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推送的也是一个直播……或者说是一个死亡直播，直播右下方还跳动着时间，似是死亡字符一般，一点一点敲击着他们的内心。
“这是在今天统一发生的，不止一个，林安哥，要查他们的身份吗？”
林安揉了揉发酸的鼻梁，“查。”
“好，要查直播IP吗？”
林安沉默了一会儿，“别查了，查不到的，因为这两个直播口的IP是同一个。”
“啊？”
张阳生从厨房走出来，“按照林安说的查，因为幕后的那个人针对的不仅仅是林安，也许是整个刑侦大队也说不定。”
夏昭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直接远程连接了别的电脑。
“你连接了谁的电脑？”
夏昭脱口而出，“师父的，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搞定了，我连接他的电脑，他的电脑被设置过，他会很快知道的。”
“你是让师叔帮你一起查？”
“嗯，这件事情牵扯太广，而且……对方也在找你！人肉搜索一个很快，但是我们要找的一堆，速度会慢很多。”
“嗯，这就是群体力量。人就像是墙头的草，稍有偏颇，昨天还在支持你的人，明天也许就变成了伤害你最锋利的那一把匕首！”
果然不出夏昭所料，连接的电脑，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变化，夏昭瞬间把要调查的内容投放至傅奕亭的电脑上，然后自动退出了连接系统。
“哥，你别着急，师父他速度很快的。”
“当然，我信，夏昭帮我把直播视频打开，顺便做个定位。”
夏昭点了点头，“好！”
夏昭帮林安手中的电脑做了一个定位之后，就接着转头去操纵自己的电脑了。
林安看着直播界面上迅速跳动的人员名单，关注这场直播的人越来越多了，如果再不加以控制，那么……将一发不可收拾！
林安沉默地将最前面跳动次数最多的ID记录了下来，然后递给夏昭，“查这几个，其他的不用理，因为他们是推送进来的，跟我们要查的本质上差了很多！”
“差在哪里？”
林安抿唇一笑，“心理。前者是为了满足心理上的快感，希望能够将自己我喜欢的暴露在公众面前，后者就是公众，他们想要的仅仅是找到令白梅凝自杀的人，两者心理不同，前者会把后者牵着鼻子走，给他们提供自以为是福尔摩斯的满足感，从而一步一步把我找出来。”
“所以？”
“第一个人的ID是‘薛定谔的猫’虽然说这个ID在网络上其实并不少见，但是出现在这里，我不得不产生怀疑。”
夏昭愣了一下，“1887年8月12日——1961年1月4日提出的一个思想实验，是指将一只猫关在装有少量镭和氰化物的密闭容器里。镭的衰变存在几率，如果镭发生衰变，会触发机关打碎装有氰化物的瓶子，猫就会死；如果镭不发生衰变，猫就存活。根据量子力学理论，由于放射性的镭处于衰变和没有衰变两种状态的叠加，猫就理应处于死猫和活猫的叠加状态。这只既死又活的猫就是所谓的“薛定谔猫”。但是是不可能存在既死又活的猫，则必须在打开箱子后才知道结果。林安哥你的意思是？”
林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这只猫像不像白老师，精神病医院像不像那个密闭容器？至于镭，就是那个控制她的人，只要他放手，那么白老师就会死亡！”
“那后面几个呢？”
“我不确定策划这个事件的只有一个人，只能多查几个。”
林安叹了口气，然后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掩盖内心的忐忑。
林安看着夏昭手速越来越快，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老师，我想去一趟医院。”
“为什么？当做靶子被他们抓住吗？”张阳生冷冷地说道。
“难道在这里躲着，我做不到，老师，这几天我会搬出去，我怕牵连到你们。”
“为什么？”
“主谋者只会煽动群体来找到我，但是他不会露面，我不愿意被动，所以……老师，我只能在最少的时间内找到线索。”林安平静地看着张阳生的眼睛。
“我跟你一起去，但是搬出去住，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除非我赶你出去，除非你再也不是我的学生。何况，你搬出去能去哪呢？回家还是租房子住？你有没有想过会连累更多人，我不怕连累，我还怕事情不够多，但是你呢？你不行！”张阳生皱着眉厉声说道。
“我知道了。”林安瞬间泄了气，确实他无法连累他的父母或者是以前租房给他的阿姨。
“林安哥，你被扒出来了。”
“嗯，知道了，老师我们走吧。”
张阳生点了点头，走进房间内，但是没一会儿就走出来了，手中拿着一只口罩，“戴上，以防万一。”
“好。”
张阳生跟林安走出了家门，“奕亭和夏昭他们会找到他们的，他们主内，我们主外，只要配合得好，你就不会有事，但是不准单独行动，因为我这次没有申请配枪！”
“是！”
张阳生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车里，往精神病医院开去。
林安他们几人到达医院之后，直接往住院部四楼跑去。
“老师，我先上去了。”回头看了一眼张阳生说完就走了。
“去吧。”张阳生看了一眼林安往前跑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他知道林安表面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
只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年龄上跨越的阅历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四楼住院区——
“您好，请问白梅凝老师的检查记录还在吗？”林安顺手摘下了口罩，一边问一边把警局证件摊在桌上，直接堵住了那人想要询问的欲望。
“还在。林警官，请问您是不是在白老师自杀的那天来过？”
“是。”
那位护士小姐明显犹豫了一下，“抱歉，那我不可以给你，毕竟你也是嫌疑人！”
林安叹了口气，转头等张阳生，他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老师怕是拿不到证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