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郭淳顿时气血上冲头顶,“你不过是朝廷派来的一个没有实权的监军,王将军给你面子给你办宴会,你转脸就对我下狠手。”
郭淳死盯着萧慕寒,狠狠道:“你可知道一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
“呵。”萧慕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打狗看主人?我竟不知王坦何时当上了主人?他在我眼里是货真价实的狗,你么?什么都不是。”
“你!”郭淳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还不知道萧慕寒的真实身份呢。
这时,王平过来了。
“爷。”
“问出来了?”
“她不肯说。”
“杀了。”
易穆抬头,多么熟悉的两个字。
她看向萧慕寒,想要在他脸上找到熟悉的样子,可是并没有。
王平领了命令转身就走,易穆破天荒的喊住了他。
“等一下。”
萧慕寒看向她。
“她有说什么吗?”易穆问。
王平道:“她一直哭哭啼啼的求我救她的母亲和妹妹,问她背后是何人指使的时候,她就不说话了。”
“为什么不从她母亲和妹妹身上作为突破点呢?”易穆问。
王平看了她一眼,道:“浪费时间。”
易穆道:“可是你错过她,再找下一个线索的时候,也是在浪费时间。”
王平不说话了。
“让我问她可以吗?”她征求萧慕寒的意见。
“王平,把人带来。”
萧慕寒这是同意了。
芍药很快被带上来,王平对她用了刑,她已经站不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易穆蹲下身子问她。
“救救我阿妈,救救我妹妹,我求求你。”芍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艰难的伸出一双血手,想要抓住什么。
易穆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芍药一把抓住她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一根稻草。
“我求求你,救救她们。”
“我答应你。”易穆轻声道,“但是你得告诉我,去哪里救她们啊。”
易穆的一句话,使芍药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她闭上了嘴。
“你不想救她们了?”易穆追问。
芍药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她,“你真的能救她们吗?”
易穆浅笑,轻轻地点点头。
芍药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管不顾的想要站起来。
易穆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想要扶起她,芍药却因为伤势重,跌落在了地上。
易穆的身上沾上了血,萧慕寒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眯了眯。
“你别激动。”易穆轻声安慰芍药,“我知道你想救你的母亲和妹妹,现在你告诉我,她们怎么了,是被谁抓去了吗?”
芍药眼中满是泪水,痛苦的点了点头。
易穆轻声引导她:“你愿意说吗?”
“她们被思尔德抓走了。”芍药终于开口了。
“思尔德?”易穆重复了一遍,这名字不像是慕华国人的名字。
芍药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眼里有了一份冷静和坚定。
“思尔德是尤琼国人。”芍药道,“我有一半尤琼国的血统,我父亲是尤琼国的人,母亲是慕华国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在尤琼国,连畜生都不如。”
易穆一边听着,一边扶起芍药的身子,想让她能够好受一点。
芍药缓了口气,又道:“我父亲死的早,留下我和妹妹跟母亲相依为命。虽然常年被人欺负,但好在还能活下去。可是前不久,思尔德找上了我们,他带走了我母亲和妹妹,威胁我替他办事,不然就杀了我妹妹和母亲。”
“思尔德是谁?”易穆问。
“他是乌托斯的城主。”芍药道,“乌托斯与西京相邻,是尤琼国的国土,我就在那里长大。”
“这里。”她说着,指了指胸口上的纹身,“这条蛇,是思尔德命人给我纹上的。”
易穆点了点头,又道:“思尔德要你替他做什么?”
芍药道:“他让我潜到绕指柔,当一个细作,并要我用身子俘获一个叫郭淳的人,让他也为思尔德所用。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思尔德说到了绕指柔,会有人接应我。”说着,她看了一眼地上红玉的尸体。
易穆相信芍药说的是真的,她的眼睛不会骗人,她渴求有人能救她的母亲和妹妹。
“我相信你说的话。”易穆对芍药道。
芍药一脸欣喜:“那你愿意救我母亲和妹妹了是吗?”
易穆伸手抚摸她的后背,嘴里道:“好,我答应你,救她们。”
“谢谢。”芍药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脸。
“王平,把她带下去吧。”易穆嘴里喊着王平,眼睛却看向萧慕寒。
芍药的生死大权,在他那儿。
萧慕寒木着一张脸,没所表示。
易穆见了得寸进尺道:“找个人替她疗一下伤。”
王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弯腰抱着芍药退下了。
易穆看了眼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的郭淳,对萧慕寒道:“红玉是尤琼国的人。”
这是一句肯定句。
芍药身上的纹身和红玉一样,是尤琼国特别的记号。
郭淳跟红玉说了军中来了监军的事,想必红玉早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了。
郭淳原本还在揉着胸口,一听易穆说红玉是尤琼国的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怒声道:“易穆,你胡说八道什么!”
易穆斜视了他一眼,不屑道:“郭淳,你看我像是胡说八道的样子吗?”
郭淳不啃声了。
“看来消息已经被传出去了。”易穆看了郭淳一眼,对萧慕寒说道。
郭淳听了心虚,没了刚才那嚣张气焰。
萧慕寒闭上了眼睛,沉声道:“思尔德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人,尤琼国这是想跟慕华国宣战了。”
关于这些人的身份,他心里其实早就猜出来一二,现在他的想法被证实了。
“易穆。”萧慕寒冷眸看向她。
“大人。”
“你去告诉王平,封锁绕指柔,严刑查问其他人的身份。身份干净者,遣散。西京城若是日后还有绕指柔,我拿你是问。”
“是。”
易穆传完话,回来指了指地上的郭淳:“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