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河就如人世间寻常见到的那些小河一般无二,只是河底铺满了拳头大黄色的鹅卵石。河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在那城堡房屋后面转了一个弯就拐入密林深处不知流向哪里了。
沙加二女久不见水,早已干燥得容颜憔悴。见四下里并无什么危险,就把一双脚伸到河里,坐在岸边玩水。
广鲲开始时还有些带头大哥的样子,来回巡视了几遍。最后也禁不住水声叮咚的诱惑,一头扎入水中。但也不敢闹腾得声响太大,只把身子沉在岸边一块大石之下,追忆着儿时的回忆。
司空岩久不为人,这涓涓流淌着的小河刺激了他心底里的那一分柔软。想着这几个月以来种种混乱怪奇的经历,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眼前林木环绕小河流淌,一片丛林美景,像极了记忆深处的故乡。纤足美腿,伊人弄水,自小的玩伴从此天各一方,再不知还能否相见。
司空岩觉得心中一阵苦涩,只想寻一杯酒来浇浇愁……
正恍惚间,忽然咚地一声,地面被砸得一阵颤抖。众怪从悠哉处回过神来一看,却是莫仇生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只见他微笑着缓缓站直了身体,冲着四怪摊开了手掌,掌心中一块火红色多面的结晶体正散发着极强的灵力波动。
“宝贝,识得此物么?”莫仇生问道。
司空岩一脸惊讶道:“你哪找这么大块钻石,真是发了家了!”
莫仇生一巴掌把满眼闪耀着金光的司空岩巴拉到一边,抛了抛手中的晶体道:“你们不会没听说过‘兽晶’吧!”
兽晶这东西司空岩怎会不认得,那些修炼有成的兽族往往会把它们吸收到的灵力在体内凝结成固体。小而为核,大则为晶。这东西异常珍贵,往往在兽类族群中代代相传。除了浩大的灵力可供取用之外,其中蕴含的血脉之力更可强化后代的血统,是一件极难得到的修炼奇珍。
莫仇生补充道:“那城堡中确是一处蚁族的洞府,不过已经坐化了,只剩下了此物。这东西等阶不高,与我用处不大,正好用来给你们筑基。”
四怪围上前去看个不停,那红色的晶体中隐隐有一只蚁形怪兽的虚影呈现。只是放在手中时就像一块顽石一样并不如何出奇,但把灵力注入其中之后那磅礴的灵力波动才会显现出来。
“莫先生的意思是我等可先在此处安家?”沙加边摩挲着兽晶边问道。
“反正此地别无他物,我等先在此落脚吧!待你们修炼上了正轨再作打算。”莫仇生答道。
沙加二女对视一眼,抛下手中兽晶,几个飞纵就来到河边跳入了水中。一时水花激荡,莺莺女声欢笑不绝。
莫仇生和广鲲司空岩见她二怪连这晶光闪耀之物都不要了,也是不觉莞尔。
广鲲道:“莫先生为我等尽心竭虑,真是不知让我等如何以报。”
莫仇生道:“尔等不必介怀,大家实力的提升也是我们整体生存能力的提升。大家在此陌生之地只有团结一心才能生存,毕竟我也不想孤零零地一个人。”
司空岩笑道:“等我们修炼有成,在此地占山为王共尊莫先生为主,一世逍遥可不快活?”
莫仇生笑道:“占山为王?亏你想得出。一会儿带你俩去里面看看,那蚁穴各处有不少战斗的痕迹,那境界不知道高出我多少,这片世界说不出的凶险呢……我们第一要学的还是保命之法,可不能大意了。”
司空岩和广鲲对视一眼,皆是心惊。原来这看似旖旎无限的丛林风光之下还暗藏着这么大的凶险呢!
司空岩怪叫道:“这异世界里不会有高智慧的生物吧?万一把我们捉了去关在动物园里天天展览可咋办哪?”
莫仇生摇头道:“人族秉承天运号令万族,你以为是随便就能冒出来的?这里灵气过于浓郁,所生物种天生血脉强大气力充足,但相应的智力必不会太高。这也是宇宙间的一种平衡,这你就放心吧!”
司空岩虽对他号令万族的说法不甚苟同,但也觉得宇宙平衡的观点有理,也渐觉宽心。
莫仇生收起了掌中兽晶,对他俩道:“去整理一下住所吧,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几天之后,四怪已经把这处蚁巢整理修缮完毕。这段期间,莫仇生传了四怪一套人族功法,名叫《碧海潮声功》。据说也是创造《秋风扫叶腿》的那名古代人族医师所创。此功法模仿大海潮起潮落,一经施展浑身灵力雄浑激荡,特别适合这几位海族修炼。
按莫仇生对于人族修炼境界的描述,人族功法千差万别有很多衡量的标准,各个门派之间也各不相同。比如天鹰帮的主修功法就是《天鹰翔击术》,帮中的门人子弟描述境界时只以这门功法的修炼水平做衡量,对外也是如此,颇有广而告之的意味。
但这又涉及到了不同门派间如何作比较的问题,司空岩等也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莫仇生道:“人族修炼,无非也就是锻炼精气神。等自身完备以后,再尝试沟通天地,掌握宇宙大道。每部功法自然都有它专门针对的一个方面,我给你们的这部《碧海潮声功》练到顶级可以达到气量如海,用之不竭的程度,是一部练气的顶级功法。你们今后对外介绍自己修炼水平的话,就以炼精,练气,炼神这三步来区分,每一个步骤按初中高即可。当然也可以按照你们习惯的方法,比如大圆满之类的,大致描述下即可。毕竟谁也不会把自己讲得那么细致,让对方知道了你的底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四怪明白,自己的修炼水平在修炼界可以算是最重要的隐私,肯定有扮猪吃老虎的情况发生,绝对不会有人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境界水平告诉别的人。这和其他的那些人物传记中所记载的情况倒是有很大的出入。
功法既然已经到手,灵气环境又是如此完美,四怪每日里就开始了修炼。
莫仇生和四怪在现有的蚁族巢穴上稍稍做了改造,就住了下来。在莫仇生的指引下,四怪参拜了那块兽晶之主,也就是那位已经坐化的蚁族残骸。然后就把兽晶一分为四,各自拿了一块炼化吸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