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赌天意,不要猜人心,天意赌不起,人心猜不透。
人生如天气,而萧定权的脾气比狗还要狗。
顾佳说过,再凶猛的狗也有一颗善良忠诚的心,萧恶人的“狗心”有待挖掘而已。
去胜天一晃儿半个月过去了,阿酒工作越发熟练,和同意们也渐渐熟络,甚至交下两个志同道合的伙伴,而萧定权那边她采取先发制人的方法,效果显而易见。
“阿酒,这两天萧少好像对你的态度温和了不少。”伙伴岚晓靠近她压低声音说道。
阿酒闻言笑笑,转念一想,连同事都看出来萧恶人的变态行径,萧定权!故意整人你真的做的不要太明显!温柔的眉眼瞬间即逝。
“给,这瓶蜂蜜柠檬茶送你啦,美容养颜,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阿酒低头看着岚晓送上的蜂蜜柚子,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关怀,甜甜一笑。
已经两个小时没有出现在萧定权面前了,以她的了解,不出十分钟又要找她麻烦了。
她狐疑,堂堂一个大老板怎么偏偏喜欢和她这只小兔子过意不去。
……
五分钟后,她端着一杯刚刚沏好蜂蜜柠檬茶,敲响了萧少办公室的门。
果然不出她所料,萧少这个大火山已然一触即发。
“萧少,休息一刻的时间到啦,今日奉上饮品是你绝对想不到的蜂蜜柠檬茶。”一副欢愉乖巧的样子,阿酒在心底默默吐槽自己简直就是和珅在世。
可某人却一副毫不领情的样子,声音冷硬,“什么鬼东西,不喝。”
“萧少不要小瞧这杯鬼东西哦,它可是有美容养颜功效呢,像您这样日理万机皮肤是很脆弱的,而且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偶尔尝试下有益的东西更加利于身心健康。”她摆出一副灿烂过头的微笑,外加一股嗲嗲的台湾腔,她自以为温柔如水,可在萧定权眼里就是不伦不类,皮笑肉不笑。
萧定权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此刻,她心中万分恐惧,你总不知道的是: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萧定权暗黑的眸子仔细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幽幽的道出一句:“你最近脸色不好。”
阿酒闻言略惊:“啊?”
他笑:“你众望所归,后勤工作表现突出,作为老板,应该对优秀员工以资奖励。”
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阿酒眼睛笑弯成一个月牙形状,心想,又在出什么馊主意整我。
“赏你了。”他把蜂蜜柠檬茶推到阿酒面前。
阿酒大惊失色,清纯的脸庞上写满慌张。
萧定权看着这只惊恐的小兔子,剑眉微挑,一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样子。
本来没什么,可偏偏她柠檬严重过敏,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小女子万分感谢萧少的关爱,只是我刚喝了一大杯水,肚子快撑爆了,待我留着一会儿喝。”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端着水杯就要溜的她当场被抓包。
“站住。”他起身,缓缓朝她走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小杯而已,你真是太低估你的肚子了,还是你想让我喂你喝!”
阿酒花容失色,“不是不是,萧少,其实我对柠檬过敏。”
难道说出真相他就会同情她吗?
萧定权翘首以待,“哦?我还当是什么借口,这又不是拍偶像剧,而你也不是女主角。”显然,他觉得她在骗他。
阿酒泪垂,真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是什么结构,说谎话不信,说真话他更不信。
“好老板,萧大少,您让小女子三更死,我定不敢徒留到五更,只是等我真一命呜呼的时候,希望您别见死不救,这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说完,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萧定权看她喝个精光心情一片大好,“这才对嘛,要知道我是你老板,而不是你是我的。”
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是,是,阿酒,知道,了。”此刻阿酒只觉胸闷气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萧定权闻言抬眸,眼前的李煮酒面色苍白,呼吸困难,他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半搂住她纤细的肩膀,唯恐她会滑倒。
“你真的过敏?”
“我,说了,你,不信。”呼吸越发困难,眼前一片眩晕,她有些站不住,身体半挂在萧定权的怀里。
“李煮酒,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你要坚持住!”在阿酒彻底失去意识前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萧定权,你会自责的吧,她想,于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萧定权公主抱着李煮酒在众人迟疑的目光中闪过,所有人都楞在原地。
卡宴在热闹非凡的市中心失去了它最擅长的性能,萧定权透过后视镜看到脸色煞白的李煮酒,心中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
他愤怒的拍打着方向盘,卡宴发出尖锐的鸣笛声。
“铃铃铃~”是王凯天。
“怎么了?听说你抱着李煮酒潜逃了?”他声音低沉的打趣道。
“潜逃你妹,她都要没命了,没时间和你开玩笑。”然后利落的挂掉电话。
“喂?喂?”对面王凯天一头雾水。
……
办好住院手续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
萧定权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儿,年轻的容颜毫无血色,安静的就像是等待王子来吻醒的白雪公主。
医生的话再次在他耳边想起: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女朋友严重柠檬过敏不知道吗?她本就身体单薄,要是再晚来一步,不只是休克很可能就猝死了!过敏也是可以导致死亡的!
过敏也是可以导致死亡的,多么可怕的一句话,虽然他不害怕死亡,但如果一个年轻的生命因他之手丧失,那真是再可怕不过的事儿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的抚上她憔悴的面容,苍白的脸蛋,连嘴唇也是苍白的。
李煮酒,是我把你送到阎王殿门口了吗?那我现在把你拉回来,你会怨恨我吗?你会原谅我吗?
第一次,他内心是崩溃的,比被父亲鞭惩还要内疚和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