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微斜,张振云骑着马渐渐出现在端王府众人的视线中。
端王妃见到儿子,喜极而泣,张丰云与父亲一左一右的安慰着王妃。一家人终于见了面,因着端王妃的身体,众人连忙进了王府。
王府正厅中,一家四人几个月来第一次又在一起用膳。
天色渐晚,用完晚膳,四人坐着说了会儿话,端王妃便被端王扶去休息。张丰云坚持送弟弟回去院子,张振云见姐姐坚持,便没有拒绝。回致远院的路上,张丰云又问了张振云一些其他的事情。
到了致远院门口,张丰云看着张振云进了院子,便没再停留,转身回了自己的青竹院。
夜色撩人,花满街上还满是人影。皇上寿辰将近,有许多外地的人来到云上,花满街比平常更是热闹。
“恒哥哥,你看!这个面具是不是很吓人?呜~哈哈!”卖面具的小摊子前,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对着走在前面的男子说着。
“喜欢?我们便买着。”被称做恒哥哥的男子温声说着。
“听二位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哪。”商贩肯定道。
“怎么,不是本地人便买不得你的面具?”少女有些娇蛮。
“伊纯,不得无礼。”即便是呵斥,男子似乎也是温温润润的。说着,给了钱,男子带着少女准备往回走,“伊纯,天色已经晚了,有什么想玩的明天再出来吧!”
少女答应着,两人往回走。
霎时,一道黑影极快的出现在男子身边,小声的传着话:“王爷,葛茜派人来传话说是夜城城主在不归楼中等您,似乎有要事讨论。”
此男子正是来自西越的黎王赵恒。“知道了,我马上便去。你先护着伊纯回客栈。”赵恒低声吩咐着,“伊纯,我还有一事需要解决,你先和暗清回客栈吧,我稍后就回。”
“那好吧,恒哥哥,你自己小心。”王伊纯乖巧的答道。话音未落,赵恒已经快速离开了,王伊纯有些失望,但还是跟着暗清,两人往客栈走去。
赵恒很快到了不归楼的门口,“官人,来我们不归楼坐坐嘛!”不归楼门口,几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招揽着客人。“来呀来呀~”几名女子娇笑着。
赵恒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脂粉味太过浓郁,但面上还是一派温润之象,缓步走进了不归楼。
葛茜正等着自家主子过来,赵恒进门,她一眼便瞧见,立时扭着腰上前:“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啊……”说着,朝赵恒使了个眼色,赵恒立即从袖口中拿出一块金元宝,笑着向葛茜示意:“久闻不归楼,今日得以一见,还望桃夫人好生照顾。”
“好说好说,”葛茜一把夺过元宝,笑的花枝乱颤。将元宝收进怀中,拉着赵恒就往楼上走。走到楼梯上时,靠近赵恒低声道:“周城主在包房中等您。”说完,见有别人从楼上下来,又娇笑着开口:“哎呦,公子,您今日可算是来对时候了,我们家花魁水月姑娘今日可是本月第一次见客,你可真是好大的福气。”
赵恒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自己和葛茜的距离,两人一路走到包房门口,葛茜送了赵恒进去,“那我就先出去了,您好好享受。”说完,便走出房门,打发了站在门口的丫鬟:“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玄升,找我是何事?”房中,赵恒向坐在榻上喝茶的男人问道。此男子便是先前葛茜提及的周城主,夜城城主周兴祥,字玄升。
“……”周兴祥并未言语,只是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递给赵恒。赵恒伸手接过,却并未打开,只是转头看向坐在房中的水月:凤眸低垂,肤如凝脂,确实不负花魁之名。“水月姑娘如此颜色气质,不知为何会到不归楼中来?”赵恒不动声色的问着。葛茜资料中查到,这水月本是南晋的知府庞顾的女儿,家中遭遇灭门之灾,所以逃到了东临云上。不巧逃亡途中仅剩的胞弟病重,没有钱财,所以不得已委身在不归楼。不过,赵恒并不是很相信,奈何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许多东西早已查不清。
八月十三,张振云回来的第三天。临近中秋,街上人来人往。今年的中秋与往年不同,与北漠的战争得胜,加上东临皇五十寿辰,云上往来的外地商人络绎不绝。
一大早,张丰云便和张振云一同上街去置办中秋所需的东西,陌语和流风一路跟随着。
“弯弯,阿云。”张丰云正同弟弟逛的起兴,却见太子百里沐一行人迎面走来。为首的百里沐首先叫了两人,无法避开,张丰云只得和张振云上前:“太子表兄,沈将军,吉姑娘。”
“郡主,世子。”吉方婷和沈旺也同张丰云张振云打招呼。
“弯弯,父皇让我同七妹带吉少城主游览云上,不巧七妹这几日病了,无法作陪。我最近忙于父皇的寿宴,又是男子,多有不便。便是本宫请你,你同我们一起吧,带吉姑娘游玩一下云上城。”百里沐这几日确实忙的脚不沾地,但是百里岳的命令已下,他还是抽出了一天的时间来作陪,却不想七公主这两日病了,其他公主不是已嫁人便是待嫁之中,实在不方便。正巧见到了张丰云,便叫了她。
“表兄的命令,我自当遵从。”张丰云清冷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打趣的味道。
百里沐有些无奈:“那便麻烦你了。”随即叫来侍卫,让其去端王府通报一声,只道郡主同世子被太子请去游玩了。侍卫闻言而去。
一行人走走逛逛,竟是逛到了中午。百里沐便带着几人去了酒楼,今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正适合游湖,他便预备下午领几人去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