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的很愉快,饭后有游戏有唱歌。
叶天喝了点酒,趴在地上听着他们聊天。
聊着聊着,他们聊到了叶天身上。
“何老师你们跟叶老师怎么认识的?”
“这要从黄老师说起,黄老师是电影学院的老师,叶天以前拍戏的时候经常去电影学院面试演员,我那个时候也经常去找黄老师玩,一来二去就跟天认识了。”
何炯解释道。
“其实我跟天儿第一次见面很有意思。天儿,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喊我什么吗?”
黄雷说着问向叶天。
“老板。”
叶天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回道。
“对,他当时给我喊蒙了,我说我一老师,什么时候成老板了。”
黄雷回忆着,笑了笑,又道:“后来我才知道,叶天认识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叫老板。那老板开了一家食堂,叶天经常去他那吃饭,最喜欢吃老板做的福寿鱼。”
“哦,我想起来了去年播出的《深夜食堂》,就是以那家老板为原型拍摄的对吧。”
何炯想起了一丝回忆。
“嗯,里面很多角色都是有原型的,可以说《深夜食堂》是根据真人真事改变的电视剧,我当时特地去那里体验生活,做了一个多月的厨师,愣没让人认出来。你们记不记得大结局的时候,最后一个长达十秒的镜头,一个穿西装的人提着黑色的塑料袋走进食堂点了一个福寿鱼。老板看着他露出微笑说道:快十年没见了吧。”
黄雷说起制作《深夜食堂》的经历。
“是这个镜头吗?”
彭彭拿着手机找到《深夜食堂》最后的镜头。
大家都凑近看起来。
“老板,福寿鱼。”
“快十年没见了吧。”
“嗯。”
画面里老板欲言又止,接过袋子道:“懂,我不问,你不说。”
“我不说,你不问。”
背影点了点头,坐下。
在老板转身的瞬间,画面结束。
画面结束,黄雷对着众人问道:“你们看出来什么了吗?”
大家都回忆起来。
何炯拿过手机,又放了几遍。
“这不是你吧,这背影也有点眼熟。”
“这是实景拍摄,这十秒镜头是真实,老板就是食堂的老板,背影就是叶天,他们的对话也不是剧本,是真实发生的。是我们第一次去见老板记录了下来的,最后放在了片尾。”
黄雷解释道。
“真的啊,很真实,而且老板跟黄老师还特像,不认真看都认不出来。”
“黄老师,那家食堂在哪,有时间我也去尝尝老板的手艺。”
闻言,黄雷沉默了,叶天也将头扭了到一半背对大家,身子不知觉的开始抽泣。
“没事天儿,以后想吃鱼了找我,我给你做。”
黄雷走到叶天身边坐下,轻抚着他的后背,说道。
“他本来不用死的。”
叶天带着哭腔喃喃道。
“天儿,不怪你。”
“他可以不用死的。”
叶天的声音开始颤抖。
大家第一次看到这个荧幕铁汉,有这么柔情的一面,都想开口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弟弟找不到,哥被人逼死了,妹妹活得心惊胆战,我什么也做不了。有时候想想,哪怕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更何况我一个凡人,活得真的很无力。”
听到叶天说这些,大家也无力劝,这时才发现叶天也有小孩子的一面,并不像电影里他扮演的那些无所不能的角色。
戚蔚掩面而泣,她今天也触动很大。
丫丫抹了把眼泪跑到楼上,等过了一会便拿着手机走了下来。
“倩姐让你接电话。”
叶天别过头不搭理,他现在没心情搭理。
“姐,他不接电话,我开扩音了。”
丫丫对着电话说完,等得到那边的回应,点开扩音放到叶天耳边。
“叶天,你大爷的,是不是爷们,啊,哭哭哭,就知道哭,又不是失去了全世界,你还有我呢。”
“别闹,你孩子都出生了,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顿时炸了。
“你他娘听谁说老娘有孩子了,我告诉你姓叶的,你要不给老娘讲清楚,等你回来,老娘废了你。”
“呃.....”
叶天蹭的一下坐起来,脸上挂着泪水,茫然的看着手机。
其他人也被这段对话,搞得不知所措。
还是最后叶天反应开直接挂了电话,扭头看着大家,都一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俩人啥情况。
叶天在桌上拿起一坛喝了一半的酒,向门外走去。
“我出去冷静冷静,你们先睡吧。”
何炯赶紧跟节目组沟通,还好是录播,否则网上非炸开锅不成。
刘先华唱完歌就去洗澡了,下楼看到气氛不对,也不知道要不要问。
这是丫丫的手机又响了。
“喂,姐。”
“哦,天哥出去冷静去了。”
“行,何老师已经去跟节目组沟通了。”
“嗯,我估计天哥不敢回去见你了。”
“拜拜,倩姐,早点休息。”
叶天离开了蘑菇屋,没让节目组的人跟着,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看到一给黑影走在前方,等准备仔细看去,就发现什么也没有。
“维特,刚刚前方二十米左右是否有人类活动迹象。”
“先生,方圆百米之内只有您一个人。”
“难道我眼花了。”
来到刚才黑影出现的位置,地上没有连个脚印都没有。
“先生,可能是您大脑部位产生的画面作用到您的视觉系统。”
叶天晃了晃头,可能真的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收起酒坛,叶天冲进树林,他觉得自己需要发泄一下。
路过竹林,制作了简易的竹枪和竹箭。
开始在竹林狩猎。
远处一阵窸窣声响起。
响动有些大,不像是小动物。
叶天拿起竹枪,做了个深呼吸,骤然出手,竹枪飞射而出。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叶天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竹枪下扎着一只到成人膝盖的野猪,脖子上鲜血顺着脖颈留下,四条短腿来回弹蹬,做着最后的挣扎。
“一命生,一命死,天道轮回,勿恨勿怨,魂归去兮。”
叶天取出竹箭捅入野猪的心脏,口中吟唱着。
“不管你怎么悼念,它被你杀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身后响起低沉的男音。
“你是谁?”
叶天扭头看着来人,里里外外一身黑色的休闲套装。
“我叫何欢,四处瞎跑,跑到这了。”
闻言,叶天不在言语,等野猪死透,他拔掉竹枪和竹箭。
刚准备将野猪绑起来,就见旁边递来一把匕首。
“烤了吧,这种天不好放。”
叶天接过匕首,开始剥皮,不多会的功夫,野猪已经被剥的干净,割下猪头和取出的内脏一起掩埋。
“你也相信头颅和内脏里存在生灵的灵魂?”
何欢问道。
“嗯!”
叶天点了点头,回问道:“怎么生火?”
“固体燃料!”
何欢去收集了一些较干的树枝枯叶。
叶天伐了两根竹子做烤架。
两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配合的非常默契。
篝火生起,处理好的野猪架在火上。
何欢拿出调料涂抹均匀,便和叶天坐在篝火旁。
“说说你的故事。”
沉默了一会,叶天率先开口道。
“为什么不是你说?”
何欢看着他回问道。
叶天起身离开,走出二十多米弯腰故作从地上捡东西,偷偷从空间取出两坛酒水,走了回去。
“一人一个,你先说。”
叶天将手中酒坛递给何欢一坛。
何欢接过酒坛,回头看了一眼叶天刚才去的地方,笑了笑。
“我跟她在一起五年,被她骗了五年。她的一切要求我都会满足,甚至给她买了房子,双方父母也都见过面,本来准备订婚,可是她不想订了。本来我觉得没什么,上个月跟我分手了,不到半个月就在老家结了婚。心里憋屈就出来转转,发现自己并不爱她,憋屈也是因为被骗。”
何欢说完仰头喝了口酒。
“我很小就离开了父母,长大后倒出寻找父母的消息,最后找到了我弟弟的消息,等我找去的时候,人没了。对我很好的义兄被人逼死,义妹为了爱情活的心惊胆颤。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去年死于癌症。”
叶天说完喝了口酒。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何欢对叶天举起坛子。
“砰”
二人继续喝酒。
“该翻了。”
叶天指了指野猪。
何欢笑了笑起身翻转烤架。
一坛酒三斤多,叶天喝着喝着就醉了。
何欢看了醉倒的叶天一眼,也不再说话,继续翻转烤架。
黎明前夕,叶天才悠悠转醒。
熄灭的篝火,烤好的野猪还散发着香味。而何欢已经没了身影,只留下野猪上插着一把匕首。
叶天起身准备抬起烤肉,发现少了一只前腿,一只后腿。
发出一声轻笑,叶天扛起烤肉,回蘑菇屋去了。
等到了蘑菇屋,天还昏暗,大家还没醒。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布置,叶天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他身上带血,肩膀扛着烤好的野猪,心中惊叹:不愧是国内首席动作演员,有真功夫啊。
“叶老师。”
“你好。”
“叶老师。”
“你好你好。”
“……”
跟工作人员打着招呼,叶天走进厨房,拆去烤肉上的竹子。
叶天清洗玩双手,割下一块后腿肉,清洗干净。
然后把肉切成丝,淘洗些大米,一起放入地锅中,加入适量的清水。
开始生火熬煮。
看了下火势,叶天起身出门开始处理昨天带来的福寿鱼。
处理好鱼,开始煎制,顺带着准备调料。
两面煎熟,清洗好铁锅,加入清水,姜丝、大蒜放入锅中,然后开火,水热之后放入煎好的福寿鱼。
这次水添的比较多,三条鱼可以炖出够六个人喝的鱼汤。
又看了下地锅里的粥,添了把柴火。
十五分钟后,鱼汤已经开了,转成小火慢炖。
叶天上楼洗漱了一下,换上昨天洗好的衣服。
收拾行李就下楼了。
背着背包在厨房看了看煮的东西,见都差不多了。算了下时间,把地锅的柴火抽出来。又在鱼汤里加入食盐调味,锅底只留下一小撮火苗。
然后找了张白纸和笔,写下一段话。
又跟节目组负责人王导打了个招呼,把烤野猪分给工作人员,就离开了。
天色透亮,蘑菇屋的众人陆续起身。
大家发现没有叶天的身影,便询问节目组。
“叶老师有事先离开了,他在桌子上给你们留下来便条,厨房给你们做了早餐。”
王导回答了他们的问题,烤野猪被他选择性的忘记了。
何炯找到桌子上的叶天留下的便条,大声念道:“人生不可得圆满,鱼汤也不可得圆满。吃福寿鱼,不一定多福多寿,但却能填饱肚子,寄托思念。我做的福寿鱼虽然少了豆腐,却希望你们吃的开心。”
“这是开悟了?”
黄雷在厨房打开炖着鱼汤的锅盖,说道。
“感觉叶老师好孤独。”
戚蔚感慨道。
“是啊,我也发现平时什么都无所谓的天哥,内心好孤独。”
丫丫叹了口气。
“叶老师不会抑郁吧?”
刘先华敢开口,就发现大家都瞪着他。
彭彭在一旁很失落,我的签名没了。
这时黄雷端着鱼汤走了出来。
“来来来,别辜负了叶天的心意,尝尝这鱼汤味道怎么样,地锅还有一大锅肉粥,节目组也去拿碗盛这吃点。”
王导闻言,内心闪过那么一丝丝愧疚,不过很快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