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扬想明媚的笑脸,像一个含笑的向日葵般迎着霞光,看得人很是舒服。
他挑了挑眉,少年略带憨憨的声音传来:“是呀,你不知道,我老姐接到我的电话,别提多高兴了,只是我说了,要带我回去也可以,要给我安排最好的车,能放平躺人的那种,并且还要联系京城最好的骨科专家来治疗才行!”
说罢看向夏绵绵,只见她略带笑意的脸上露出两个梨涡,看起来很是迷人。
“你这么说,她就来了?这样不好吧?”夏绵绵略为沉思一番。
少年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笑得更是恣意:“怎么会,老姐一听,二话不说,让我报了地址,我估计不出多大会就到了,我是不知道我姐,跟个老妈子似的,看我看得可紧了,这次要不是我偷偷……”
少年闭上嘴,照着自己嘴唇调皮地拍了二个,对着夏绵绵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漏嘴了,这不是还是你将我从赌场拉回来了吗?不用老姐骂我,下次我也不敢再去了,你能不能答应我,我老姐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将我去财场的事说出来呀,我怕她知道了,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战战兢兢,好像真的好害怕的模样,只有夏绵绵知道,他这哪里是真怕,估计是想让自己心软罢了。
夏绵绵身子放松,斜靠着身后一颗歪枣树上,秋天之际,粗壮的树上已结出不少宛如拇指大的青枣,估计用不了半个月,它们瞬间便会成熟,将会发出通体的红色。
这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可是对夏绵绵来说,却并不是。
她这次感到,她与傅天佑并不是自己初来时的那般美好,这次他突然不认识自己,总不是一件如意的事。
如果他真的不想与自己有瓜葛,在他的身体确认没事后,她会退出。
就像他说的那般,他们互不相识,从没见过。
这样出好,本来他们在法律上也是没有关系的,以后各自安好吧。
再抬头,看到面前正盯着她的脸研究的少年时,夏绵绵的心情竟然莫名好了不少。
夏绵绵歪着脑袋,笑吟吟道:“你就不怕你老姐来了之后,发现你毫发无损,骗了她,害她生气,就不怕她为难你吗?”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挠挠头发,嘿嘿笑道:“大不了吵我两句,没事,在家经常这样,又不多这一次。再说,我这么做不也是因为你吗?”
“因为我?”
少年一本正经道:“是呀,你可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情要放在古代,那可是侠女,叫什么,恶徒手中救少年,是不是呀。俗话说,滴水之恩将以涌泉相报,虽然我也没有泉,可是借我老姐的手,这个你接受不接受?”
夏绵绵笑了,“真是油嘴滑舌,好吧,我接受!”
谈笑间,日头已离水平线越来越近,不远处已传来车的鸣笛声。
“来了!”少年警觉地竖起耳朵,整个人便向门口走去。
果然,一辆大的依维柯汽车正由外而来,在不宽不窄的路上驶来。
“这里,这里!”少年伸出双臂,对着依维柯挥舞着。
不多时,车子在门口停下,一位身着黑色小西服,里面白色衬衣的女人走下来。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干练,并且眸中的坚定和犀利那是久经沙场才有的果断决伐,只一眼,便知道这人并不是等闲之辈。
一头干脆利索的短发头,将她的精巧的五官完美显露出来,整整一个好看精致的干练女强人形象。
白色高跟鞋刚落地,女人直接向少年走过来,刚到到身边,便对着少年来回打量,在确定人没事后,整个人便如换脸一样,让夏绵绵想到一个词,不怒而威。
这个女人的气场好大呀。
果然,还不等她开口,少年便已沉不住气,双手赶忙无助耳朵,可怜兮兮地求饶:“老姐,你千万别怪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有一个人真的受伤了,很严重的,姐,你这么善良,一定不会不管的,对不对?”
少年话音刚落,面前被叫老姐的女人伸出的手没落到她耳朵上,而是转到她结实的胳膊之上,使劲拧了一下。
少年立马龇牙咧嘴,哇哇直叫。
“我这样是让你长记性的,你知不知道,这么久没你的消息,家人有多担忧,你还让我带车来,还要找一流骨科专门家,你知不知道,妈妈知道后差点吓得晕过去,你说,你这样做合适吗?”西服女人是真的急,恨不得将她的耳朵揪下来,只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便在胳膊上拧了一下。
少年听到妈妈的消息,也不再惨叫,眸光多了一丝暗淡,更多的是羞愧:“妈怎么样了,还好吗?”
“托你的福,在家打点滴,小子,回去一个月别想出门!”西装女人对着少年威胁着,只是言语中,字字皆是对少年的关心和无奈。
“得嘞,收到,太后!”少年做了一个恭敬的下蹲动作,讨好着。
“没大没小的,人呢?”西装女人脸上虽然依旧严肃,可是很明是,少年的动作已经让她开心不少,既然已被这臭小子骗来,总不能空手转头就走吧,这也不是她的风格,她一向是不怕事多的,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再说这是老弟上心的,她怎么能让她老弟心寒。
“什么人?”少年一时间有些没接上,当回过味时,赶忙挠头,“你看看我,怎么把正事忘了,在里面,你跟我来。”
说着便领着老姐向院内走去。
她的老姐名叫冯浩兰,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人严肃,可是对这个弟弟也很是照顾,只是这个冯浩宇太过调皮,小的时候也罢,长大后也是越来越没正形,所以家中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惹事便由着他去。
家中有长姐顶着人,倒也还算安生。
只是这个小子几天不见踪影,一来电话便是要车要医生,话又说不清,这将家人也吓得不轻,所以在挂了电话后,马不停蹄地赶来。
冯浩壮跨过门槛,越过院子,最后在一座屋子面前止步。
她转头看向少年:“你说的人能动不能,如果不能,将外面的人叫上,抬过去。”
“哦,咱进去看看再说吧。”冯浩宇想了一下,刚刚自己并不知道具体,只是从夏绵绵的只言片语中知道是腿部受伤,需要及时就医,到底什么程度他并不清楚,去看看再说也好。
少年领着老姐向屋中走去。
跟在身后的夏绵绵想同这个少年的老姐打个招呼,只是这个女人好像并不太好相处,并没有与她眸光对视,便直接越过她向院内走去。
一旁的胖子对于西装女人的突然出现也是诧异不已,对着夏绵绵道:“你找的人?”
夏绵绵摇摇头:“是浩宇的姐姐。”
“哦,是赌钱那孩子的姐姐吧,那你怎么不进去?”胖子反映过来,这是借别人帮忙呀,既然这样,身边这个女孩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反映呀,有人帮忙不是应该热情打招呼,说好话,好感激之类的吗?
只是这个女孩不仅没有这样做,怎么还跟丢了魂一般?
得了癔症了?
夏绵绵摇摇头,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不论我进不进去,都一样的,她都是要救人的。”
胖子不解,这人说的怎么这么不符合常理,那么自信,人家欠你的还是怎么,人家帮忙还好像心安理得的样子。
只是很快,胖子便被发生的情况大跌眼镜,原来这世界竟然变得这么快?
冯浩宇领着老姐进入屋子,推开卧室红色木门,便看到在床边拿着毛巾正给男人擦拭额头的周大花。
他走上前,伸手对着周大花做了个手势,“好了,该走了!”
周大花将毛巾放下,对着突然进来的两人不悦地皱眉:“什么该走了,怎么又来?我们哪也不去。”
只是她没发现的是,最后进来的女人在看到床上的傅天佑时,双眸瞪得老圆,像是见到故你般,丝毫不生疏地来到床边,对着傅天佑道:“傅天佑?你,你怎么在这?”
她认识他?
这个认知让周大花吃惊不少,看来这个男人认识的人不少呀,来的一个两个的都说认识他。
刚走一个,这又来一个,烦不烦。
只是,想到傅天佑刚刚说不认识夏绵绵的情景,周大花便觉得没那么恐怖了,或许也只是单方面认识罢了,只要他救的这个男人不认识就好。
此时的傅天佑听到有人叫他,原本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当看到面前的女人时,也不由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开口:“冯浩兰?”
“是,是我,你怎么了?”西服女人看着面前躺着的男人,很不不解,“你不是在郑城吗?怎么到了这里,还有,你哪里不舒服?你还能起来吗?”
想到老弟说的要找一流骨科专家,那一定是骨头受了伤吧。
这可不是小毛病,她的眸光随着傅天佑的身子在床上打量,只是出于礼貌,她不敢将被子掀起。
傅天佑身边的周大花在听到傅天佑叫出面前这个女人的名字子,身子不由一沉。
只是她还存着一丝幻想,傅天佑是自己救的,不论如何她都要跟着他。
傅天佑摇摇头,“可能是伤着腿了,暂时还动不了,不过医生说,只要不发炎,过几天会好的。”
“这怎么行,我带了车来的,我叫你抬你上去,你等着。”西服女人刚说完,冯浩宇早已跑出屋外,将车上的人招呼进来,不多时,人已进来。
瞬间拥挤的小屋便被四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占满。
“不用,我不去医院。”傅天佑仍旧坚持着。
“可是,你的腿可是大事,还是去医院好,我已经将京都一流专家请到了,只等你回去了!”西服女人还在坚持。
“你还真是用心呀,这么快都准备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傅天佑对于西装女人的安排,并没有预料到的喜悦,反而多的是一丝警惕。
“是我,”少年看到老姐被误解,连忙解释:“是我对我姐撒谎,说是我受伤,所以她才安排好赶紧过来的,要不是因为绵绵姐,你以为我愿意帮你!”
原来这样,傅天佑再看向冯浩兰的眸中带着一丝愧疚:“抱歉,我误会你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随你回去的!”
“为什么?”冯浩兰着急,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屋里的人挥挥手,“麻烦你们暂时都出去一下,对,去院中休息一会。”
刚来的几名大汉闻言鱼贯而出,最后,冯浩兰对着一动不动的周大花道:“这位女士,可否麻烦你出去一下?”
被点名的周大花很是不悦,“这是我家,我凭什么出去……”
西服女人对着这样一个有些麻烦的女人不想再搭理,而是将眸光对向傅天佑,一言不发。
最后,傅天佑对着周大花道:“大花,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有事我再叫你!”
周大花尽管再不情愿,可是傅天佑已发话,她便磨磨蹭蹭地出了屋门,一边走一边一步三回头,看上去很是恋恋不舍。
刚到屋外,便看到站在院中,对着歪脖子枣树发一呆的夏绵绵。
现在看到她,心里更是不快,将屋中受的气全发泄在她身上,都是她,才让这个女人进来的,“你叫谁来也没用,傅天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任凭她怎么再卖力,可是这个夏绵绵竟然不为所动,连眼神也没给她回一个。
周大花气不过,走上前,身子直接将夏绵绵视线挡住,压着嗓子道:“你说吧,你要如何才能罢休?”
夏绵绵的视线最终被拉回,看着面前瞪得几乎眼珠子迸出的周大花,不咸不淡道:“你错了,不是我如何能罢休,而是屋里的人想要如何,你可知道她们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