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起床了……”
睡眼迷蒙之中,我恍惚看到男尸就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翻转一个身体,蓦地瞪大眼睛。
迷离淡黄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晕染着房间变得微黄。房间此时空无一人,而男尸的声音还在持续。
“夫人,起床了……”
魅惑,慵懒,每一下都在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顺着声源看去,只见手机屏幕亮着,模糊似男尸的头像正在跳跃。
我打了一个冷颤,颤颤巍巍的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写着“夫君”两个字。
为什么我手机里会有他的电话号码?而且还是这样的铃声?
声音再次响起,瞌睡虫全都被打跑,我一下惊醒,吞咽一口口水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边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我颤抖着正要挂断,一下听到男尸讲话,“起床了吗?”
若是不清楚他的身份,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称职而完美的老公。
我后背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电话那边陡然无声,接着,我听到一道冷到骨子里的声音透过无线电穿透过来,“需要我对你重温一下昨晚的记忆吗?”
昨晚的一幕幕接连涌现在脑海。
“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他魅惑而不容反抗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我一下回神,又听他冷冷道,“我在楼下等你。”
电话一下被挂断,握紧手机的手渗透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幕婆婆警告过我三日之内不准出校门!今天是第三天,我到底该怎么办?
迟疑中,手机传来一封短信。
是男尸发来的。
“给你三分钟。”
我的手一哆嗦,寒意遍布全身。立刻换好衣服下楼。
他可以轻易在我身边来去自如,我不敢不遵照他的吩咐。
拉开宿舍的门帘,一簇晨光跳跃在眼前,男尸站在对面草坪上。
白色西装将他的颀长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微微垂头,半张脸被打上侧影。此时忽的抬眸,宛如削薄的唇角勾起妩媚的弧度。看了一眼腕表,“你迟到了。”
我来到他面前,他笑的意味不明,“迟到?还忘掉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昨晚的事情我根本没答应……”
我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见他此时正看着我。
那双如深井般的眼眸,越发让人看不到,感到未知的恐惧。
他似乎满意我的模样,忽的靠近我耳边,拉着我的身体不容我躲闪,“记住,对我,你没有反抗的权利。”
我的心“咯噔”一声。
男尸毫不掩饰的拉起我的手走在前面,他的外表气质都那般出众,简直是小说里的男主角现世。不成为注目的对象才奇怪。
该怎么摆脱掉男尸?
他的手紧握着我的手,到了校门外,就近上了一辆停着的出租车。
凉风扫过后颈,仿佛在预测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上车后他始终没说话,司机透过后视镜不耐烦的扫我们一眼,“去哪?”
我看向男尸,却见他用唇形向我描述,“下口道31号。”
惊恐如同闪电般迅速在身体里穿梭。
我蓦地想到遇见没有眼睛的老爷爷那一幕,他向我问路时同样也是报的这个地址,真的会是巧合吗?
“去哪啊?!小姐?”
司机再一次问道。
我回神,舌头都打了卷,“下口道……31号。”
司机“切”了一声回头,车子瞬间发动。
手上蓦地一凉,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正附在我的手背。
他身体的冰冷时刻都在提醒我他是一个死人。
一抹鼻息蓦地停留在我脖颈处,我后背的寒毛还在竖着,死盯着前面的司机。他却像是根本没看到一般,若无其事的开车。
大概他不过以为我们是小情侣在亲昵。
“你害怕我?”
车子忽然停下,我听到司机提醒,“到了。”
付钱以后,我和男尸下车。
迎面一阵阴森的风吹来,只见空旷而荒凉的空地上矗立着一座老宅,看上去遗世而独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蓦地打了一个哆嗦,却发现男尸不见了踪影!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他去哪了?
女孩在按门铃,我看到门铃旁边的墙壁上木刻着一个字,“铭。”
我一下子想到之前男尸便是铭家少爷。
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扎马尾的女孩转忽然看向我,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浑身宛如突然被灌注冰块,僵在原地。
这女孩为什么笑的神韵男尸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猛地看向女孩,只见她冷声一笑,“我现在进入铭家不方便,所以才附了这个女孩的身。”
后背一阵凉嗖嗖的,我一下见到我认知范围内无法接受的事,脑袋轰隆作响,吞咽一口口水,“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的一双眼睛赫然盯紧我,“你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
我的身体一下像是被定住,说不出话来。
“按门铃。”
门还没开,“女孩”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命令道。
我按下门铃,局促不安的站在外面。
“吱呀!”
不一会儿,别墅里正对着我们的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枯瘦的男人。他看上去腿脚不好,走路有些跛,隔着大铁门的空隙朝我们上下打量,“你们是哪位?”
“我们是铭家世交左家派来驱邪的,听左家说铭家老爷被勾了神智。”
“女孩”淡定自若的答道。
枯瘦的男人不免多看“女孩”几眼。周围恰到好处的起了一阵风,他的眼神一阵跳跃,“跟我进来吧。”
“女孩”率先进去,我跟在她后面。不知是不是错觉,进来这里,仿佛快要窒息一般不舒服。而“女孩”和管家却未有丝毫不适。
进入大堂,然后上楼梯左转便是铭老爷的房间。快到房间时,我忽然感觉有一道异常阴森的目光盯着我,我僵硬回头。
身后此时站着一个很瘦,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她用白手绢捂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盯着我。
那双眼仿佛是猫眼一般,在黑暗里透着幽幽的绿光,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