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程1
慕容澈深情地望着奔开的慕容枫聆，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无拘无束，畅所欲言……
“呼，好累！”半俯身，拍打着因奔跑而急喘的胸口，多日来的阴霾扫开，这一刻，或许才是真正的自己，她也爱这种无拘束的生活。嘴角自然地流露出微笑，很甜很甜……
慕容澈紧跟上，为其轻轻拍背，尽是柔情，只这动作在外人的眼里，极是刺眼，这种眼神，用在于“男人”的身上，更让人费解。
恰巧，两人驻足于雨烟楼，双双抬眼望，秀娟翩翩舞半空，也叹此景于青楼。阁楼边廊，一双清眸始终停留在慕容澈的身上，掩着丝丝忧伤，半月前，“择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等了盼了多日，终于见到了此人，可他却无进入之意。莫非，妾有意，郎无心？
“那女子，你认识？”慕容枫聆轻推了下身旁的慕容澈，视线始终停留在云烟那忧愁黯伤的眸子里，头也不回地问。只因，那女子的眼里望着的正是慕容澈，而慕容澈也盯视着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何，她的心有着点点的失落？慕容枫聆收回视线，望了眼不语的慕容澈，“咱们进去看看。”
说完，已信步进入雨烟楼……
厢间落座，慕容枫聆指明点要云烟，欲撮合有情人，把酒言欢……
“你们，说话啊……”慕容枫聆郁闷地瞧着二人，只他们都低头不语，愠语“再不说话，我走了！”手撑桌案之上，欲起身，手腕突被扣住，回头，得意轻笑“不想我走，你们就说话嘛。”
聪明如她，又岂会看不出两人早已认识，背后很可能还有更有趣的事呢，只是，这些时日他都陪伴于自己的身边，是何时认识呢？以前？如若不是，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自己毁容之夜而识，来到民城这些时日，也只有当日，他们分开的时间是最长，也是那天最有可能了。
心头划过一丝苦涩，微微一怔，不以为意，继续察言观色，只现在无半点言语，只有她一人，自语。
几秒过后，云烟苏然开口，朱唇微启，娇声问“慕容公子，近来可好？”声落垂眸，不敢直视慕容澈。
“甚好，不知云烟姑娘你如何？”慕容澈略微死板，脸上的表情犹如僵住，定定望着云烟，一时忽略了坐在身旁的慕容枫聆。
“盼君择日寻，无奈空痴想……”云烟低吟一出，可能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思念怔住，一时无语，只愣在那，两人对视……
甚是暧昧的场景落入慕容枫聆的眼中，突感眼里一热，心里闷哼，随即说“你们慢慢，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抽身离开，快步出门，留下慕容澈于云烟二人，慕容澈猛然看向已不得寻迹的门边，无奈轻叹，半晌方语“对不起，云烟姑娘，在下前些时日无暇，故未能前来致歉，望姑娘见谅。”
“不敢，云烟出身卑微，岂敢让公子道歉，一切都是云烟心甘情愿罢了……”声音愈是低下，失落的神情，落入眼帘，不忍伤害她，慕容澈又语“云烟姑娘有何需要在下帮忙，在下定当尽力，帮你赎身，如何？”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那夜的事，他实在不知不晓，等他醒来，都已是第二天的事，如今就为她做点事吧。不能给她未来，望能给她生还的路。
“赎身？”云烟眸子瞬间有神，充满希望，“公子所言何意？你可知，为奴家赎身，所谓何意？”赎身，意味着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他的心里是这样想吗？
站在门外的慕容枫聆一字不漏地清晰听见，泪水瞬间滑落，全然不觉……只感天灰暗灰暗，心情沉重沉重……有点痛！
这是怎么了？哥哥情有归属不是一件好事么？为何落泪？兴许是太高兴了吧？擦泪，转身，步落楼阶，一步步，如斯艰难，属于自己的幸福，所在何方？
次日，天大亮，朝霞映空，皓皓白云，骄阳似火，如日照香炉，蓬生紫烟，日光下，一辆马车在钱通一家不舍的眸光下赶出了民城，一路狂奔……
慕容枫聆掀开车帘，撑起双眸，一路望着帘外因马车飞奔而快速闪过的风景，落入这安静的气氛中。有点点伤痛，点点不舍，及点点的期待，担忧。
痛于昨晚的有意撮合而落得伤怀，不舍于对自己好到无微不至的义父义母，期待于来时秦靖所说的惊喜，担忧于自身脸上的那条是男人看见都会介意的伤疤，不管别人的眼光如何看待，秦靖的，固然是首要！
昨夜，从雨烟楼回到钱府，义母就跟自己小谈了会，说自己的确是她的亲身女儿，倘若不信，可以回去问娘是否有一刻有馨字的玉佩，如此谈话一番，最终在黑夜降临，于她忧愁与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她的厢房。这身世，对于自己而言，真的，并不十分重要。
眼神变得涣散，不知是在欣赏，还是在逃避马车内，那个人的眼神。自上了马车，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处着，互不言语，而他，却一直都在用着异于亲情的眼神瞧着自己，全身怪不自在。
“聆儿，你会不会误会了什么。”最先打破沉寂的是坐在身后的慕容澈，低低一问，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凝视着正瞧着车窗外背对着自己的慕容枫聆，压声又说“我和云烟，没有什么。”
与之对比，他却担心着自己的“亲妹妹”会对此有所误会，也因此而在心里荡起一丝担忧，忙着解释。
“哥哥，聆儿能误会什么？”依然背对着慕容澈，身子明显一怔，声音缓慢吐出，只因那句“我和云烟没有什么”而瞬间欣喜，随之，又淡淡而语“不管如何，聆儿都祝福哥哥。”
为什么要觉得高兴呢？亲哥哥没有幸福自己就高兴，还是……不愿意看到对自己好到寸步不离的哥哥会因此而离开自己？可是，她不能自私，不管如何，她都希望他能过的好。
慕容澈瞬间哑言，深褐色的瞳子，仿佛在那刻显得阴沉，表情在那么一瞬间僵住，已不知如何开口。是啊，她能误会什么？而自己，又为何解释？
马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慕容枫聆屏住呼吸，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可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眼皮沉重的快要合上，乏了，就安歇会吧，唆使着自己，最终，昏昏沉沉，迷糊睡去……
多少个时辰过去，马车在车夫驭的一声喝中，停留在了荒外名为“悦来客”的小客栈外，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方圆十里，均是荒野，只能在此留宿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