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好……”
聂宝言微微笑着，将眼中刺疼的感觉眨掉。
“宝言……你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学而歪着头打量她。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宋毅欺负你了吗？”
聂宝言赶紧摇头，扫掉眼中的哀伤。
“我没事……宋毅对我很好……我也没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你不要瞎想。”
学而狐疑地看着她，又说：“该不会是景泽怎么了吧？他的身体还是那样吗？你没有告诉他吗？”
聂宝言再次摇头，挤出来的笑容跟着收敛了。
提到弟弟聂景泽，真是她心头的一块肉。
“小泽还是那个老样子……学而……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小泽做些什么？现在我除了向上天祈求奇迹能够出现之外，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学而伸出手握住她的，安慰的拍了拍。
“宝言……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知道要稳景泽的情况很糟糕……你现在也一定很担心，你也不能一直瞒着小泽这件事情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谢谢你，学而……”
聂宝言秀雅的脸满是感激，柔声说道：“其他方面我都可以应付……现在你肯听我吐吐苦水，给我点安慰，我心里已经好高兴好……我答应你，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找你的，找不到你的话，我也会请叶师兄帮忙……这下你放心了吧？”
学而笑了。
“今天见到你，我总觉得你不太高兴……你啊，从我认识你，我就知道你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
“没有。”
聂宝言眨着水眸。
“难道不是……从我认识你，好像是伤初中开始，无论你受了什么委屈，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就连我这个好朋友，我都要猜好久。”
聂宝言抿着唇，连酒涡都那样秀气，整个人透着清雅的美丽。
“我……我只是觉得没有什么。”
“真的？”
学而哼了几声，摆明不相信。
“真的，你不要这样看我……”
聂宝言有些心虚地垂下脸蛋，脸蛋上荡开美丽的红润。
“厚都红了，还说没有，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跟你老公有关的，最近好多你老公的新闻……快点老实回答我，是不是？”
聂宝言还想反驳，嘴微微掀动，忽然间点心的甜味在鼻腔中转变成一股恶心的气味，她毫无预警地反胃——
“宝言？”
“对不起，我去……洗手间……”
聂宝言捂住嘴，赶紧往洗手间冲去。
关在里头，聂宝言把刚吃下去的点心和喝下的茶全吐进马桶里。
为什么她的孕吐还没有结束，这一胎的孕吐似乎来得晚，也持续的特别长，她现在都怀孕六个月了，已经持续了两个月时间。
“宝言，你还好吧？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你现在怀孕了，是不是要去医院，我送你去。”
学而跟在后面冲进来，听见她呕吐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得不得了。
“我没事……”
用卫生纸擦净嘴巴，聂宝言冲掉秽物，打开门，步伐虚弱地走出来。
“你看你的脸色……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学而吓了一大跳。
“我很好，只是最近孕吐比较厉害，好像闻到食物的气味，就开始想吐，不过吐出来就没事……”
“什么？”
学而瞪大眼睛，怪异说道：“你这胎的孕吐还真是长，会不会是双胞胎，人家说怀双胞胎就会吐得特别厉害……”
这次换聂宝言被吓得说不出话。
双胞胎？
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聂宝言的心情好矛盾，欣喜中带着无以名状的忧愁。
学而还想进一步追问，聂宝言的手机响了，把她的神智从混乱中抓了回来。
“喂？”
接起手机，聂宝言的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
“你在哪里？”话筒的另一端，宋毅的口气不悦。
“我在市区一家咖啡店里。”
聂宝言躲避着学而探究的目光，身子略略偏开。
这个时候听到宋毅的声音，她心中一阵激动，终于明白心里那不知名的哀愁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司机送你过去？”
宋毅继续逼问。
聂宝言深深吸气，放柔了声音。
“我自己过来很方便，有公交可以搭，不用麻烦司机。”
“在咖啡店和谁见面？”
宋毅问话的语气很冲，不知怎么回事。
“是谁，我认识吗？”
聂宝言怔了怔，花了几秒才弄懂他问的是什么。
“是学而，今天她有空，我们就约上一起出来见面，聊聊天。”
手机那头传来宋毅的冷哼。
“你倒是回答得清楚。”
聂宝言真的搞不懂宋毅在发什么神经，还莫名其妙地对她发脾气。
她想对他解释，可是学而在身边紧紧盯着她，害她心虚得不得了。
“我知道今天出来，没有告诉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我现在就回家，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买菜回去做，好不好？”
聂宝言是轻声细语。
任何男人听到女人这么求着，再大的怒气也要消散的。
宋毅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粗鲁丢下话。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不准你乱跑！”
“可是……真的不用……”
聂宝言想阻止他。她不想让学而看见宋毅，真怕学而会当面质问宋毅什么话。
“地址！”
宋毅强硬地要求。
“你真的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是在跟其他人见面，对不对？”
“我没有。你……”
“那就告诉我地址。”
宋毅总是那样强势，没有商量的余地。
聂宝言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
-
此刻，聂宝言坐在宋毅驾驶的轿车里，思绪飘到好远的地方。
她的手下意识放在腹部，不知不觉间，紧抿的嘴角放松了，荡出一抹好温柔的笑。
真的是双胞胎吗？
“你在想什么？”
宋毅握着方向盘，终于忍耐不住地问出口。
宋毅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觉得身边安安静静的女人美得教他不能呼吸，那朵笑神秘而温柔，仿佛藏着什么。
聂宝言回过神来，眼睫轻轻垂着。
“不要对我隐瞒什么事情，你心里有事，骗不过我。”
宋毅英俊的五官罩着阴霾。
“老公，我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学而说给我听的笑话。”
聂宝言语气微微紧张。
宋毅挑起浓眉，将方向盘左转，问道：“什么笑话？”
“嗯……”
聂宝言抿了抿唇，掌心仍温柔地放在腹上，瞄了眼宋毅那张帅气的侧脸。
“你想听，是不是？我怕我说的不好笑。”
宋毅没说话，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管好不好笑，他都要她说出来。
聂宝言眨着湛灵灵的眼眸，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柔柔的开口。
“学而告诉我，上次她以为自己怀孕了，叶师兄还很紧张，结果去医院检查后，原来是便*秘，肚子才会胀胀的，她告诉我，那段时间她吐得很厉害，还说家里的长辈说孕吐厉害，很有可能是双胞胎……”
学而说这个笑话时语气生动有趣，换成她来说，效果差好多。
聂宝言偷偷觑着仍不说话的宋毅，小声说道：“说完了……”
宋毅瞥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驾车上，嘴角怪异地扬了扬。
“双胞胎就双胞胎，五胞胎我也养得起。”
“哦……”
聂宝言轻轻点头。
“可是，你讲得不好笑。”
宋毅随即批评。
“但是我很喜欢你的声音。”
宋毅又瞄了她一眼，空出手抚摸着她披肩的长发，手指带着挑*逗。
聂宝言忽然心跳加速，脸蛋飞来两朵红云。
因为他的大掌开始不规矩，故意探向她怕痒的腰间。
“老公，专心开车……”
聂宝言又急又羞，骂人的语气像在撒娇，好不容易终于抓住他的手掌。
宋毅笑了几声才好心地收回手，将车子转头——
“我们不是要回家吗？你怎么掉头了？”
聂宝言不明就理。
“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
“参加聚会？可是我穿这个样子，不行！还有，我没化妆……”
聂宝言有些不敢置信。
他要带她参加聚会？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宋毅倒是把车停在一家服饰店前，还没进到店，里头的工作人员已迎了出来。
“宋先生，您需要的化妆师和服装设计师都已经在试衣室等候了，请随我来。”
“带我老婆去就好，我在外面打个电话，一个小时后把人交给我。”
宋毅对工作人员下令。
“没问题……交给我，一切搞定。”
聂宝言的脑袋还没转过来，人已被五六双手拖进内室。
对她而言，接下来的状态只能用混乱两个字形容。
一名发型设计师，一名化妆师，再加上三名服装设计师和三名工作人员，聂宝言任由他们在她身上脸上和头发做文章。
还有一名工作人员怕她口渴，端来果汁，插上吸管，喂她喝。
“宋太太还需要什么？要不要一杯矿泉水？”
工作人员亲切的问。
聂宝言不敢摇头，因为发型师正在吹她的长发，只好温柔回以微笑？
“不用了，谢谢。”
那名工作人员似乎有些讶异。
“额……应该的，宋夫人……”
聂宝言的心飞扬起来。
“不要乱说话！”
服装设计师瞪了工作人员一眼。
没想到发型设计师也跳出来讲话。
-
“聂宝言？”
宋毅的声音忽然在门外传来。
聂宝言吓了一跳，喘着气，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
宋毅眯着利眼探究她的神情。
聂宝言习惯性地咬了咬唇。
“老公……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去？我想回家……”
聂宝言真怕自己会晕倒。
沉默了几秒，宋毅低沉说道：“今晚的聚会，我一定要去。”
“很重要吗？你能不能自己去？”
聂宝言从来不会那么不识大体，可是她真的好不舒服。
宋毅抿着唇，五官看起来有些严峻。
“为什么？”
“我今天不太舒服。”
“你身体不舒服还跑出来见林学而？”
宋毅嘲弄地笑。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不用去医院，我只是有些累。”
聂宝言紧张地摇头。
宋毅挑了挑眉，却不说话。
她惹他生气了？
聂宝言楚楚动人地拧起眉，内心暗叹气，终究还是对他妥协。
“别生气，我跟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