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内容暂时以店小二同乡,那位太监领事【陈二狗子】为主角。
话说这天,陈二狗子等一众小太监按照惯例调戏完准备入睡的万颜宫侍女后,带着其中两个小太监来到了安息宫最里面的宫殿——那是传说中的二代王、也是现任王的父亲,霸天显宗的寝宫。
他们要做的工作恐怕是这么多太监里最为轻松的了——送饭
“嘿嘿,这三代王可真是会享受,旁边万颜宫里的女子可都不是凡品,个顶个的大,那皮肤比我家墙头那冬雪都白!估计整个清玉大陆的美女都被那三代王给收集到了一起。”
“这要是让我爽上一把…啧啧啧。”小春子贱笑着在队伍后边品头论足,时不时还在裤裆那儿掏上一把。
“怎么的眼馋?掏有什么用,咱们那活儿早就成了废物,饱饱眼福就得了!”小顺子也有些心痒,只不过只能发着牢骚。
“我当初可真他妈蠢,好好的为啥跑进来当太监,就现如今这世道,瞅着是一派祥和衣食无忧,其实和那帮大臣一样都是捂臭了的棉花!”
小春子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继续道:“还不如去外面闯荡江湖,加入门派学个一招半式,到时候功成名就娶个大屁股女人,再生他一大堆娃娃!”
小春子脑子憧憬着不和谐画面,黑灯瞎火的差点拌个跟头。
“我就知道你这厮脑子里想的不是啥好狗屁!”
小顺子让他说的也有些后悔,虽说进了宫,可在这拳头大点的地方足足送了三年的饭菜,端了三年的屎,就连圣安宫都没出去过,估计家里人都以为他死了个屁的。
“差不多得了!还没完了你俩!尤其是你,刚调过来给我消停点!”
前面提溜着灯笼的陈二狗子陈领事回头吼了他俩一句。
太监总管又克扣了他这半个月的俸禄本就烦着,这俩人说起话还没完没了搞得他心烦意乱甚是狂躁。
“好好把食物送进去,再把屎端出来,回去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切。”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小春子也是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
现在已经是临近后半夜,不同于其它宫殿的灯火辉煌,坐落于最偏僻的安息宫依旧是漆黑一片,安静的令人发指,就连个死耗子都没有。
死气沉沉的湖水时不时冒着诡异的泡泡,原本湖边茁壮的柳树也都是光秃秃的不知死活。
“苦了二代王哟。”
第一次来跟着送饭的小春子说出了每个来这的太监都会说出的话。
“嘶…”
三位太监都不自觉的紧了紧衣领子,不知为何,炎炎夏日按理说应酷热难耐,这安息宫却是格外凉爽,甚至可以说是有着些许寒意。
过了前面的红色石拱桥就是安息宫,也就是霸天显宗的住处,或者说是关押处更为恰当——这在他们太监圈儿可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不知何时从何人嘴里,开始流传着这样的消息:
二十多年前的二代王霸天显宗,那个将恶灵界赶回老家拯救整个人界的英雄并不是主动让贤,而是遭到了他儿子霸天九门的武力威胁而被迫让位,自此消失于大众的视野里,整天囚禁于安息宫从不踏出一步。
当然,这种消息第二天就无人胆敢四处乱传,因为那一天三代王整整杀了三百五十一人。
紧接着便发布了那条被人戏称为“最明的君王却最蠢的法令”。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霸天一族的家事妄加评论,而接下来的时间全国老少全处于一种举国欢腾的欢庆氛围之下,因为三代王同时也颁布了一系列减免赋税等优质法令。
这可是二代王乃至一代王都没有过的举动。
就因为这一巴掌一甜枣的政策,老百姓基本也就“忘记了”二代王的英雄事迹和流传出的谣言。
这就是现实,也是小人物们的悲哀之处,他们无法定夺自己的出身,也就没有权利对这种“心知肚明”的“肮脏之事”进行鸣不平。
他们只能跟随着,盲目的跟随着某些高位者想要他们知道的“真相”。就这样,真相逐渐消散于历史的长河中,沉于河底永不安宁!
“嘎吱——”
斑驳沉重的红木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年久失修的刺耳声音,里面和平日一样,漆黑不见五指还伴随着一种莫名的恶臭,按老太监们所说那是二代王的排泄物散发出的味道。
这也是这些小太监每天需要做的事情,每天子时把饭菜送入安息宫,再把粪便装入桶中倒入宫前的湖中,他们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一直以来就这么个顺序。
“二代王?”
刚进来小春子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就叫唤了一声,迎接他的却是陈二狗子那惊恐和愤怒的目光。
“想死啊你?闭嘴!”
低声呵斥了一句,陈二狗子熟练而麻利的将呈肉的木桶放在了老地方——一个已经有了凹痕的地板上。
而小顺子也是早已将满满一桶排泄物拎到了外面,见小春子还在伸脖子看,陈二狗子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
没眼力的东西,怪不得能调到我这儿来。
一把薅住他的辫子,发泄般的狠狠一拽。
“给我滚出来!”
轻轻关上门,陈二狗子回头一脚便将小春子踹翻在地,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好像地上挨打的就是那个克扣他俸禄的老太监般。
而小春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原先他就是村里有名的地痞,再加上莫名其妙被调岗到这鬼地方也是心中有气,这功夫火气也是蹭的就上来了,一时间便和陈二狗子扭打在了一起。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的小顺子当时就愣在了一边,一股冷风吹过顿时一惊,冷汗已不知何时湿透了薄薄的衣衫,也是猛然惊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整个圣安宫最诡异恐怖的地方,平日里恨不得抬腿就跑的地方敢在这打架?
想到这赶忙跑过去拉开二人。
“两位大哥,要打出去打成不成?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钟都不想多待。”小顺子哭丧着脸,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
“哼!什么东西,小小的领事太监不就是管了几个人吗?比祖门的狗腿子还要霸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小春子不屑的摸着脖子,那里有着几道被陈二狗子抓伤的血痕。
“小顺子,咱们…咱们在这耽搁多长时间了?”陈二狗子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问了一个有些不搭边的问题。
“快…快一柱香了吧。”
听着陈二狗子不善的语气,小顺子隐隐也是感到一丝不寻常,冷不丁的,他想起了一条每个安息宫太监都要切记的戒条。
【不得在安息宫门前待超过半柱香时间】
奇怪的戒条,诡异的环境和时刻萦绕在脑海中的恐怖传闻,两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后脊梁发凉,总感觉黑暗的角落里有东西一直在盯着他们看,恰逢此时…
“叽里咕噜…呲呲…嗬嗬嗬嗬…”
这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是如此的清晰,而声音似乎是从东侧的偏殿发出来的,期间还伴随着木桶翻倒的声音。
“这是?”
陈二狗子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没让小顺子说下去,三人就这样在蹲伏在外面动也不敢动一下。
听声音,众人猜测应该是霸天显宗进食而发出的声音,可细细分辨之下这明显不是一个人能发出的,最少也得三个以上。
难道说安息宫内还有别人?
陈二狗子立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在这送饭差不多也有个五六年了,没听说安息宫还有别人,除了他们这几个不受待见的倒霉家伙。
“瞅你们那小胆儿!二代王吃个饭也给你们吓个半死。”
断定里面是二代王在吃饭的小春子居然转过身蹲在一边褪下了裤子,
“我先尿个尿,省的一会儿又尿在了裤子上。”
估计实在是懒得看他,陈二狗子拍拍小顺子的肩膀示意俩人先把屎倒了再说。
俩人瞄了一眼依旧蹲在一旁哼小曲儿的小春子,无奈叹口气后来到了石拱桥上,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将满满一桶粪便倒进了湖水中。
按理说这人工开凿的观赏湖充其量一米多深,面积也没多大,倒了这么多年的排泄物也没见湖水变臭变质,甚至有时月圆之夜还能看见几条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当真是想不通。
估计是通着哪条暗河吧,陈二狗子如是想到。
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靠在石桥两端的石柱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春子人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就连小顺子也是怒火中烧。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不服管教不说还特有主意。
“我踏马早晚让他坑死!”
暗骂一句的陈二狗还是提溜起灯笼,往宫殿门口处晃了晃,可令他惊恐不已的是,哪里还有小春子的身影?
“刚…刚才还在的啊?”
小顺子哆嗦着声音,往后靠了靠。
“陈…陈领事,要…要不咱俩走吧,兴许他从别的路先回去了。”
这句话小顺子自己都不信,圣安宫怎么说他也走了上千遍,可除了这座石桥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就更别说刚调到这里的小春子了。
“你以为我不想?”陈二狗子接道,“回头总管大人查人少了一个,咋俩都他妈玩完。”
“那怎么办?谁叫他…”
小顺子已经有了哭腔,毕竟他胆子最小。
“怎么办?先去看看,找不到再说!”陈二狗子毕竟年长,心智成熟,当下率先走了过去。
小顺子无奈,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刚刚他是在这吧?”
在得到小顺子的确定后,陈二狗子捂着鼻子将灯笼伸进过去,
“妈的怪不得这么墨迹,懒驴上磨屎尿多!”
在光源的照射下,果然有着一大坨深黄色散发着恶臭的人屎,可奇怪的是那坨粪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抹过去一般,不均匀的抹在了地面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顺着痕迹的方向看去,那是…宫殿正门的方向!而那道红木门此刻也不知被何人打开了一条半米左右的缝隙。
怎么回事?我记着之前明明关严实了!谁开的?小春子?可他拉完屎为何要开门?
等下…想到这的陈二狗子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会不会是里面有人开门出来拖着他进去的?
而这道粪便的拖痕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似乎…一切都成立了…
小春子在排泄途中,被一人从后面偷袭,正好一屁股坐在排泄物上,就在不足十米的他俩眼皮子底下将小春子拖进了屋内,虽说过程有点恶心,但似乎真相就是这样…
恐惧…源于未知…
可不知死活的小春子搞不好就在那红木门后,他是真的想开口喊上一句,询问一下屋内的情况,但凡有一丁点回应他都会冲进去救人。
但…潜意识有个声音告诫他不能喊!绝对不能!会死!
鬼使神差的,陈二狗子一步一步走向了宫殿的红木门,此刻那道熟悉的红木门就好像是恶灵的血盆大口,而里面会有数不清的恶灵随时准备吞噬他的身体,吞噬他的每一寸血肉与肌肤。
“咕咚…”
陈二狗子咽了口唾沫,只要登上那两级青石台阶,就可看到里面,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发软的腿似乎已经无法为他提供更多的力量,只能无力的跪在地面上,就连手掌按到一小块排泄物陈二狗也未能注意。
“进?还是不进?”
犹豫不决的陈二狗子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身后的小顺子,可他那呆若木鸡的样子反而是更加不堪,裤裆处正滴答滴答的淌着淡黄色液体,他居然就这样被吓尿了裤子!
“真是没用的东西!”
暗骂一句为自己壮胆的陈二狗子把心一横,心想万一这只是小春子为了报复自己和我开的一个玩笑呢?
心中一动,下肢也是有了力气,当下是一鼓作气爬过了这几级台阶,终于是将脑袋伸进了圣安宫殿内…
而下一刻,抚在红木门框的手僵住了…微屈半抬的脚腾空了…
而陈二狗子的整个身体犹如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
他想喊,他想叫,他想发泄出来!可…他做不到,他感觉喉头有东西堵住了,就连想闭上眼睛的动作他都无法进行,他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整整持续了六息时间——和与他对视的那个东西…
陈二狗子…他究竟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