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打给王凯天的,宴会已进行大半,却迟迟不见他身影,现在他必须确定他的位置。
而此刻,王凯天正在天台密会。
他斜身倚靠雕花木窗前,一身红色西装笔挺,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剔透,五官立体带有一丝邪魅,头发黑而密,随风肆意飞扬,犹如脱缰野马。
“我真好奇,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他眼含笑意,依旧风度翩翩。
“王总,我想,你更应该关心你的女伴才是。”她眼神缥缈的落在一抹鹅黄色身影上,定睛细看,“让她一个人待在里面,真的很不男人。”
此女子身穿一袭白色吊带长裙,黑发飘在耳后,玉洁冰清,宛若仙穹,不是李煮酒还会是谁!
王凯天闻言有些绷不住的哄然大笑,觉得眼前这个丫头即神秘又可爱,女伴只是他随意抓来的,这丫头却俨然一副你得负责的口吻。
转念,他继续说,“你害我输了一万块,你知不知道!”
她微愕,抬眸,灿若星辰。
他只管继续说,“我跟你老板打赌,堵你总裁助理干不过三天,结果我输了,赌注就是一万块,你说是不是你害了我。”
强词夺理!
阿酒刚想还击,恰巧王凯天的电话响了,他故作无奈的挑挑眉,嘴角含笑上扬,一脸的放荡不羁。
“我早就到了。”“嗯,我知道,在西面天台。”
电话挂断,阿酒突然觉得了然无趣,正想着找理由逃脱,“凯天,风流总得有个限度不是!”
她侧头,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迅速染上一丝惊慌,全然落在某人冷若冰霜的厉眸之中。
是萧定权,他也出现在这里,虽然灯光暗淡,他又背光而站,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真是愚蠢至极,王凯天都出席的宴会,萧定权又怎会不来呢!
心里五味杂陈,只见他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眼神不曾有一分一秒落在自己身上,便更加心烦意乱,她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一点感情瞬间荡然无存。
“萧少好。”声音空洞麻木,竟然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不过,她想,她的窘迫不会有人在意,最终落荒而逃。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他们为了拿下王凯下一步电影女一的角色竟然安排王凯天去勾引王凯的掌上明珠——王朵朵。
而拿下王朵朵就等同拿到王凯的通行证,别说下步电影,连下下步,下下下步也不在话下,王凯天凭着自己桀骜不驯的气质深得女生爱慕,临危授命。其实,萧定权特意调查过,王朵朵就好这一口,钟爱坏男人。
萧定权眸光清冷如皎月,一顺不顺的盯着那抹白衣长裙的背影,“她来做什么?”
王凯天也觉察到刚才空气突然安静,挑眉说道,“她是今晚的钢琴演奏者,你听。”
悠扬的旋律继续响起,琴声时而舒缓如清流,时而急越如瀑布,时而浑厚如惊雷滚滚,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她此刻的心情吗?是因为他吗?
也就是这一瞬间,让他彻底的认清楚:有些人即使就在眼前也依然会想念。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将她完完全全抱入怀中,不被任何人窥见,她太美了,美得全身上下金光璀璨,她太纯洁了,纯洁的犹如一张白纸,她太灵动了,灵动的仿佛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她。
他看到有个小男生给她递过一杯清水,她笑逐颜开的欣然接受。
他又看到时不时的有男性用炽烈裸露的目光看着她,虽然她太过专注根本不曾察觉。
如冬日里的一株寒梅,染上皑皑白雪,清冷料峭,挺拔屹立,他忍了忍,心中已做好打算。
宴会还在继续,却已经走了味儿,阿酒心烦意乱,如芒刺背一般。
王凯天自然去搭讪王朵朵,她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公主裙,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双眼皮,粉妆玉砌,如同洋娃娃,说起话来有一番林志玲的韵味,软软糯糯嗲嗲的,很可爱。
他居然开玩笑说,“你爸爸叫王凯,我叫王凯天,光名字就显得我比你爸爸牛。”
这玩笑自然而然的拉进两人的关系,引得王朵朵一阵娇笑。
关楚楚手挽着萧定权站在一处角落,冷眼旁观着室内的热热闹闹。
“定权,你看。”他顺着她的眸光看去,“他们多般配啊。”
他冷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狡黠,若真的能阴错阳差成就美好姻缘,是再好不过的事儿!
他眸光一闪,落在一抹仙穹白衣上,面色如皎洁月光,气质幽兰,他一顺不顺的看着她,而她恰好抬眸迎上他赤裸的目光,电光火石。
李煮酒脑子一空,心里像打翻五味瓶,她看不懂他深沉的目光,更看不懂关楚楚深沉的目光,因这种情绪在身体里持续太久的缘故,灵魂仿佛已经不堪重负飘离出躯体了。
但她在自己仍尚存一些思绪时,只觉得那对璧人是如此的天作之合,男人孤傲挺拔的如同料峭寒霜中的一株松柏,女人巧笑倩兮犹如明媚艳阳下的一朵鲜花,鲜花依偎着树木,不是很好吗?
可是她忘记了,冬天是没有鲜花的,时间不对!
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挨到宴会结束的,等她离开已经10点多钟,宾客早已消散全无。
挣钱的感觉真好,看着手里大把的崭新百元大钞心情豁然开朗,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干脆利落,孑然一身,对,她就要独善其身,充满希望的继续生活。
这样想着,尘世间的爱与恨都不重要了,只要坦然面对并且接受,没什么大不了。
她开开心心的和张欢在大厅门口道了别,还约定好各自打车回家。
她朝着路边走去,突然听到一声清亮的鸣笛声,响彻天空,她穆然侧头。
那辆再熟悉不过的暗黑色卡宴,还有斜靠在车身上非常好看的萧定权,她直觉恍惚,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切显得虚幻缥缈,他好像是从远远走来的清冷高贵的王子,自己弱小的身躯一点一点被他侵蚀,莫名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每一步都沉稳的落在她的心尖,又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