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小柳微微挑眉,“看来他是想好了,那他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吧。”桂若瑄说着又吃了一小块香瓜块,随即,她挤眉弄眼的看向了楚小柳,“我前几天不是去查了一下楚相玉吗?你猜我查出了什么?”
见吴卫还没来,楚小柳倒也来了几分和她闲聊的兴致。
见此,桂若瑄笑了笑,道:“楚相玉其实就是个脾气差又不好惹的老姑娘,一直嫁不出去,听说……还有脚臭!”
说到这里,桂若瑄忍不住眯眼笑道。
“这就怪了。”楚小柳倒没有笑,只是微微皱眉,“虽然吴娘子不似吴卫的亲娘,但毕竟也把吴卫养了这么些年,怎么会给他找这么一个不堪的女子。”
“吴娘子有个亲哥哥,好赌博,欠了不少债。”桂若瑄倒是不以为然,边吃瓜边道:“楚彩霞有次雇人帮忙照看泥鳅,吴娘子为了帮自己哥哥还债,就去应聘了,也就这样,她和楚彩霞就勾上线了。”
“刚好一次偶然,楚彩霞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吴卫和楚小絮情谊相投,所以就给吴娘子银钱,让吴娘子撇开楚小絮给楚相玉和吴卫定亲。”
“原来是这样。”楚小柳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传来了通报声:“小姐,楚姑娘,吴卫来了。”
“让他进来。”桂若瑄听了朝门外叫道,随即连忙抖落一下裙摆,见没什么东西后才从了一口气,随即连忙轻咳两声,清了一下嗓子后看向门口。
看着她这样子,楚小柳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紧接着,吴卫就出现在了门口,单膝跪下对两人行礼了一礼,等他站起来后,就直直看向了楚小柳。
楚小柳双手合十放在小腹间,动作端正而带着几分距离感,和以前的随和没有任何不同。
吴卫见此,犹豫了片刻,垂眼开口道:“小絮……还好吗?”
“她在家里是我们的呵护在手掌心的宝贝珠子,自然是好的。”楚小柳不轻不淡道,“只是不知道你如今准备怎么做。”
“姑娘知道,我娘对我不薄,我是不能不管她的,所以我只能说以后若和小絮成婚,我会在成婚前把我娘安顿好,之后再买一个宅子,和小絮出去住,时不时会回去看看。”吴卫思索片刻后认真道,“当然,凡事我会和小絮共进退,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说完,他抬头看向了楚小柳。
“我们不是无礼的人,也并不会让你不管你娘,这点你放心。”楚小柳听后,也一板一眼的道,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但随即,她问了一个问题:“只是如今,你可有买宅子的钱?”
吴卫迟疑了一下,刚准备说些什么时,外面突然跑来了一个面色匆匆的捕快。
桂若瑄正听得无聊,现在看到外面的情况后当即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个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的捕快听后,连忙急匆匆道:“吴卫,你快去看看你家娘,她现在正在衙门前击鼓呢,说要把你以不孝告上去……”
“什么?”这下,不止楚小柳震惊,就连桂若瑄都有些呆愣,“这人是老糊涂了吗?不孝的罪名一坐实,她这不是摆明要断了吴卫的前途吗?我们快过去看看。”
说着,她就起身朝外面走去,准备去看看,楚小柳也赶着站了起来。
“小姐放心,我们趁着她没注意,已经把她给制住了,现在人给带过来了,”这时,那个前来报信的捕快连忙把自己没说完的半句话补了上来。
“在哪儿呢?”桂若瑄伸头朝外面张望着。
那个捕快道:“就在外面,还是让吴卫好好去劝吧,不然我们能帮着先把人制住一回,也不能此次都这样啊。”
听到这里,桂若瑄也没迟疑,看向一旁面色凝重的吴卫道:“你还不快点去,毕竟是你们的私事,我也不好去看,你快点把你娘劝一下,她难道就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么做会给你带来什么吗?”
吴卫嗫嚅着嘴,终究什么都没说,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楚小柳偏头看着桂若瑄道:“今天你怎么知道避嫌了,平时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
听了这话,原本还满脸正经的桂若瑄眼睛一转,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吗?”说完,她就拉着楚小柳朝外面跑去。
“你这是做什么?”楚小柳被她拉得个踉跄,差点跌倒。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后,两人就朝着吴卫他们离开的方向跑去了。
等快到花厅的庭院的拱门时,桂若瑄放轻了步子,她对楚小柳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后,就慢慢的趴在拱门门口,鬼鬼祟祟的朝外面看着。
这时,吴卫和吴寡妇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我可不管你的什么前途不前途,要是你不听我的,我宁可你没什么出息。”吴娘子执拗的声音从外面穿了过来。
“娘,我们先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吴卫带着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吴娘子,眼底是几分痛意。
可吴娘子似没有看到一般,偏过头冷哼道:“以前我让你拿钱个你舅舅还债时,你也不愿意,这说明了什么!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你娘,也没有我兄弟当你嫡亲的舅舅。我白养了你十几年,怎么了,你的婚事我还做不得住了?”
听着这话,吴卫身形有些晃,稳住脚下后,他看着吴娘子道:“娘,我不给舅舅钱也是为了舅舅好啊,不然他这好赌的毛病怎么都借不了。”
吴寡妇冷哼一声:“我懒得和你说这么多,你要是不想我们母子俩闹得那么难堪,你就不许娶楚小絮。”
“不行。”吴卫想都没想,坚定道。
吴娘子脸上微僵,突然,她眼睛一转:“你要是要娶也可以,不过不许搬出去,她要早起侍奉我洗漱,吃饭也是我们吃完她才能吃,晚上守在我床边听侍奉。”
“娘,这些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小絮以后若是我的妻子,我除了应该尽的孝道外,断不会让她做这些事的。”吴卫额头青筋跳了跳,眼底寸步不让。
楚小柳听着这话,偏头看向了桂若瑄,突然知道她带她来听墙角的意思,毕竟很多时候要看看吴卫这人的品质。
桂若瑄察觉到她的目光后,也回头看着她笑了一下。
楚小柳嘴角微勾,拉着她朝花厅走去。桂若瑄有些诧异,压低声音对着楚小柳道:“你不再听听吗?”
“不听了,我们还有比听墙角更重要的事情呢。”楚小柳说着,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桂若瑄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连忙凑到楚小柳的面前道:“什么事,快说来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楚小柳回头看着她一笑,道:“自然是帮得上忙的。”
“你倒是快给我说说。”桂若瑄的声音里有些急了。
楚小柳也不吊着她的胃口,直接道:“我想你帮我查查,吴娘子这事是不是被楚彩霞他们撺掇的,如果是的话我怎么也得给他们送个好礼。”
“行嘞!”桂若瑄眼睛笑眯到了一起,对着楚小柳道:“你先等等,我去给人下面的人吩咐一下。”
说着,她就拉着路边的一个小婢女叮嘱着什么,片刻间,那个小婢女就匆匆忙忙的朝外面跑去了。
见此,桂若瑄拉着楚小柳朝花厅走去:“我们先等着消息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会儿就能知道楚彩霞他们出狱后干了些什么,现在在哪里。”
说到这里,桂若瑄眼里划过一抹狡猾,似不开心般的嘟着嘴:“可惜爹爹让我不要惹是生非,所以不能把那些人多关几天,不然,我非得好好吓吓他们,哼。”
楚小柳听着浅笑没有接话。
笑意没一会儿就打听来了,然而,听到消息后,楚小柳有些笑不出来了:“他们去绿水村做什么?他们不是早就搬出了楚家吗?”
她皱眉看着前来报信的人道。
那个报信的小婢女微微低头,声音有些为难:“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外面是这样传消息的。”
听到这里,楚小柳心里划过一抹不安。想了想,她站起来到:“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桂若瑄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
楚小柳听后微微摇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若是光明正大的插手太多,只怕是会有小人说你是仗势欺人,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我才不管什么名声呢,反正我家老爷子说了,他就只有我这样一个女儿,大不了他养我一辈子。”桂若瑄满不在乎道。
楚小柳看着,脸上带着几分动容,但还是坚定道:“你身体还没好,我不能让你犯险,这样吧,你给我借几个壮丁,让他们陪我一起去一趟绿水村,一会儿再把人给你还回来。”
桂若瑄有些迟疑,良久,她才不情不愿道:“那好吧,我先去安排一下。”说完后,她随手招过来了一个婢女,“你先带着楚姑娘去门边等着。”
随即,她转头看向了楚小柳;“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要是你不回来给我报平安,我就当你失踪了,带着捕快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