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不出声了。
萧慕寒又冷哼一声:“不如易穆你自己说说,我该怎么责罚你呢?”
易穆也不出声了。
“公子,膳食已经备好了。”
“端进来。”萧慕寒无一丝波澜的说道。
易穆看了眼气喘吁吁地王平,心里那个高兴啊。王平啊王平,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简直是一道及时雨啊。
希望萧慕寒能一吃饭,就忘了要责罚她的事。
结果萧慕寒刚坐下,就冲站在门外的江陵道:“江校尉,你是准备与本王一同用膳的吗?”
江陵看了眼易穆,咬了咬牙,也跟着跪下了,“王爷千金贵体,却在乌托斯出了事。易穆是下官帐下的谋士,他犯错,下官难辞其咎。”
“你别急。”萧慕寒嘲讽道,“难辞其咎这句话,等一会王坦他们会去亲自找你说。”
王平驴车赶得急,王坦他们只知道王爷回来了,却还不知道他受了伤,这会儿,也差不多该知道了。
既然知道他受伤了,那也就到了该想办法推卸责任的时候了。
江陵面色一暗,听出了萧慕寒话里的深意。
“行了,江校尉退下吧。”萧慕寒轻慢道,“我现在饿了,只想用膳。”
江陵不放心的看了易穆一眼。
萧慕寒见他还不走,不满道:“怎么,江校尉也饿了是吗?”
江陵低头:“下官告退。”
这下好了,江陵也走了。
易穆跪在地上低着头,她觉得膝盖跪的有点疼。
她其实很少下跪,虽然在军中没有一个特定的职位,不过是江陵麾下的一个谋士,但因着江陵的身份,其他人多少也给她点面子,所以很少有给谁下跪的事情发生。
军中的人都知道,江陵不让她下跪,连江陵她都不用跪,其他人也不去要求她走那个形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屋里的这个人是寒王,江陵也惹不起。
易穆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看来江陵这颗大树现在也不管用了。
她心里还在感慨,便听见萧慕寒的声音响起。
“过来。”他说的慵懒而又带有磁性,听的易穆酥酥麻麻的。
她抬头,见萧慕寒正看着她,易穆才确定萧慕寒是在喊她过去。
“王爷。”她站起身子,来不及揉揉膝盖,便腆着笑脸向萧慕寒跑去,“有何吩咐。”
“我肩膀疼。”
易穆一脸疑惑,所以呢?她又没有止疼药。
萧慕寒见她那一脸不开窍的样子,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又道:“我饿了。”
易穆一脸茫然,她知道他饿了啊,也知道他肩膀疼,然后呢?没有了?
这个萧慕寒也真是,竟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题。
易穆懵着脸看萧慕寒,只见他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胳膊。
易穆瞪眼,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点什么。
她一脸期望的看向王平。
王平直接被她看懵了。
萧慕寒冷不丁的出声:“王平,你下去吧。”
“是,爷。”
恩,王平也走了,屋里就剩下她和萧慕寒了。
“你还等什么呢。”萧慕寒似等不及的开口。
易穆听了胳膊立马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话说的太暧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萧慕寒等着看她脱衣服,然后干点坏事呢。
事实上呢,他只是等不及饿了,等着她喂他!
易穆不情愿的拿起筷子,夹起一道菜,递向萧慕寒的嘴边。
萧慕寒张嘴,含住了筷子。
结果他每道菜只尝了两口,便兴致怏怏道:“饱了,撤下吧。”
易穆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这就饱了?吃猫食呢,这么大个个子,就这点饭量?
这桌上的饭菜基本上就等于没动,这就撤了,简直是浪费粮食啊。
她一脸的可惜。
“你下去吧。”萧慕寒对她说,“顺便替我把这桌饭菜撤走扔了。”
易穆疯狂点头,这件事,她很乐意做。
易穆端着撤下的饭菜心情愉悦的走了。
王平进来,跪在了萧慕寒的面前。
萧慕寒伸手敲打着桌子,似没看见王平跪下。
良久,他淡淡道:“起来吧。”
王平跪着不敢起。
“爷让你起来。”
王平低下头,“爷受了伤,属下护主不力,该死。”
萧慕寒淡淡道:“此事无关你的事,起来退下吧。”
王平不愿起,“爷。”
萧慕寒恼了,“退下!”
王平乖乖退下。
屋里剩下萧慕寒一人,他看着书桌上摇曳的蜡烛,薄唇微勾。
这点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伤。
当暗夜中破风的利箭刺向易穆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护下她,接着箭刺中了他的肩膀。
他已经缓解了箭上的力道,所中之箭不过是点皮外伤。可是当他身体靠近易穆的时候,心里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
他赶车的时候拉扯了伤口,所以伤口上流出了不少血,被易穆摸到了。
他听着她慌乱的语调,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萧慕寒’这三个字从她嘴里喊出来怎么会这么好听,砸向他的心口,软绵绵的。
他起了坏念头,借着一个‘冷’字,趴在她怀里不愿起身。
她的怀抱可真温暖啊。
当她撕他的衣服的时候,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起身就要将她‘就地正法’了。
他还想多抱她一会,才不去管旁人的眼光,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听到她肚子饿的咕咕声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本来是想要她同自己一同用膳,结果看到她和江陵眉来眼去的样子,他生气了。
小丫头敢背着他和别人眉来眼去的,该罚。
萧慕寒盯着摇曳的烛光,笑得邪魅。看来得找个时间,找个由头,把她调到自己的身边才行。
乌托斯,城主府。
‘碰’!茶具摔在地上的清脆声。
乌托斯的城主思尔德正一脸寒颤的跪在地上。
“废物!这么多人连区区两个人都抓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茶具碎裂声。
思尔德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那个报官的农户呢?”
思尔德顶着一脸冷汗,忙道:“在外面候着呢。”
“无用的东西,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