,可曾遇到过戎人?”

“那倒没有,只是从鸡冠岭经过的时候,碰见过几只在天空逡巡的秃鹫,我心里当时也没有多想,只知道赶路,当然,有师仪安排的十几位兄弟,我也不怕双拳难敌四手。”

秃鹫······,松子的心里,轻掠过一丝阴影。

“还有没有其它异状?”

“对了,忘了告诉你,守卫浐河关口的代将军,也是咱的墨侠,他的副将许隽告诉我,似乎有一队鬼戎向天水而来,人数还不能确定。”

“所以你提前安排了蔡丁往回赶?”

“我呀,可是操心我的少主,你这里万一有了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向巨子交代啊!”

“你的安排倒很及时!若不是蔡丁和几个兄弟及时赶到竹屋,我和花子宣说不定都负了伤。”

“你呀,又欠了我一顿好酒!”

松子听了他这话,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刚好惊醒了花子宣和蔡丁。

他们哥俩一骨碌翻起身来,奔到范豹身边,三个人好像几个月没见似的,相互打量着,轻轻攀谈起来。

听范豹说后面还有一两百个自己人相继而来,他们也是喜出望外。

夜色里,火把的光亮蜿蜒连绵,慢慢进入了湖边的矿区,人声,马骡的蹄声,接踵而至。

松子和范豹他们,没有时间再多聊些什么,他们分头去安排这些兄弟的宿营地。

整个湖边,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安顿完这些肩负重任的墨徒,时间已近丑时了。

韩松子看着这沙石间,四处躺卧着休息的自己兄弟,稍微思忖一会儿,便喊来范豹他们几个,吩咐他们把所有会武功的墨徒全部集中起来,他要做总体部署。

很快,范豹统计出,浐河当地会武功的墨徒就有二十五人,加上师仪交给范豹的十几个墨侠,近四十五个墨侠按照松子的命令,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湖边。

待大家向他行过拱手礼后,松子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各种安排部署。

也在此时,许隽带着二百零五名代虎精选出来的亲兵,随着晏柯和滑力子他们,一路疾行,早已过了风峪口了。

晏柯带着部分兵士走在前头,这些老兵,久经战阵,对这夜路也驾轻就熟,他们按照代虎的吩咐,都带上了能装得起两石的硬竹箩筐,马匹却少的可怜,队伍中间也安排了几十个老兵,剩下的兵士由许隽和滑力子带队,走在最后。

这近三百人的队伍,便在这夜里,举着星点的火把,沿着崎岖的山路,尽力疾行着。

不过,他们人虽多,但由于马匹和骡子、牛、驴等总共也就二十余头,所以行军速度反而比范豹他们快得多了。

许隽提着自已的护手戟,是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人,看着自己这些平常持刀弄剑的兄弟,今夜却担着这竹筐,浩浩荡荡走在这山路上,他突然想笑,却转而叹口气,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茅屋里,半夜醒过来的车阵子,在韩璧又给敷上新药后,感觉身体比早上更加有了些气力,他试着翻过身子,可刚一用力,伤口便开始发痛,不得已,他又小心地躺在了草床上。

想到松子兄弟正是用人之际,自己却受伤在此,变成他的拖累,车阵子不由得长叹一声!

要在之前,他这声叹气,肯定会把韩璧惊醒,她会立刻跑过来问这问那,关心备至。可今天,她也实在累了,合衣而卧在只隔着一道草帘的草堆里,轻轻发出了鼾声......

此刻,湖边的矿区,倒显得十分安静。

按照韩松子的布署,由范豹总领,十六位黑侠依照四个方向,一个方向四个人,每人相距一佰余丈,人手一个火把,把警戒线向外延伸了近两里多地,把竹屋的安全也纳入了到整个警戒范围内。

他还要求,站在警戒线最外围的兄弟,必须持弩,越是远离防守核心区域,防守越是要认真!负责竹屋方向警戒工作的重担,他亲自交给了蔡丁。

而剩下的近三十名墨侠,韩松子把他们分成六组,选出六个组长,每组五人,每一组负责护卫四十人左右的墨徒安全,这样的分组护卫,一直持续到把金矿石运回浐河的全程。

在内线外围都极为严密的戒备下,矿区沙石间的墨侠兄弟们算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天,渐渐亮了。

韩松子在范豹带队巡逻了一个时辰后,自己去替换了他,让他也能睡上一觉,自己骑着黑鬃马,沿着警戒线的最外围,来回巡查。

防御本就是墨家最擅长的功术,连日来的被动受袭,让松子心里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要紧的兄弟们都回到了身边,这也正到了他大施拳脚的时候了!

远远的,湖边的方向传来星点火光,湖边的几个墨徒已经支起了行军锅灶,开始为众人准备早饭了。

韩松子策马回到了矿区。

他叫来范豹和六个护卫组长,对选认矿石、划分包片、如何破碎、运送配量、后勤保障等,均详细做了安排,命众人即刻行动起来,按步就班开始运矿前的一系列准备工作。

范豹带来了师仪从陇人手里换来的硝石,并当场演示了它的用法,其体小却能爆烈巨石,威力让众人叹为观止。

卯时,矿区里的众墨客在韩松子的统一部署下,纷纷进入了分区片选矿开采的工作阶段。

整个矿区,人头攒动,硝石的燃爆声里,金光闪耀,大家在各个小组长的统一指挥下,有条不紊、忙而不乱地进行着各种工序,碎矿石、小矿片很快就铺满了矿区的角角落落。

太阳渐渐露出脸来,清晨的阳光轻柔地照耀着这片宝地,整个矿区金灿灿的一片,这让骑着马在远处巡视着的韩松子,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

是等晏柯他们一道运矿出发,还是让这一批先走,哪种方式最为稳妥呢?

对师仪的能力,松子心里还是有数的,巨子在危急关头,把跟随自己多年的“智多星”派出来,不是没有自己的考虑。

可对于他在浐河目前的部署,他松子心里还是没有底。这些宝物一旦上了路,既是巨大的财富,也是流动的危险。到了浐河,是暂时安放,或是继续向戎寨前行?从浐河去戎寨尚有近两百里的山路,路上的时间拖得越久,宝物面临的风险自然越大。

他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想了想,他叫来了范豹,想听听他的看法。

范豹骑着他的黄骠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听了松子满含忧虑的问话,范豹想了想:

“依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早走肯定要比晚走好。我们的人少,行动要快一些,路上的进程随之也会加快,只要我们把防范措施做细,咱也就不怕它戎人偷袭。”

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缺乏休息,又到处指挥破碎大的金矿石,还要协调安全事宜,范豹也是累得够呛了!

松子给他递去手里的竹筒,范豹拧开后,大口喝了几口。

“师仪和你们没有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时间这样仓促,他能找到‘浐馆’,把它作为咱们的集结地和中转站,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也是连轴转,恐怕也没有更多的设想,毕竟,你说了才算。”

范豹说完,把竹筒还给松子。

“我最担心的,还是这条密道的安全,你说你在鸡冠岭上看到过秃鹫,可见戎贼已然盯上了你们,可他们并没有袭击你们,这很可能说明,他们也是盯着这堆宝物而来,我们运宝回浐河的路,必然凶险,这正是我现在最忧心的地方。”

“照你的思路,晏柯他们回来的路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嗯,这样也好,反而会加快晏柯他们的行军速度。”

范豹看看不远处的这一片热火朝天,心里按捺不住,匆匆又赶回人群中,忽东忽西地四处查巡、指挥着大家的采掘工作。

到了巳时,近千石的金矿石被墨徒们用各种工序破碎成能装进竹编箩筐的大小,密布在矿区,剩下未采掘、破碎的矿石,已经不到一半的面积。天气也逐渐热起来,湖边吹过来的微风,已经渗透着丝丝热浪。

花子宣协助着办理后勤保障的墨徒,做好了饭食。

松子这时正巡视到竹屋,他惦记着屋里重伤的戎人和马棚里的老狼。

这戎人,还在昏睡中,但气色已不像之前的苍白虚弱,脸上多了些血色,呼吸也比先前有力了许多,松子解开他的伤口,发现这剑伤一点不比车阵子的箭伤轻,他轻叹口气,小心给他合上这右衽的粗布深衣。

随后,松子来到马鹏,听见他的脚步声,小灰狼早就激动地跑到松子的脚边,它用牙轻咬着松子的草鞋帮子,欢快地发出“嗷嗷”的低叫声。老灰狼已经竖起了耳朵来,见是恩人来了,它的眼神尽放着柔和的亮光,它把耳朵轻轻摇了摇,试图给松子表现出自己的欣喜,可它的伤却不允许它做出这个动作来,看着它的样子,松子心里难受起来,这时,这条受伤的老狼,在他眼里,已经不亚于一个甘洒热血的忠诚墨侠了。

松子给它重新换了药,添了些净水,看着小灰狼给母亲抓来的还没有吃尽的田鼠,他用手使劲抚摸了几下它的头,以示表扬。

他离开的时候,两条狼的眼里,望着他的神色,满是凄凉、孤独、无助。如同是两条忠犬,看着自己的主人即将离去,那种依依不舍之情,使得松子没敢多回头去看它们······

远处,蔡丁接过花子宣送来的饭食,已经在狼吞虎咽起来。

松子也有些饿了,他策马向矿区走去。

范豹领着墨徒们,继续在采掘着剩下的

这时的晏柯,也走到了鸡冠岭。

他知道,以这样的行军速度,再有一个多时辰,他便可以赶到蔡庄了。

晏柯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他的黑色粗布短衣,已被洗得早就掉了色,汗水早已浸透了它,晏柯顾不上这些,他的眼里,只有蔡庄。

他骑得太快,和身后的墨侠,相距两三百米了。

前面正是鸡冠岭一处险隘,只能通过一人一骑,晏柯向着隘口疾驰而来。

忽然,头顶一只秃鹫呼啸而至,它的速度极快,幸亏晏柯瞬间把头低下,躲过了它的迅猛攻击。

一攻没有得手,秃鹫从后面随之盘旋到空中,寻机再次出手。

晏柯定了定神,他轻按着剑柄,勒马减速,缓缓向隘口走去。

他听少主说过,此地自古就是戎狄之地,秃鹫便是戎贼的惯用禽兵,从昨晚出发以来,虽然一路无虞,可谁也无法预科,在眼下这当口,会不会有什么不测之事?

隘口两旁的巨石突兀却有规律的排列着,正好露出来通向隘口的石路来,乍看起来,似乎路被怪石给罩着,虽在白天,也依然令人感觉到凶险扑面。

晏柯看看路旁的陡坡,小心下了马,一手牵着马,另一只手却拔出剑来。

等到了隘口,他留下马,自己一个箭步直接冲过隘口!

隘口的下坡,通向另一片树木密布的山丘,路正从山丘下穿过,乍看起来,此处也没有什么异样。

晏柯轻舒口气,正准备回返。

突然,山丘顶上一处刺眼的亮光直射过来,似乎都快灼伤到他的眼睛!晏柯忙调整了一下视线,凝气,定神,再往那片发出强光的树丛瞅去,这一眼,便让他大吃一惊!

那不是什么异物发出的祥光,而是一把锃亮的兵刃反射出的光芒。

他没有再次细看,遮住眼睛,四处看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后又向山丘顶部盯了盯,这一细看,让他心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刀丛密布于山顶!粗估一下,这埋伏的人,最少也在一百以上。

晏柯没有惊慌失措,他强按下心里的惊乱,面对着山丘,径自坐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思忖着应付之策。

是攻,还是过?

他心里拿不定主意,可脸上还得故作疲惫状,他摇晃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回身走向来路。

等他缓缓通过隘口,发现自己的战马已经悄悄跟了上来,正守候在路边,晏柯没有再多想什么,立即跨上戎马,向后面已经跟上来的墨侠做了个停的手势!

墨侠紧急停在路边,看着神色紧张的晏柯往大队人马跟过来的方向疾驰而去,心里疑窦丛生。

晏柯策马奔驰,很快就碰见头批赶上来的墨徒,他急呼着,让他们暂停下来,并依次向后队传话,让整支队伍都停在原地。

很快,滑力子骑马奔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让队伍停下来?”

“前方隘口过了,路在一面山丘下,那山顶,密布着伏兵!”

“你没有眼花吧?这大热天的,哪里来的伏兵呢?你不会中暑了吧?”

滑力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笑着瞅着眼前显得有些不安的晏柯。

晏柯脸色严峻起来,没有理他,马没有停,直向尾队疾奔。

许隽远远看见了晏柯,心里不由凛然一惊!

“徐将军,前方隘口下坡处,有一山丘,上面有不少伏兵!”

许隽久经战阵,不觉有什么大碍。

“咱们三个人,合计合计,不行就绕道灭了它再走!”

“好的!请随我到前队去,滑力子正在等着我们。”

两人策马疾奔到队前,滑力子已经面色凝重地在等着他们俩了。

许隽说了话:

“二位兄弟莫要惊慌,咱们兄弟们都带有兵器箭矢,不怕它几个伏兵!我先带着几个兄弟去探探路,看看情况,再做定夺不迟!”

晏柯沉吟片刻,冷静地对他们说道:

“我们首要的任务是运送宝物!时间最重要,不可恋战。我先带十几个兄弟冲下隘口,若他们不动,说明他们针对的就是咱的金矿石。那我们也就快速通过,直奔蔡庄。若他们攻下来,我们先接上迎战,你们立即绕到其后,包抄起来发动攻击,如何?”

“那你,可要千万小心!我带着大队人马,先从小路包抄过去,藏在山下,若无动静,我们自会赶上你们,向蔡庄继续行进!”

许隽说完,递过马上携带着的一副藤甲来。

“我带着两副,晏兄请立即穿上,用作防身!”

晏柯二话没说,立即穿上这藤甲。

许隽在兵士里选出二十几个人来,命大家做好防护,备好武器,随着晏首领,冲过伏兵下的山道。

晏柯收拾停当,带着这队人马,即刻上了路,向着隘口的方向疾驰。

过了隘口,他迅疾发力,策马向着山丘下的山道直冲过去!

身后的二十多个经验丰富的老兵,紧紧跟随着晏柯,杀向前方。

许隽带着大部分兵士,已经抄着小路,秘伏于山丘之下。

滑力子领着剩下的人马,隐匿在隘口之上的石道两侧,做好往下冲击的准备。

现场,气氛已近窒息。

晏柯,接近了那片伏击区的山道。

他,率先冲了过去!随后紧跟着的人马,一个个,鱼贯而出。

还正如晏柯预料,山上的伏兵居然按兵不动!

石道上的滑力子看了,心里默然发笑,这伙强贼,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他随后命令身后的兵士和墨徒,把先前出击的两队兵士遗下的箩筐都放在马背,赶上不多的畜力,加快通过前方隘口下的伏击区域。

经验老道的许隽,见无动静,立即明白自己该干些什么,他悄悄带着兵士退出山下的隐匿点,绕过山丘,向蔡庄的方向疾行。

湖边的矿区,黑色烟雾不时出现、金色粉尘四处飞扬,大家起劲干着,场面依旧是热闹非凡。

范豹干得兴起,早就脱掉了身上的短衫,赤膊挥舞着铁钎,挖碎矿石。

韩松子也在人群中指挥着硝石的爆破和安全防范。

地面突出的金矿石,已经被这些汗如雨下的墨徒破碎、发掘的所剩无几了。

太阳,逐渐西移。

眼看这宝矿被破碎、采掘的差不多了,韩松子叫停了大家,让大伙儿喝口水,好好歇会儿。

范豹的脸上覆盖这一层金粉似的,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韩松子笑着给他递去棉巾,让他去湖边洗把脸去,范豹看看也是一头石粉的韩松子,也哈哈大笑起来!

索性,两个人一同去了湖边,在这一汪清水边,边洗身子,边聊。

范豹干脆脱了衣服,在湖里游了起来。

韩松子没有下水,任由他去尽兴。

等范豹洗得差不多了,松子唤他上了岸。

“破碎的差不多了,晏柯他们来了,即刻可以装框起运,我们,已经给他们节省了最少三个时辰的时间,现在,也应该出发了!”

他对穿着衣服的范豹说道。

“行!我看也差不多了!”

范豹语气干脆,同意他的决定。

“还有三个必须带走的,两条狼,一个人!都在竹屋里,狼认我,我得亲自去接它。”

范豹吃了一惊,听着松子徐徐道来,他也是一阵唏嘘。

“咱们墨家,还多了两位狼侠。”

他不无感叹地说道。

随后,松子带着两个墨侠,去了竹屋,简单地做了一副竹子担架,小心把受伤的戎人放在上面,当然,还有受伤的老灰狼。

小灰狼,依旧欢快地跟着担架,回到了矿区。

很快,现场的墨徒在歇息好了之后,都被动员起来,开始装框。

烟雾缭绕中,花子宣在湖边的另一头,指挥着三个年龄大些的墨徒,给大伙准备着出发前的饭菜。

等大家装满了竹筐,饭食已经做好,看着大家饥肠辘辘的开始吃起饭来,花子宣心里才踏实多了。

这时,太阳已近天边。

在给现场留下五名墨侠,让花子宣继续放着警戒线之后,韩松子带着这运宝大队,浩浩荡荡踏上行程。

范豹依然带着前队,松子驻守中队,尾队由蔡丁押后,在沿着密道,小心前行半个时辰后,他们迎面碰上了晏柯带领的这二十余名墨侠。

晏柯一身藤甲,范豹一眼竟没能认出他来。

听他说了这鸡冠岭的伏兵,范豹没加思索,领着晏柯找到了韩松子。

韩松子看看天色,命人马卸下矿石,暂停了大队的前进。

他得等着许隽和滑力子他们。

不到一会儿,许隽和滑力子也陆续赶了过来。

在确定没有跟踪之后,韩松子命他们即刻赶往蔡庄的湖边,装运起剩余的矿石,运往他们所停驻的地方,大家汇合成一路后,再继续前行。

看着晏柯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松子和范豹针对这群伏兵,进行了兵力部署。

“他们不是要咱的宝矿吗?咱就给他一些。”

他静静地对范豹说道。

范豹笑笑,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咱们也兵分两路,一路让晏柯带着一些兵士,扮做墨侠运矿,缓缓进入鸡冠岭的伏击区域,许隽带着兵士,从旧路返回那山后面,待伏兵下来山,扑向运宝队伍时,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这些贼盗!”

“好!也只有他们下山,咱们才好动手解决。”、

商量完这事,两人分头去安排前后队伍的警戒工作。

范豹带着四五个墨侠,骑着戎马,前去探路。

两个时辰后,道路的后面,远远的,蜿蜒着的火把,慢慢靠了过来。

松子从路边一跃而起,上马,向那火把处急奔而去。

一切正常,来者正是晏柯他们的马队。

两对人马终于汇合,大家心里都踏实下来了。

韩松子让滑力子兼任传令兵,命他唤来范豹他们几个,要开个紧急会议。

不一会儿,急促的马蹄声起,范豹、晏柯、蔡丁、许隽和滑力子,连花子宣也带伤赶了过来。

范豹和晏柯带着一二百精壮墨侠和兵士,以及蔡庄俘获的数十匹戎马,作为前军,韩松子和花子宣带领一部分上了年纪的墨徒,走在中间,而断后的重任,则交给许隽和蔡丁带领着的近百位兵士。

火把如灯,一盏盏连缀着,由自己的主人紧紧握着,默默前行在这狭窄的山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带着些紧张和兴奋,谁也不愿多说话,只是小心地赶着路。

一个时辰后,范豹策马来到中军,向松子汇报,前军已离鸡冠岭不远了。

队伍随后便停了下来。

晏柯带着一批军士,换上墨徒的行装,驱赶着一些稍显瘦弱的马骡和驴子,运着宝矿,赶往队伍前头,许隽领着二百左右的兵士和墨侠,沿着他返回蔡庄的路,秘密赶往那片山丘之后。

余下的人马,在范豹、韩松子和蔡丁的率领下,全面加强了戒备。

晏柯他们举着火把,故作声势浩大状,蜿蜒而行,渐渐进入了那片他熟悉的区域。

许隽则悄悄疾行,他们没用什么光亮,仅凭着多年的行军经验,顺着自己刚才走过的路,秘密包抄了过去。

山上的强寇早就等不及了,没等这群运着宝物的队伍全部进入伏击圈,便吆喝着,骑着马,射着箭,从山上冲杀下来!

晏柯待他们冲近,立即命兵士从箩筐、马上取出强弩,放箭射杀了一批冲在前面的强人,之后,大家手持长矛、铁戟,形成环状阵形,牢牢地围护着矿石。其余的强人,见势不妙,便骑马围着这运宝队,伺机发动进攻。

事情如松子设想的一样,关键时刻,许隽没有误事,他准时带队从后面包抄上来,把这些强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虽然被围,这些强寇却拼死力战,试图冲出包围圈。随着外围越收越紧,他们的抵抗也越来越猛烈!

可他们毕竟不到百人,很快,就在前后夹攻中被消灭过半!火把闪耀下,刀光剑影中,不少强人被兵士齐刷刷攻出的长矛刺下马来,翻落在凌乱搁着的装满金矿石的箩框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本是金色的宝藏!

剩下的强寇已经无路可退,再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许隽叫兵士们向残存的强寇大声喊着“投降免死!”,求生欲望下,不少强寇抛掉兵刃,跪地投降。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全部结束了。

晏柯和许隽清点了战场,墨徒战死四人,兵士阵亡十人。而死去的强人,却有七八十人,可从他们的衣着看,并不是代虎口中所说的戎贼。

最大的战果,是俘获了近四十匹战马。

被俘获的强人,被许隽带领着兵士,押到了中军的韩松子处。

经过审讯,他们竟是秦人!

而且,还是秦兵!

晏柯带人打扫完战场,把战死的人都埋在这山丘之上,随后,赶回了大队中。

韩松子命这些俘虏挑框牵马,让许隽带着兵士押送着他们,小心前行。

马匹多了,队伍的行军速度也快了起来。

晏柯这才想起给浐河的师仪放去信鸽,告诉他这里的最新情势,尤其让他转告代虎,秦人已然公开介入了!

大部队向着隘口的方向继续前行,很快,便穿越了鸡冠岭。整个队伍蜿蜒起伏于山地之间,前后相距近三里多路,松子在途中及时调整了防卫部署,熟悉路线的范豹和晏柯一前一后走在前哨位置,二人间距一里地远,晏柯离大队也有一里地的距离。三方以火把为号,若范豹亮起三个火把,即是有敌情发生,后面的晏柯随即亮起四个火把,一是回应范豹,我已知晓。二是告诉后队人马,有敌情发生,要从速做好准备。

整个队伍,现在最忙碌的人,就数花子宣了,他腿上本来有伤,可又得总管全盘的后勤工作,他骑着马,前后招呼着队伍的行进,及时派人给战马和骡马送去饲料,保障这些畜力的持续行进。

走到了后队,许隽正让随行的军医给受伤的兄弟们治疗伤口。他把随军带来的一些药品交给了花子宣,请他派人及时医治其它受伤的兄弟和俘虏,花子宣欣然答应,拿了药品,自行安排去了。

在进入了连绵的秦岭山脉后,天色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韩松子命大队人马休憩一下,他骑马到往前哨方向一路巡视而来。

松子先遇上了晏柯,他正坐在赤骝马边,大口喝水,不远处的一位墨侠在警戒着周围。

“少主!”

他见韩松子过来,立马站起身子。

“你看这路程还有多远呢?”

“这里距风峪口,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路,过了风峪口,便进入了凤县,再走两个时辰,便到了浐河!”

“看来,还要走个大半天呢。”

松子回头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大队人马,沉吟片刻,上了马,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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