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手机中画面中,一位醉醺醺的女人快步跌跌撞撞地在走廊中横冲直撞。
四周装修豪华,地面是带着纹理的厚重地毯,从画面上能看出,这里是宾馆。
画面中的女人一身紧腰黑色小西装制服套装,长长的马尾随着随着女人的动作,如跳动的小鹿般上下摇摆。
画面中的人不正是夏绵绵吗?
夏绵绵忍不住捂住嘴巴,将自己惊叫声压在自己手掌之下。
可尽管这样,她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看着不时望过来的夏妈妈和赖大婶,此时正面露疑惑,夏绵绵连连摆手,示意无事。
将视线继续投在视频中,夏绵绵更是吓得张大嘴巴,只见里面的女孩撞开一扇房门,在她进去后,房门重新紧紧关闭。
看到这里,夏绵绵的心不由悬在半空。
这个人真的是她吗?她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可是,那衣服,正是她那晚同宁潮一起陪客人吃饭时穿的,那背影,明明就是她呀。
自己进了房间,那里是谁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室外的休息间醒来的,怎么会进人家客户了?
这算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很快被人丢出去了?
视频画面中,很快一道黑色风衣男人赶到时,伸手推门,可是门纹丝不动。
黑色风衣男人看清上面的门牌号,站在不远处等了些时间,似乎等的不耐烦,便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再接着,黑色风衣男人便离开走廊,消失画面中。
在男人离开画面时,镜头正好拍到了帽檐低下的半张脸。
那张脸她衣得,正是绑架她的黑衣男人。
可恶。
夏绵绵的手不由握紧,这是专门挑她一个人坑呢。
她不认识他,可是为何三番二次算计她?
要说她的仇人,她能想到的只有苏晴和韩文静。
提到苏晴,夏绵绵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画面,这不正好是温泉中与苏晴私会的那个男人吗?
是了,他是苏晴的情夫,受她指示为她办事,一定是这样的。
夏绵绵忍着心里的愤恨,继续看着视频。
她怎么还不出来?
要知道,随便进入一个陌生的房间可是危险的,而她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她看到里面出现的人物时,心再次不由提起,连呼吸几乎停滞。
只见画面中出现两个让她再熟悉不过的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画面中走来的两人女人,一老一少。
老的正是苏晴。
而她身边那个女孩,将身上的外套脱掉,只留一件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衣。
她们不知从哪里取的钥匙,很快将房门打开。
两人进了房间。
再后来,黑衣男人也再次出现在画面中,很快跟着苏晴消失在画面中,再出现时便是看到黑衣男人肩膀上背着一个女人,夏绵绵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因为他背上那个女孩正是自己。
还是一身黑色小西装制服,只是这时可以看出衣衫褴褛,已被蹂躏得面目全非。
再接着,黑衣男人的眸光正好看向画面,只是短暂几秒,男人再次消失在画面中。
没过多久,画面一暗,便什么也看不见。
夏绵绵盯着消失的画面,久久不语。
她难以置信,这个U盘传递出来的信息太强烈了。
她记得,当那那晚从宾馆休息处醒来时,心灰意冷,该死的是她当时连那晚的一点记忆也没有。
那个是高是低,是长是扁都不清楚,当时记得宁瀚告诉她,他去过宾馆查监控,可是一无所获,说是当天设备莫名坏掉,当天所有信息全部消失。
而这个U盘则将当天消失的录像记录下来,这说明了什么?
忽然想到黑衣男人看向画面的那一眼,一定是他。
他发现在了摄像头,所以才及时对线路做了手脚,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可以将当天的视频全部清零。
视频只看了几分钟,可是在夏绵绵看来却如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想到视频中,韩文静进了那个房间,她记得第二天起来时,她是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的。
那个时候,韩文静同傅天佑站在房间外面,苏晴当着傅老爷子的面痛哭流涕,让傅老爷子为她的女儿做主。
也就是那次,才让傅家答应娶韩文静进傅家。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促使她打了傅天佑的主意,用冯倩倩同韩江的事威胁他,退掉这门亲事。
只是没想到的是却让自己陷入进去,走进那个短暂的婚姻。
现在有了这个U盘,将前前后后的事联系起来,便一目了解。
那天她是同傅天佑在一起,韩文静是后来进入房间的,她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韩文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傅天佑的吗?
在她的认知里,韩文静脑子里全是傅天佑,好像没出现过其他男人。
如果唯一的一次,夏绵绵忽然脑海中闪出一个画面,是在商场中遇到的那个唇红齿白的男的,她记得韩文静在看到自己同他说话时,眸光里全是警惕,她在怕什么?
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形成,太可怕了,如果是真的,那傅天佑可真的是被她算计得彻彻底底呀。
想到下落不明的傅天佑,夏绵绵只感到全身心的疲惫和悲伤。
同时,自己可以确定的是,那晚她进的房间是傅天佑的,也就是说,她同傅天佑在一个房间里呆了个把小时?
这其间她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夏绵绵倒吸一口气,她真不记得,该死的,自己酒醉怎么这么厉害,竟然一点记忆也没?
“你还好吗?”一声毫无感情的男人声音传来,夏绵绵抬头,正好看到四方脸正盯着自己。
夏绵绵赶紧收敛情绪,将U盘从手机上取出,对着四方脸道:“我没事,警察同志,我有个事想问一下。”
“你说,如果不能说的我是不会透露给你的。”四方脸正色道。
“我想知道这个U盘还有其他人见过吗?”夏绵绵将U盘拿在手中,她想知道傅家是不是知道当天的事。
“这里面只是有关你的,其他的事不是你要关心的,只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暂时其他人还不知晓。”
夏绵绵点头,“好,知道了!”
四方脸警察离开后,夏妈妈走过来,“绵绵,警察找你什么事?”
“没事,只是找我了解一下情况。”夏绵绵不想让她有过多担心,U盘的事更不能说出。
“一定要让警察将那个坏人抓住,这人怎么能这么坏呀,把人往海里推,这不是要人命吗?这人怎么这么恶!”夏妈妈抱怨着,一边担心着手术室的情况:“绵绵,你这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一个人也没出来呀?”
“妈,这可不是小手术,你要是累了,进屋里躺着,你出来了我叫你!”夏绵绵掺着她往病房走,她也看得出来,这么长时间的久坐,已有虚汗在妈妈额头冒出。
直到夏妈妈重新躺在床上,夏绵绵才出了病房。
夏妈妈的体力她是清楚的,夏莲莲这么大的手术,出来后也是不能自理,她得找个帮手才行。
只有安顿好了家人,她才能放下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夏绵绵取出手机拔打出去,“大姐,这段时间你可以来医院吗?是那样的,我妈和我姐都住院了,需要有个贴心的人来照顾!”
话音刚落,里面传出中年妇人焦急的询问声。
“怎么了?都住院了?什么病?严重吗?”
“没那么严重,我妈已经没事了,我姐给别人做了骨髓移值手术,眼下身子虚弱,我一人怕忙不过来,所以……”
“没事,没事,我马上过去啊,你告诉我地址,我这边很快处理完毕。”
夏绵绵报了地址,里面挂了电话。
是的,她能想到的人便是成程,这个时候她如果去雇佣陪护,总感到没有自己人放心。
再说,成程的女儿可儿上学的事解决后,便一直能夏莲莲心存感激,每次见了她便想往上凑,只是夏莲莲不喜这样,不自在。
如今正好有机会来帮忙,也是如了她的愿。
自己也安心,都好。
果然,不到半小时,成程便带着一个包来到医院。
夏绵绵站在手术室前,垂眸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半个世纪那么长,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护人员推着一辆车慢慢从病房中走出。
夏绵绵和成程赶紧上前,车上的人是夏莲莲,此时的她面容憔悴,看起来极其虚弱。
“手术很成功!”出来的医生对着夏绵绵和赖大婶道。
“好,好,谢谢医生!”赖大婶乐得合不拢嘴,扭头便要进去。
医生一把拉住:“你这要做什么?”
“手术成功了,我去看看我弟弟,问问他想吃什么,我去给他弄呀!”赖大婶嗓门很大,似乎生怕里面的赖老先生听不到她的关系和体贴。
“你不能去,关门!”医生对着身后的护士道,里面的人很快将门关闭。
“喂喂,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看也不让看呀,不会是手术做的有问题吧?”赖皮子也跟着急了,“哪有这样的,手术好了还遮遮掩掩的,怕家属看出什么吗?”
一个护士没好气地白了这两人一眼,“你们是家属吗?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病人刚做了手术,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他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不然怎么会在无菌室?你们现在进去不是去害他吗?”
护士的话让赖大婶明白过来,整个脸色僵硬,不自然地挤出一丝比苦还难看的笑:“你早说嘛,我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好,我们在外面等着。”
夏莲莲被推入病房后便被扎上液体,此时的她像是经过了一声激烈的搏斗,全身无力。
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躺着,似乎睡了过去。
夏绵绵便出了医院,向超市走去,她得买一些补品给夏莲莲吃。
只是没想到的时,她刚到超市门口,迎面一个高个子男人走来,唇红齿白,看起来比女孩子都漂亮,让人不由想起三个字:小鲜肉。
只那么一晃,夏绵绵觉得面熟,再一细看,不由眼睛发亮,在漂亮男人即将从她身边走过时,她双臂伸手,一把挡在小鲜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