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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错乱

外面的雨,哗哗的下着,这让我想起我刚来这里的时候,风呼呼的吹着,我打算给童珍打个电话,问问她去哪了,没想到啊,刚要打电话,童珍抱着一个大礼盒,头发湿的不成样子,我跳下床接过她手中的东西问:“去哪了你?”

“没去哪。”

我哦了一声把东西放好,又爬上床,想着这雨估计是要下几天了。

我预料的没有错,的确一下下了三天,离军训结束还有六天,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比原来黑了三度啊,童珍和陈紫还好,毕竟别人懂得怎么保养。

军训结束,休息一天,重分了寝室,陈紫老早就起来被她那所谓有钱有权的男朋友接走了,新来的那位室友总是沉默,童珍也在收拾东西,但她不急。

“你不回家?”

“不了。我们出去嗨好不!”说到嗨她就两眼放光,就像是狼一样,我就是那只可怜的绵羊,她一步一步靠近我,手蒙上了我的眼,当我让她别闹时,她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套连衣裙,看做工质地就知道价值不菲,我眨着眼睛,她把我托到梳妆台前,我就是那只实验小白鼠,头发辫辫子绕到后面,然后系上一朵精美的小花,童珍惊讶出声:“呀!你打耳洞了。”

“嗯?很奇怪~”

“没没!”

穿上她送我的连衣裙,在加上她给我化的妆,我觉得自己开始在变。童珍走时莫名的说了一句:“我们很像呢!”

入夜,街道繁华,我好喜欢路边那些卖小东西的,好可爱,童珍也喜欢这些,童珍拉着我的手,我在这夏手却冰冷,她一直走,看样子是走很多遍熟悉了。

走到一处她停下,我也停下,看着前面刺眼的彩灯光,有些不适,童珍往里走,我一直牵着她的手,因为我从未进入过酒吧。

里面嗨爆的音乐和那些嗨疯的人,让我皱着眉头,因为里面的空气飘着许多迷醉的东西。

“一杯橙汁一杯柠檬水。”童珍坐到吧台前说道

“喲~珍同学不喝酒了?”那服务员看起来和童珍很熟

“我朋友,她不能喝。”她看我一眼

我听了这一句话,羞红了脸低着头,我抬头说道:“谁,谁说我不能喝的。”

“那好,两打啤酒两瓶威士忌,不醉不归哦~”她靠近我说

我以记不得当初的细节,只记得童珍喝很多,抱着我哭,一边说一边喝:“袁夕,你知道么,我是别人的私生女,从小就生活在别人嘲笑讽刺的眼光之下,我好庆幸,我成功的活到现在!”

说着她拿着啤酒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灌,弄得我身上到处都是,我轻推开她说:“童珍,你喝多了!”

“你根本就不懂,我这么无所谓是为什么,我只想活的更好,我也是人啊!我怕别人的眼光,我也害怕!”她撒起泼,我拦不住,她举起酒让我喝,我喝几口,不喜欢这味道,但是不知怎么,我看童珍也想起自己的伤心事。

过来不知多久,两打啤酒以空,威士忌的瓶子慵懒的滚到一边,童珍在那手舞足蹈,我手没力,拉不住她。

最后我和她不知怎么出的酒吧,坐在大马路上的一个公交站点,也许是夜风寒凉,童珍清醒了不少,她黝黑的眼睛在夜里闪光,她低下头问:“为什么!不觉得我很卑贱么?”

“呵呵,何来卑贱之说,都是人,就像你说的,都是人!”我看着她,眼睛同样在闪光,她看着我,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没有流下,我又补充了一句:“恨你的人是嫉妒你比他强,一切都会好的,你可以自己活的精彩,干嘛被别人的眼光束缚!”

她愣愣点头,风吹过,我俩依在一起打着寒颤,突然胃里一阵翻涌,这是第一次喝酒,伤了胃,我跑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吐了起来,童珍倒是不挑地方,直接就蹲那里吐了,我拉起她走到公园的长椅上,她以晕的神志不清了,坐那直接靠我身上睡,我也靠着她,相依一起,在一个我陌生的城市的公园,睡了一夜。

第二天,我们是被扫地的大妈叫醒的,还听她嘴里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才六点半,在看看周围,一片茫然,半天反应不过来,我慢慢把昨晚的回忆拉拢理清,我们在外睡了一夜!

“童珍,是不是该到学校报道了!童珍!”我推了她一下,她嘟哝着揉揉眼睛嗯哼着,童珍一下坐直,盯着我眼睛都不眨说:“怎么睡在外面!”

我摇头,站起来,拉着童珍的手,她也猛的站起来,拉着我狂奔:“要迟到啦!”

“你怎么不叫我呢,我们怎么能睡外面呢,万一有坏人呢,怎么……怎么……”童珍坐在出租车上喋喋不休。

我双手搭着她的肩膀说:“停,我们眼前是要把自己弄得像个人样!”

童珍闭嘴,我们到了大学门口,以狂奔的速度去到寝室,我换回常装,看着那连衣裙,想起昨夜,就好像是灰姑娘的魔法时间到了,我浅笑。

匆忙收拾,大学生活就这样步入正轨。

“人文素养课去不去,童珍。”

“不去”

“我先走了。”

“你要不要这么积极啊,书又不能当饭吃”说完一个枕头向我扔来,我捡起枕头说:“油条豆浆,如果我回来你还没起来的话。”

“嗯~”童珍把头埋进了被窝

出门,阳光灿烂,难得的好心情,抱着书往教室走,时间不是很赶,我看看手中的书,有种熟悉的感觉,这……这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教室没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我来的太早的原因,我习惯性的走向前排,我喜欢离近一些听课。

低着头看课本,感觉没什么可学的,大学真的就得无聊四年?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到来,不过都选择了坐在后面,只有我一个人坐在第三排,恰好那天穿的泛白的体恤,多么扎眼。

上课,本能的埋头听课,根本没看清来的老师是谁,我只挑觉得有用的记,“接下来讲……”等等,这声音!在看看手里的书,抬头一看,正对上他的双眸,是他!

我慢慢把手中的书翻到讲的地方,然后默默的底下头,脸感觉已经烫熟,这以至于后面半节课他讲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甚至什么时候下课我都不知道。

直到教室人走得只剩我一个,我才起身抱起书往寝室,刚想拿手机打电话问问童珍起床没,才发现早上走太急忘记拿手机,我愣着,还是决定给她买早饭。

刚出教室门,童珍一脸阴沉,与今天明媚的天气实在不符,头发凌乱穿着睡衣,脸也没洗,狼狈至极,向我走来。

“咯,你手机,你妈刚才打电话了,一直响,估计有什么事!”她忍着怒气,但看样子她并不生气,不管如何,我得先打个电话回家。

“喂,妈,打电话有事?”

“娃啊,你走以后就没给家里打电话,我们有些担心,哦,还有就是你房间抽屉钥匙放在哪,我要找点东西。”

“在你们那屋的第二个抽屉,没事就挂了。”

我妈果然很干脆的挂断电话,我有些无奈,怎么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们的女儿,其他时间呢?

我又转头问:“童珍,怎么一大早上就动怒呢?”

说着她还来劲了,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起,我轻声说:“咱们边吃边聊好么?”

我们在一家早餐店坐下,我要了一杯豆浆,童珍要了一碗粥三根油条,一边吃一边说,我咬着吸管默默的听。

“今天我看你手机响那么久以为有急事,所以什么都没收拾就冲来给你送手机,然后在一个转角撞到了人,我差点摔个狗吃翔,还差点爆粗口骂人,可一看他们那架势,不对啊,手里拿着教案,是老师,”

“你撞老师身上了?”

“不是,是他身边的一个男生,挺高挺阳光,应该……”

“得,我明白了,把你撞得心花怒放了呗。”

“喝你的豆浆!”

我低下头吸了口豆浆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奇怪,原来都在看着我们,不!是看着童珍,我才注意,她没洗脸没梳头穿着睡衣,吃相不雅坐姿……

“喂,周围的人都在看你。”我侧着脸小声对她说

她停止了咀嚼的动作,两腮像仓鼠一样塞的鼓鼓的,最后她看了看自己,然后她看了看我,那个眼神我现在都还记得,想把我凌迟,只是我当时既然还天真的盯着她问:“噎住了,要豆浆么?”

她咽下油条,拍下五块拉起我就走。

回到寝室她指着我又哭又笑的,我怀疑她中邪了,她对于我的愚钝也是无语,她发现我根本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收拾。

折腾完自己又开始折腾我,她过分加自来熟,翻乱我的箱子,弄乱我的柜子……

最后她问:“你就这三套来回换洗的衣服?”

“嗯”我如实回答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什么在破裂,然后她闭着眼睛揉会儿太阳穴又问:“最起码的皮肤保养品都没有?”

我还是摇了摇头,她的眼神空洞,有什么彻底塌陷了,最关键是我说的还那么理直气壮。

“下午有课没?”她问

“没有”

“好的!”

我就这样被童珍“绑”去了购物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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