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杨秀和杨朗
完颜华仁想起一件事,对白老大说道:“郝公子和黑衣门在卧牛城迟早也要与飞鹰宫争斗,却不知道情况如何。”
白老大笑道:“二东家留下的黑衣门、白衣门,均是精锐之伍。尤其近年补充了契丹壮士,对万兽帮的忠诚无须怀疑。”
完颜华仁说道:“我是担心他们功夫不如飞鹰宫,那边的白姬花不好对付。”
白老大说道:“上次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公子爷开始习练万兽功?足可抵挡白姬花。”
完颜华仁摇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虽名为万兽帮,却没人敢练万兽功。皆因此功法一旦习练,不仅伤害生灵,而且极易走火入魔。”
白老大点头道:“属下还知道万兽功一旦成魔,功力将会大增,击败白姬花应该不在话下。”
完颜华仁叹道:“可惜成魔之后,将不能人道。郝公子却还肩负无上可汗的继承大业呀!”
白老大方才明白完颜华仁的担心!
完颜华仁叹道:“也顾不得那么多。我们且等待集结,必须给飞鹰宫一点教训。否则万兽帮在河北道没有立足的位置!”
他下令这支精干的队伍在小镇稍事休整数日,等待另外两组人前来会合。
王之涣悄悄离开白老大,因为他发现了一张布告。
就在完颜华仁和白老大带领他们冲进小镇捉拿飞鹰宫的地主时,他在墙上发现了一张画着飞鹰标志的布告。
布告:飞鹰宫每年选秀大会,在营州盛大举办。凡男女童五岁至十岁,均可参加选秀,成为飞鹰宫门徒。女子十八岁至二十二岁,外貌姣好;男子勇敢善战,均可破格成为飞鹰宫门徒。特此布告,飞鹰宫。
他悄悄离开这伙白衣人,独自向东而去。五百里之外,就是河北道的重镇营州城。
也是飞鹰宫的大本营。
王之涣无论如何也要走访一下营州,看看飞鹰宫这个威震江湖的修真门派,究竟是什么样子。
从松漠府旧址到营州,已经不是大兴安岭的范围。但依然山势连绵,行程远比王之涣想象的艰难。
他只得弃马,施展内景功飞跃冰雪林海。
到了晚上,居然看到林海深处有一堆火光!王之涣飞跃过去,嗖地跳入林内。
篝火烧的噼啪响,一对姐弟不停往火中加柴。
王之涣忽然从天而降,吓得二人抬头,脸色苍白。弟弟想往前挺步质问,被姐姐拉住。
姐姐约莫二十,长得面如满月,骨骼饱满,虽然穿着破旧的棉衣,却不掩天生丽质。她把只有五岁的弟弟藏到身后,吃惊地说道:“你……你是何人?!”
二人似乎饥饿不堪,姐姐说话时也显得中气不足。
王之涣说道:“我只是路过,还以为这里有人家,也好讨口水喝。”
姐姐松开眉头,叹道:“我们也是前往营州,不想被风雪困在此处多日。”
小弟弟穿着一件大棉袄,行动十分不便,却说道:“你坐这里烤火,冷得很。”说着,他瘦小身子也在大棉袄里哆嗦。
看来他们二人数日未食。王之涣温言道:“你们等等,我去猎只野鹿来。”
小弟弟说道:“它们跑的可快,大哥哥抓不住。”
王之涣笑笑,弹腿跳上数丈高的树顶。他运起内景功,很快发现附近一头野猪,却没有野鹿。
这对姐弟,姐姐叫杨秀,弟弟叫杨朗。
王之涣扛着一头百十斤的野猪回来时,杨朗早就跳起来。二人看着王之涣弯刀飞快地割开猪皮,将野猪肉切块置于篝火上烧烤。
三人吃饱肚,杨秀又拾了柴火烧旺篝火。三人躲在木棚内休息一夜。
王之涣看看二人不会武功,这漫天大雪、荒山野地,只得陪他们慢慢往营州走去。好在营州大概不会太远,翻过这几道山就近了。
杨朗仰起头问道:“大哥哥去营州,你是飞鹰宫的人么?功夫这么好,教教我吧。”
原来他们二人是冲着飞鹰宫的布告而去,希望能加入飞鹰宫。杨秀说道:“就怕飞鹰宫不收我们。”
王之涣说道:“飞鹰宫有什么好?”
杨朗大声说道:“天天有饭吃,不用饿肚子。”
杨秀说道:“我们没有王大哥这么好身手,随时可以逮到猎物。”
王之涣苦笑不已。
第三天,风雪也停了,翻过这道高山,下面虽然还是千沟万壑,却平坦了不少。一座城池隐约在山下。
杨秀兴奋地说道:“那就是营州,一定就是营州了!”她又审视山野,说道:“那么,这就是大黑山,飞鹰宫就在这座山上。”
王之涣搔搔脑门,说道:“我们应该去营州,还是在山上找飞鹰宫?”
杨朗大声说道:“大哥哥,飞鹰宫的选秀大会都是在营州城外举办!”
王之涣看看杨秀,这几日吃饱肚子,她的脸上添了粉红的血色,竟是漂亮十分。她和李翠翠的美不同,杨秀美得大方端庄,还天生有几分富贵之态。
王之涣收回神,说道:“那么,我们去营州吧。”
他本想劝姐弟二人不要投靠飞鹰宫,却看见杨秀满脸兴奋,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们的兴致。
营州高大的城墙巍然耸立。这个唐王朝沟通东北诸族的要塞,有专门的官道连接洛阳。是朝廷与河北道联系的枢纽地区,自然不同于河北道其他的城池。
就在距离营州城还有数里的一片空旷之地,王之涣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标志:飞鹰,虎视天地的飞鹰。
在一面绿色大旗上,这只大鹰俯视地面的人群。大多是前来选秀的孩子和青年男女。有契丹人,也有突厥人,还有奚族人、汉人。
大旗下,三个绿衣女子显得格外显眼,不仅衣著华美,均是一律长发,美貌十分。
其中一个绿衣女负责粗选,入选的孩子和青年男女分别走到另两个女子那里再挑选。
杨朗早就举起双手,蹦蹦跳跳过去。杨秀拉不住他,回头说道:“王大哥,我也过去了。”
王之涣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他混在人群里,打量这个选秀场。
没有太多做作,来的人似乎都知道选秀的程序,排队等候。毕竟十多年来飞鹰宫都在营州设立选秀场,周边的居民都熟知。
场子四周散布数十个身穿黑影标志的枪手、刀客,自然是飞鹰宫的喽啰。
王之涣注视着杨秀和杨朗,顺利通过第一道选秀。杨朗蹦蹦跳跳到右边的绿衣女面前接受第二次筛选。杨秀则回头笑笑,看着王之涣似乎有话说,良久方才走向左边的绿衣女处,那里都是通过第一道选秀的青年男女。
那些由父母带来的孩子极少通过第一道选秀。而孤儿只要不是残疾丑陋,很轻松便能进入第二轮。
王之涣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飞鹰宫专门搜罗孤儿,才能死心塌地跟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