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的好妈妈,你可出来了,老姐欺负我!”冯浩宇见了妈妈出来,便撒娇起来。
“这怎么了?你姐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
“我的朋友送我回来,天这么晚,老姐还要赶人家走,这不是欺负人嘛!”
少年话刚落,妇人便向门口看去,还真是有一个女孩在那。
夏绵绵刚跨入车,便看到一个身穿着长袖居家睡衣的妇人向她走来,眸中尽是笑意盈盈,对着夏绵绵的语气中也尽是和蔼可亲:“姑娘,你送我儿子回来的呀!”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那眸光在看向夏绵绵时,却是越来越满意,让夏绵绵有些错觉,那好像不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是在看儿媳妇的模样,挑剔中却又带着满意。
夏绵绵点点头。
“哎呀,既然这样,还走什么走呀,咱家房间多着呢,这么晚了,你要住宾馆还得开一个小时的车,先在这将就一晚,明儿再走吧!”
“妈!”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冯浩兰看到妈妈不顾及自己的面子,直接邀请人家进门,赶紧阻拦。
“哎呀,没事的,不就是多住一个人嘛,只要是我儿子喜欢的,妈都接受!”妇人笑吟吟地看向夏绵绵,又伸手默默冯浩宇的头发,看上去很是满足。
自己的儿子长大了,知道带女朋友了,这是好事呀。
省得天天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她这个当母亲的都担心儿子社交有障碍了。
好不容易带人过来,还是看上去这和可儿的姑娘,她当有往外推的道理?
“还是妈妈疼我!”冯浩宇见妈妈为他作主,赶忙跑过来,对着车里的夏绵绵道:“别走了,去我家!”
夏绵绵看着这个少年,眸中尽是喜悦,甚至还有些期待。
她不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只是想到车上他开的玩笑,虽然仅仅是一个玩笑,可是她也不能利用他。
虽然她也很想知道傅天佑此时的病情如何了,只是却不是以这种方式,她还没有到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
还有一点,她不想让这个他的母亲误会自己。
“谢谢,只是我还有其他事,还不能留在这,有事再联系!”夏绵绵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机,少年为了日后联系,在车上强烈要求加她好友,她推不过,报了自己手机号。
少年听到她这么一说,刚刚不悦的脸上突然雀跃着:“好好,记得联系呀!”
看到女孩的车子疾驰而去,少年母亲看着傻乎乎、乐呵呵的儿子,实在想不通,这女孩明显是拒绝了他,可是他还听不出,竟然还傻乐呵。
儿子笨到这地步,也不知道随谁。
看着母亲一脸遗憾地看着自己,冯浩宇没说话,只有他知道是在乐什么。
因为他加了她好友后,夏绵绵却始终没有通过,原本以为她是不愿意,可是刚刚她这么一说,明显是要同意自己的好友申请了。
想到以后可以每天跟她聊天,少年青涩的脸上露出阳光般暖心的笑容。
冯浩兰看到夏绵绵车子离开后,便进了屋子。
她坐在离傅天佑最近的客厅沙发处,眸中尽是不安。
时不时地向着屋中看去。
医院进去好一会了,可是仍旧没有出现,这让她很是担忧,可是担忧中又有些喜悦。
傅天佑的腿她是见过的,肿成那个样子,还使不上力,最坏的结果无非是骨折。
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是说,她和他之间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了。
她们之前,两家本是联姻意向的,可是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傅家人将此时提上日程。
她也没往心里去,一是她在家里正顶着家族事业,无心管其他。
二是,她对这个所谓的未婚夫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所以,这个挂名未婚夫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到上个月,傅天佑被傅天派到京都,他们也有了联系,她也是那时才知道,她的这个未婚夫并不是她想像中的浮夸,而是睿智果断,无论做事还是为人,都让一向骄傲的她折服。
后来她才知道傅天佑被调到这里,是他爷爷意思。
是为了让他们俩个培养感情,为今后的订婚做准备。
只是她同傅天佑的相处模样,不像是别的恋人那般,而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她也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可是她一贯的作风让她做不出别人女人那样的撒娇动作,也不会。
在两人不温不火的关系中,傅天佑突然回郑城,此后一个多月没有联系过她。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他,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总得来说,是因祸得福。
如果因为这事,她们的关系再进一步……
想到这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一直高冷骄傲的冯浩兰眸中竟然头一次有了小女儿般才有的娇羞和喜悦。
正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时,随着房门轻响,她抬眸,正好看到两名医生从房间走出,后面还跟着她的父亲。
看到来人出来,冯浩宇赶忙起身,作为迎接。
两名医生对她并不陌生,只是此时却是处在嫉妒忧虑中,没有顾及到突然站起来的冯家长女。
被冷落的冯浩兰并没有因此而难堪,依旧目不转睛,含笑地看着他们随着自己的父亲进了书房。
她知道,他们是要讨论傅天佑的治疗方案去了。
冯浩宇休长的腿迈出,向傅天佑房中走去。
推开房门,屋中静得落针有声。
一道发着悠悠光泽的小夜灯闪着荧光,借着光线,她便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傅天佑。
她不由放轻脚步,轻手轻脚来到男人床前,将漏在外面的手臂盖好。
原本以为傅天佑会察觉到动静而有所反映,可是当她做完一系列动作后,才发现,他竟然丝毫未动。
当她看向他面部时,才发现他双眸紧闭,睡着了?
这做的什么检查,竟然能让病人睡着?
她不解。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头,才发现父亲已经过来。
对他做了一个手势,她便起身,悄悄退出房间。
最后将房门关上,跟着父亲的身影进了书房。
刚到书房,便感到整个屋中传来的压抑气息。
书房中,父亲坐在椅子上,原本不动声色的脸上竟然有了阴霾,这让冯浩兰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爸,你叫我来是说他的病情吧?医生怎么说的?严重吗?”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骨折,这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何父亲这个反映。
冯富强标意自己女儿坐下,并且给女儿倒了一杯茶水,推在她面前,“闺女,傅天佑这个人你怎么看的?”
冯浩宇将茶杯接下,饮了一口,是上好的普洱茶,爸爸的最爱。
“年少有为,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冯浩兰将杯子放下,一本正经道。
冯富强看着女人的表情,叹息道:“是呀,只是可惜了!”
“嗯,是呀,骨折也是挺麻烦的。”冯浩兰点头应道。
冯富强看着女儿,盯着上她,一字一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看得出爸爸不是在看玩笑,冯浩兰抬眸,“你什么意思?”
冯富强盯着自己的女儿,很久,才艰难地开口:“浩兰,你同傅天佑的婚事要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