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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得努力

这个夜,有些漫长,我感觉到童珍没有睡,可是寝室安静的出奇,都只是安静的呼吸,我翻来覆去,虎口的伤在隐隐作痛,我把手伸出来,放在外面感受凉气的侵袭。

我终于在这寒夜里睡去,当我睡下以后我还模糊听到童珍的梦呓,不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苦痛的梦,她好像在轻声啜泣,我想着第二天她准是国宝状态。

清晨,感觉寒冷,我竟有种不想去上课的感觉,我忘记上午是什么课,我把手缩回被子,蜷缩成一团,童珍竟比我还醒得早,她从床上翻起说道:“你醒了。”

“嗯,你真早,要上课么你”

“不,回家”

“哦,我今天不想去上课,准备与被窝共度一天美好时光”我打趣道,感觉昨天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跟我一起回家吧,我想我妈了,想去看看她。”

“啊,去见阿姨,这,我……”

“起来!”

她的口气不容我在反驳什么,我真不想起,拖着疲惫的身体,我看童珍,真的没有一丝异样,幻想的国宝状态,也全然是我个人的幻想,她完全不配合。

我洗漱,窗外的风太冷,我在行李箱里找了一件深灰色的小夹袄套在身上,童珍披着一件红色毛呢大衣,头发束起,第一次看她扎着高高的马尾,也难得素颜出门。

她挽着我的手,最后死活要把手放进我的兜里,我不让,她偏要,我们一路打闹,出校门,准备打车走时,她拉我去药店,先把药换了在走,我自己竟然忘记手还伤着。

坐上出租车,她告诉师傅地址,她靠在我的肩头,她眼神望向车外,外面的人房,飞快的后退,我还是习惯了平视前方,因为我有一点晕车,她突然把头别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外望去,是冷昂与沐阳,他们正在谈论什么,车快速驶过,他们的轮廓模糊在视线里。

我知道童珍心里在泛滥,我任她靠我肩上,车速仿佛变慢了,时间仿佛又倒退了,我仿佛又看见了冷昂和沐阳的轮廓出现在我眼里,没错,没走多远就堵车了,沐阳和冷昂正在往这条街的那头走去,多么庆幸,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堵车就这两分钟,童珍又要多痛苦两分钟,我想说什么,但嘴拙的我,不擅长安稳的话语,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沉默,一切顺其自然,时间久了,什么都会好起来。

车路通了,半小时后,我们在城郊地段下车,我问:“到了”

“没有。”童珍答

城郊的风,更冷些,可是要比城里的空气好很多,我哈了一口气,是纯白色,童珍挽着我的手说道:“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同学”

“真荣幸了?”

“那是必须的!”她一本正经的说

走,一直走,我该庆幸我穿的是平底鞋,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来到城郊边缘出,那里有一座扎眼的别墅,我猜那应该是童珍的家,别墅周围坐落了些小洋楼,最不济也是两层的平房。

我指着别墅问:“那是你家又吧?”

童珍点了点头,她压根儿就没看清我指的方向,我猜她说的就是那扎眼的别墅吧。

又走了一会儿,走到别墅面前,没有远去看上去那么扎眼,很老旧了,像是久不曾有人居住,童珍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我疑惑,这不是她家么,她走,我只好跟着,又路过一栋像样的小洋楼,她停了了一下,我以为那是她家,可是又走过了。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周围的人家不密集了,隔很远才有一户人家,童珍指不远处的一座平房说道:“看,那就是我家。”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平房都不白了,不是新修的,看上去年头很久了,不过还是比我们家好很多。

童珍老远就叫道:“妈~妈~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反应,童珍与我走近,看见门上上着锁,我仔细打量,周围全是种的花草,阳台一角放着石桌石椅,屋角还放着农具。

童珍拿起手机,给她妈妈打电话,电话接通:“喂,妈,我回来了,嗯,好,等你。”

听着这谈话,让我想起我妈,我也想她了,可是这离放假还有一个多月,我坐到角落的石椅上,有些冷,不过还好,童珍坐过来说道:“我妈是个很好的人”

“嗯,期待,阿姨现在在哪?”

“她在屋后面的一块地里干活。”

“哦~?”

“我还没给你讲过我家的故事,因为我一直怕别人笑话我,我也不敢带同学回来。”

“现在怎么带我来呢?”

“因为……因为我感觉我们很像”

“呵呵,也许。”

“珍儿~”

“妈!”童珍的声音很大,听得出她很高兴

“让你们等久了,快进屋来”童珍的妈妈一边打开门上的锁一边对着我们说

她妈妈不算年轻,但风韵犹存,能看出,年轻的时候很美,给人第一感觉就是静,雅。

一进屋童珍的妈妈就没停下,忙活着招呼着我们,先是端上来水果,然后又泡茶,一边弄一边说道:“召唤好你同学啊珍儿,我去弄点菜洗了,今天你们不走吧?”

“妈,停停吧,我们来。”童珍看着我

我说:“阿姨,歇会儿吧,我们来。”

“这怎么……”话还没有说完,童珍就拉她妈妈坐下,她说:“妈,你歇着,好么?”

她妈妈摸了摸她头发说道:“好。”

我和童珍洗菜,然后一起做饭,这是我在这陌生的城市第一次吃家常菜,我想我妈,她也很想我,应该。

入夜,我们围在火炉旁,其实还不到烤火的时间,只是三个人围在一起,坐在火炉边唠嗑,也是惬意不过。

本来谈笑着,突然童珍想去了厕所,我本来想陪她,可她说不用,我只好又坐了下来。

“小夕是么,阿姨这样叫你希望你不要介意”童珍的妈妈看着我笑着说,火闪烁着红光,照在她脸上,我觉得亲切,我摇头说:“阿姨当然不介意您这样叫我。”

“珍儿能带你来,说明她很信任你,想必珍儿也给你说过我们家的情况,怪我,从小没给她个完整的家,请你多包容她,她其实就像个孩子一样”说着童珍的妈妈眼睛变得暗淡,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并陷在里面。

“阿姨,其实我知道的,但童珍真的很好,大多都是她照顾我。”

“唉,她这孩子……”说着我看见她眼睛里闪着泪光,她别过脸用手抹了抹。

童珍回来推开门,见我们都沉默,我猜她应该听见了,她说道:“妈,背着我说我坏话呢?”

她妈妈说道:“是啊,说你小时候多顽皮,我让小夕多看着你。”

“妈~”

“好了,时间不早了,准备洗漱吧”童珍的妈妈站起身,把火炉上的水壶提下。

洗漱完毕,我和童珍老实的去休息,她躺在床上,我们背靠着背,我听着她的呼吸,很快有了困意,她轻轻的翻身,面对着我,我觉得有些尴尬,因为我不太习惯两个人睡,她看着我,在昏暗光线的房间,我只能看见她闪着光黑溜溜的眼睛和大致轮廓,她说:“我妈怎么样”

“很可敬,静雅”我想着说

“哦~我给你讲讲我家的故事吧”她的语气平淡,像说给自己听

“嗯~”

“那时我妈和我吧相识在一家工厂,他们都是厂里的员工,后来相爱了,可是厂长的女儿喜欢我爸,我爸很爱我妈,他们都准备结婚了,在婚前他们发生了关系,可是厂长最终还是拆散了我爸妈,但那时我爸还不知道有我,他迫于无奈取了厂长的女儿,然后生了一个儿子,过后一年,我都一岁了,他才知道我的存在,他让我妈搬去城里,可我妈却依旧守在这里……”这个故事有些长,我听得都要睡去,她说着说着声音就抽噎了,我能理解,原本她应该是幸福的小姑娘,可应为某些错误让她承受了许多不该承受的。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你很幸福不是么?”我用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她是个感性的姑娘,我多羡慕她,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而我,有什么,想说,却说不出来。

她抱着我,哭着睡去,我困意没有,只听外面被风带来的几声汽笛声,我其实很幸福,因为至少还有人需要我。

我闭着眼睛,想到许多事,我把画面在脑海定格,我与沐阳的第一次相遇,那个雨天,怎么感觉……我摇了摇头,想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想到他,童珍哼哼几声,然后翻身继续睡,我以为我吵到了她,在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很快我也进入了梦乡,我做了一个梦,但有些模糊,里面出现了许多嘈杂的人、事、物,最主要的是梦见了沐阳,我梦见他穿着红色的防寒服正在看书,童珍在与冷昂打闹,而我自己却是与他们隔绝开来,想靠近总隔着一层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梦是好,还是不好。

第二天,我条件反射醒的醒来,才八点多,童珍的睡姿着实难看,她的脚搭我脚上,手搭在我的肩上,头靠着我的颈窝,头发凌乱遮住脸,我轻推开童珍,她压得我难受,她嗯哼着翻了个身,把我推到床的边缘,我差点掉下床,我扯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推了推童珍说道:“起床了”

“嗯……嗯~哼……”她在床上不安分,然后一下坐起,双手揉揉凌乱的头发,处于茫然状态。

起床收拾,童珍的妈妈早已做好了饭菜,我有些不好意思。

“妈~我裤子呢?”童珍在房间大喊

“在那边那个屋里”

“找不到啊!”

“这丫头。”

看着他们,其实每个家里都是这样,我坐在那里石凳上吹风,不冷,有阳光,而且没有城市那种“喧嚣”的味道,全是“树与未南飞的鸟”的味道,还混合着童珍妈妈做的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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