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排水口中,大量的海水在从船内往外排着,很明显这艘船就是刚从海底浮游上来的,看着这水都没有排放干净呢。
而这艘古老的沉船在海底那么长的时间,没人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间点浮上水面,更没人知道它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听着容季同的话,只是想着我们就这样贸然的上去,无异于自找麻烦。
可是脚下的水已经漫过了膝盖,船只已经开始下沉,预算着不出2分钟的时间里,这艘夹网船,也将变成这片海的一部分,两难之下,我们眼前的路只有一条。
咬了咬牙,横竖都是死,想着还不如上去搏一搏。
此时门越彬和女人,已经扣着海葵在往上爬了。
这海葵是珊瑚的天敌,它们沿着珊瑚生长的轨迹吸附在船体上,所到之处全是几近死亡的珊瑚,单手抚上去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只不过这些海葵凹凸着生长在上面,倒是给了我们很好的攀爬方式。
我背着长长的背包,里面也不知道是钓鱼竿还是什么,自顾自的跟着女人爬了上去。
排水口在船板的侧面,不过是三人的高度之上,容季同跟在我后面,我倒是大胆放心的往上爬。
没一会儿门越彬和女人先爬了上去,他们相继拉了我一把,我翻过孔洞,落了进去。
这船是双层底部结构,我们顺着排水口进入的自然是最下一层的底仓,底仓这种地方,就是存水,排水用的,像这种大型的古代船只,基本上都会有一套自己的生活循环系统。
甲板上有专门的排水沟,底仓分为两大部分,其中一部分是抽取海洋盐水,用水泵或轱辘打上来使用,另一部分则是生活垃圾排放渠道,无非就是屎尿之类的东西。
进入这个底仓之后,猛然间一股巨大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很显然我们是进入了生活垃圾的排放仓。
身后容季同最后一个爬了上来,这家伙倒是比我直接,他两眼一翻白,差点没晕过去,倒是自个儿掐了掐人中,缓了过来。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门越彬碎了一口,打着手电四下看去。
正如容季同最初的反应那样,这个地方是一个死鱼遍布的底仓,手电的光线照射,我们甚至还可以看见许多古代的生活用品垃圾。
破旧的青铜碗,与巨大的动物骸骨,当然排泄物估计已经挥发掉了,只是沉于海底中的气味还在不断的刺激着我们的鼻子。
那种巨大的腥味。
“我日,这怎么走?”门越彬扫了一圈,看不到出路,有点慌了。
“沿着墙壁慢慢摸,这艘船这么大,底仓又只有两处分部,空间大一点是正常的。”容季同倒是比我们冷静,他趴在排水口,吐了几口就差不多适应了,擦了擦嘴角继续说到:“这船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古怪的,要不是没有办法,我们谁也不愿意上来,可是既然上来了,还是做好自我保护的意识。”
“那就别出这里了!”门越彬捏着鼻子道,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女人噗呲一笑,说:“你们几个大男人倒是比我都娇贵起来了?不过我看见前面好像有点东西。”
“啥?”这女人话锋转的急,说的我们一愣一愣的,“那里,那里?”
女人不说话,只是抬起头往前一指。
我顺着往那边一看,眯着眼睛,看见底仓的远处好像有一面栏杆。
“过去看看!”门越彬撇了撇头。
四人相继走去,惊讶的发现,那居然还真是一片栏杆,栏杆左右延伸在底仓中将两边隔了起来。
“这是搞怎么?”我好奇了,“谁吃饱了没事会在这地方做这么多杆子?”
“晒衣服?还是挂干鱼?”
女人伸手摸了摸,转言道:“是一个牢笼。”
“笼子?”我想了想,这不是有病吗?谁会在船底下建一个笼子啊?
便打着手电往里面照去……
手电的光,在漆黑的仓底上下浮动,所照射到的地方具是一片泥泞之地。
“有什……”一个么字还没有说出口,猛然我看见黑暗中一个影子,在手电的光线下一闪而过。
“有人?”
我的反应把他们几个人吓了一跳。
“少东家没看错吧?”容季同皱了皱眉,“看清楚了吗?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
我揉了揉眼睛,“绝不会看错,影子在黑暗中晃动,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容季同伸过头去,自己瞄了一圈,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
“咯,你再看看!”容季同将光照固定在了一处。
我顺着看去,发现那居然一尊石像。
“石像?戳,这地方有石像我才觉得怪呢!”门越彬呸了一句,顺着栏杆找到了一处铁门。
他上下看了看,用我的棒球棒,就这么砸开锁突自的走了进去。
“喂喂。”我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他,“你做什么?”
“白痴,来都来了,你不得搞清楚这个破船是哪来的?”门越彬抽出手指着我说道:“你想过没有,这是什么地方?阴海,地下海,这可是地球内部地质层中的海,完全与外部的水流是不相同的,那么为什么会有一艘这么大的船开到这里面来?”
我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想那么多,被门越彬一问,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难不成是有人带进来的?”
“呸,带你个头!”门越彬一拍我脑门,将我推了出去。“再好好想想,真是个憨巴。”
被推了一把,我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可就在这时脚下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我一个后仰摔了下去。
噗呲一声溅起了一堆泥巴。
“咦!”很明显我摔倒的时候脚跟带起了一个东西。
女人站在我身后,也看见了这个东西,她蹲下来打着手电照了一下。
我爬起来拍了拍手,转眼看去,发现那居然是一根肋骨,当然不仅仅是一根,在它的周边还有零零散散的头颅与腿骨。
“死人?”
“不止一个死者。”容季同也走了进来,他扶起我,又看了四周一眼。
死者?白骨?笼子?
我结合着这三样事物,心里将它们揉搓了一下,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