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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结盟

沉思了几秒钟,凯瑟琳转过身对那个监视他的人大声说:“我们一会要见王尔德先生!”

那个人把手搭在耳朵边想听清他的话。凯瑟琳又大声重复了一次,只见那个人丢下他的狗,转身飞快地跑了。不明所以的狗在原地发愣了几秒钟,也叫着追随他的主人离开了。

凯瑟琳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笑了......

“你不觉得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了?”她问Nio。

Nio点点头:“你是说他会出卖我们来减少他的孩子的刑期?但是我想他明白,高傲的联邦司法人员不可能和一群遗弃者做交易”

“遗弃者!是的,他们的的确确是被遗弃的”说到这,凯瑟琳对这些人竟有一些同情,如果王尔德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凤凰城里的人显然背信弃义了。

“你有解救他们的方案吗?”

“王尔德已经说了,他只需要知道孩子被关押在那所监狱就行,他会来解决”

他们边走边讨论。

回到兰罗,路边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们了。那个人毕恭毕敬地告诉他们,王尔德先生正在他的家准备着丰盛的午餐等候他们。

这是一处宽大的庭院,有雕像和流水,植被丰盈、鸟儿乐在其中。与外面的荒凉萧条的景色大不相同。

王尔德坐在一根水晶柱的下面,正搅动着面前的一锅汤。汤品香味扑鼻,瞬间让人食欲大开。

他示意凯瑟琳和Nio坐下,开始介绍起这道菜的来历了。他边说边抬起头瞟着两人的神色,嘴角泛起不易觉察的笑。

当然,这一切都没逃过凯瑟琳的眼睛,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关系他们的生死存亡。

但是此刻她轻松地品尝着甜美的胡萝卜汤,时不时会嗅一下其他菜的味道,借着这些时间来放松下紧张的情绪。直到一个小时后,他们才切入正题。

“凯瑟琳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王尔德放下叉子,他嘴里嚼着一块骆驼肉,一些小骨头在他的牙齿咬合下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是的”凯瑟琳装作有点漫不经心但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现在就可以去救他的两个儿子。

王尔德没想到凯瑟琳这么快就同意了,看来他所用的手段都起作用了。这个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们都清楚对方要什么。目前来看,他们结盟了。

“凯瑟琳警官是不打算在我们这多住几天了?还是觉得我们准备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肉很香”凯瑟琳也把一块骆驼肉撕下来塞进嘴里,把一些骨头咬的咯吱响。

王尔德楞了一下,很快露出笑容:“那么警官,我要为您做什么?”

凯瑟琳呡了一小口葡萄酒,夸赞说:“确实比凤凰城里的酒好喝”

王尔德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只好配合凯瑟琳的夸奖,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我自己酿的,用来招待最贵的客人”

凯瑟琳擦了一下手:“您刚才问我什么?您要为我做什么?是这样吗?”

王尔德连忙恭敬地说:“是的,我能为您做什么”

凯瑟琳停下来,盯着他的眼睛:“您知道的,抓捕盗窃犯是我的职责”王尔德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桌子,但他依旧不清楚凯瑟琳要表达什么,有些疑惑地说:“那么.....”

凯瑟琳直起身:“所以你务必原谅我抓捕了您的孩子,并且保证不再追究”

“真有趣,警察在请求盗贼的父亲原谅她的行为”王尔德喃喃自语:“那么,是什么促使您做出这样的决定?”

“王尔德先生,我希望您所说的都是真的,凤凰城是由兰罗古城的先民搬迁过去,他们之后抛弃了曾经和他们一起生活过的老幼病残”

王尔德诧异地看了Nio一眼:“是的警官,难道您觉得我和其他人预见到您要来,故意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来配合我?”

“那么我有责任找到这个问题的根源,并且解决它,您知道,这是警察的职责”

“不不不”王尔德紧张地站起来:“我们所有人加起来,算上羊、骆驼、还有狗和跳蚤都不是凤凰城的对手。我只是要找到我的儿子,我怕我没有机会告诉他们我藏起来很多宝贝,或者我都几乎忘记这些宝贝藏哪里了”

王尔德喝着酒,话渐渐多起来了:“五年前,我决定跟酋长摊牌,一些失踪的兰罗城的儿童妇女是被他贩卖掉的”听到这话凯瑟琳和Nio都感到大吃一惊。

在兴头上的王尔德继续说:“有了孩子的父母最担心什么,当然是孩子了!所以,摊牌之前我把他们送到了监狱”他将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为了不连累我的孩子,安德鲁斯兄弟必须待在监狱躲避这场腥风血雨,如果成功了,他们可以享受自由,如果失败了,他们也避免卷入”王尔德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他的眼圈泛红,对着酒杯沉思。

“这么说,是你打了报警电话,让警方把他们送上法庭”凯瑟琳说。

“是的,”王尔德冷笑一声:“所以,我不会怪你,但是我现在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凯瑟琳完全没想到这背后隐藏着这么多的故事,她不由自主地安慰起来王尔德,女人的心肠就是这么柔弱。

Nio很冷静,他没有那么快就相信王尔德的话:“王尔德先生,至少您现在过得很开心,而且院子这么漂亮”王尔德说:“风沙毁了我们的努力,我们每建设一片绿地就被风沙掩埋一块,仿佛受到了诅咒”

凯瑟琳和Nio似乎有些被动,在他们踏进王尔德的家门时,他们以为主动权在自己手上。他们准备与他好好谈判,但是现在他们似乎发现王尔德是个很可怜的人。而事实也是如此,这些民众并不畏惧王尔德,倒是对酋长心存恐惧,从这一点上就能看的出来。

现在,两个人发现自己的选择并不多了。他们安慰了王尔德一番,就开始商讨解救他的两个孩子的方案来。

出乎意料的是王尔德认为现在的时机不太成熟,他要等一些东西。

他宽慰凯瑟琳:“你们现在可以安心地待在这里,没有人会走漏风声!”这些话让两个人心里稍微宽慰了些。尽管他们隐隐约约觉得还不是那么很安全,但是这已经是他们目前所能想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接下来着几天,凯瑟琳及Nio和兰罗古城的居民打成一片。居民们纷纷邀请凯瑟琳到自己家做客,在他们心中凯瑟琳是主持公道的人,更是从来都不厌恶他们的人。这个人与他们听到的,看到的凤凰城公民完全不一样。

兰罗古城是一个长方形的城市,似乎叫它城镇更为合适。

现在它东西长12公里,南北约5公里。但是在早先,它要比现在的范围大得多。听王尔德说兰罗古城就是早先的凤凰城。最初,因为战争造成的核污染,居民搬离了战争废墟。那个地方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康莉布索,意思是靠海的花朵。接着他们在兰罗古城找到了栖息地,和平地生活了几十年,但是很快风沙找上门来,他们又不得不再次搬迁。这一次,他们把一些老弱病残的人留了下来,强壮的或者有技能的人去建造新的城市。

上帝怜悯他们,这几年沙化的势头没那么凶猛,似乎要留给他们一些田园,供他们休养生息。随着一批又一批康莉布索的公民死去,知晓这些风波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王尔德的两个孩子一出生后,他就去凤凰城恳求联邦政府能接纳这些年轻力壮的人,但凤凰城已经不想再负担他的后裔了,他们无法提供更好的工作。于是安德鲁斯兄弟混迹在社会底层,偷盗则成了他们的生存方式。尽管他们的父亲很能干,但是他们确实不想再回到兰罗了。

现在,兰罗古城的人口只剩下不到七百,而且这个数字在持续减少。很多人宁可在凤凰城从事低贱的工作也不想回来,而一些更衰老的人则在凤凰城里的下水道里等待死亡的来临。至少他们可以在夜幕到来时,能够走上街头寻找食物。街头那些来不及清理的食物残渣能够养活他们,为此他们不得不去向那些环境工人行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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