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巴那卡德和库撒隆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位黑暗行者在法纳群森附近的藏身之所。
一栋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屋子,四面都有窗户,作为一个普通的火柴盒和库撒隆的差不多。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
巴那卡德问道,同时拽住了前进的库撒隆。
“为什么这么说。”
“按理来说,黑暗行者这种级别的大人物,他的住所不应该非常气派吗,但是这个屋子,看上去就和你这个黑袍的差不多。”
“什么叫看上去和你这个黑袍的差不多。”
库撒隆回头一记肘击将巴那卡德打翻在地。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巴那卡德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满是灰土的衣服,嘴上说错了,表情却是满满的嫌弃。
“看来你还是欠揍,算了,你想问为什么黑暗行者的屋子不气派?你是不是生怕神王教派没把我们杀光。”
库撒隆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很无语。
巴那卡德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弱智,所以他没说话。
“是谁在外面吵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砰”
一个中年人一脚踹开了门,额头上青筋暴突,攥紧了拳头,似乎想一拳把妨碍他睡觉的人打死。
接着他揉了揉眼睛。
“哦,是小哭撒隆啊,进来吧。”
中年人看清了来人,神色放松了起来,松开拳头走进屋内。
“是库撒隆!”
库撒隆咆哮着冲了进去。
“噗,哭撒隆还行,但是的确很符合你呢。”
巴那卡德把手掌贴到嘴边,进行着不知死活的冷嘲热讽。
他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教训,可能是之前憋的太狠了,出来之后作死程度暴涨。
“我看你是又需要洗澡了,来吃我一发暗元素同调。”
库撒隆止住了脚步,转头冲向了巴那卡德。
“大哥我错了,啊啊啊啊!”
巴那卡德求饶道,毕竟真男人都能屈能伸。
“现在知道错了?没有用的,哈哈哈。”
库撒隆发出了狂笑,将手放在了巴那卡德身上。
凄厉的惨叫再次传出,暗元素同调对普通人来说真是如同酷刑一般的折磨。
虽然效果很好,还能去死皮。
“曼纽大叔好。”
奄奄一息的巴那卡德被库撒隆拖进了小屋,中年人则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中年人满脸络腮胡子,有着和普通人不一样的黄头发,长着个国字脸,虎背熊腰,手上是厚厚的茧子,眼神中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巴那卡德下意识的认为这是狂战士,虽然他现在在地上趴着。
“这是介绍信,这是我介绍的人巴那卡德。”
库撒隆掏出介绍信递给了中年人,同时指向了趴在地上的巴那卡德。
“小哭撒隆我可是近三年没看到你了,来让叔叔抱抱。”
中年人没有接信,反而张开了他的臂膀,一下子抱住了库撒隆,用胡子摩擦着他的脸。
库撒隆疯狂挣扎,试图推开中年人的脸,但是无济于事。
巴那卡德在地上窃喜,为了掩盖笑容,他把脸完全贴在了地板上。
过了一会,中年人放下了库撒隆,摸着他的头。
“小哭撒隆,你师傅呢。”中年人问道。
“师傅,师傅他,带我去西昂平原,的时候遇,到了神王骑士,被杀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库撒隆听到这个问题,泪水涌了出来,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别哭了,都是黑袍了,还这么爱哭。”
中年人看着库撒隆流泪,用手擦去了他的眼泪,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命运的安排,是无法避免的,别哭了。”
听他这么说,库撒隆哭的更起劲了。
“谁说命运的安排就不能改变。”
巴那卡德坐在床上,眼神里露出了寒光。
“哦?那你小子有什么见解。”
中年人一挑眉。
“我不相信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万事皆有其规律。”
巴那卡德认真说道。
“如果真是无法改变的呢?”
中年人似乎对巴那卡德很感兴趣,接着发问。
“那我就算改变这个不可改变。”
中年人半晌无言,眼神发生了变化。
“可能你对命运还是不太了解,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命运可以理解为不可抗力,如果有人帮忙抵抗这个不可抗力,那么就算是改变命运,这个人就会受到命运的惩罚。”
“这就是命运,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剑,我们还没有任何办法。”
“就比如,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神王骑士,他是乱走遇到的我们,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中年人长叹,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库撒隆也发泄完了情绪,变得不那么自闭了。
“别讨论命运的话题了,小哭撒隆,信呢。”
中年人无奈的摇头,向库撒隆伸出了手。
“在这里。”
库撒隆把信递了过去。
“好吧,那么你就是我们黑月教徒的一员了,以后被神王教派追杀的时候记得跑快点。”
中年人走到巴那卡德身前,揉搓着他的脑袋。
巴那卡德向下一蹲,接着向后跳去,躺在了床上,终止了羞耻的摸头。
“啧,你这个小子不太可爱啊。”
“你这个大叔也不是很可爱。”
巴那卡德和中年人互相嘲讽着,把库撒隆晾在了一边。
“那个,那个,我们就先回去了,太阳快落山了。”
库撒隆抓着巴那卡德的走,强行将他拽出屋子,而巴那卡德则恶狠狠的看着中年人。
“下次再来哦。”
中年人瞬间移动到了巴那卡德身前,对他的头进行了一顿狂揉,之后又逃之夭夭。
巴那卡德暴跳如雷,但还是被库撒隆拽走了。
走着走着,巴那卡德踩断了一支树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那个大叔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曼纽斯,我记得曼纽家人还挺多的。”
“曼纽家是什么鬼。”
巴那卡德感觉这个东西很诡异。
“曼纽是姓啊,下一代不能改变的。”
“哦,我懂了,那你的姓是什么。”
“我的姓是撒隆。”
“好奇葩啊。”
巴那卡德无所畏惧的表示嫌弃,作死之王他当定了。
“来尝尝暗元素同调?”
库撒隆手握黑气,微笑对巴那卡德说道,但是这个笑容却让巴那卡德感到一丝恐惧,他突然后悔了。
“那你的姓就是巴那x德了。”
巴那卡德被暗元素同调又洗了一遍,欲哭无泪的在地上抽搐时,库撒隆发出了最终通牒。
“我不要,这个更奇葩。”
巴那卡德恢复了过来,发出了抗议。
“那就吃暗元素同调,一会就不奇葩了。”
库撒隆恶狠狠的威胁道。
“不用,我现在就觉得不奇葩了。”
巴那卡德果断认怂。
残阳与碎叶交相辉映着,碎叶缓缓升空,之后爆裂开来,一些细小的针刺溅射到巴那卡德附近,但是很快就减慢了速度,在巴那卡德和库撒隆身边飘过。
“这是什么东西。”
巴那卡德啪的一下跳开。
“邻近夜晚的时候,神阳对这些树力量的压制减弱了,在晚上的时候这些树是会攻击人的,我刚刚用暗元素阻挡了一下,不然你可能会被扎成这个样子。”
库撒隆一挥手,无数黑气化作黑枪,将附近的一棵树变成了马蜂窝。
那棵树动了几下,但是还是当场去世了。
“法纳群森可真恐怖,这树还会动。”
巴那卡德看着旁边的树,感觉自己之前作了个大死。
“不恐怖,比这恐怖的还有的是,比如血族的万人血坑啦,邪灵族的夺魂场地啦,还有邪神的降临之处,和这些比起来,法纳群森简直是小儿科。”
“血族的万人血坑啊,就是把人类的四肢全部剁下来,之后放血,在这期间人类会被用魔法维持活着的状态,最后在放掉全身血液之后死去,血族会把这些干尸统一丢到一个大坑里,这就是万人血坑。”
库撒隆夸夸其谈,面无表情的讲述着非常恐怖的事。
“所以,咱们快点回去吧,我有点害怕。”
巴那卡德环顾四周,整个人都不好了。
“哦,那我们走快一点。”
在夕阳下,巴那卡德畏畏缩缩的躲在库撒隆旁边,伴随着附近爆裂的叶子,巴那卡德惊恐的叫声,以及库撒隆的狂笑,时间正在一点点流逝。
或许,那个王座上的自己,那滴泪,那把剑,这样就会逐渐淡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