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罗娇娇被他贴的无奈,浑身都不自在,她看不见他的脸,无法从他的表情中感觉出他的情绪。
封以琛执拗着,手不放松,头还愈加过分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沉重的压力让罗娇娇呼吸急促起来,她深吸几口气:“封以琛,如果你想好好谈谈,那就坐着面对面,我不想连你的脸都看不见,即便我脑子中能想起你的模样,但毕竟已经一周没见了。”
不知是她那一句一周未见让封以琛心生愧疚,还是误以为她想看看他的脸,反正不过一瞬,身上的热度消散的无影无踪。
“现在你看见了,是想我了吗?”封以琛转身到罗娇娇面前,宽厚的身躯挡住了一室月光。
“你站远一点,怎么挡住我的光线了。”罗娇娇眯着眼挥挥手,手缝间看见了封以琛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你和楚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让开,反而是直挺挺的就站在罗娇娇面前,她眼前没光线,只能睨着他发呆。
“不说话吗?还是觉得不能和我交代?”
罗娇娇只觉得好笑,他和秦婉儿的事情她不能知道,反而是她和楚易不过传个绯闻,就能搞的那么多人大惊小怪,全都有资格来质问,她罗娇娇是嫁给封以琛还是卖给他成为附属品了?
“喝醉之后他送我回家,只是这样而已。”
她黑如葡萄的瞳子一闪一闪,没什么波澜的话语,平静如无风的湖面。
“只是这样?娇娇,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该注意一点,楚家最近不安宁,你还是和楚易保持些距离。”
与罗娇娇的不在意不同的是,封以琛像是真相信了报道上面的动态图一般,他伸手牵着她的手,拉到耳垂的位置:“你都没有这样触碰过我。”
“……”
“封总,你是大人了,能不能有点大人的样子,我和楚易是同事,在学校就经常见,如果真的有心之人要造谣,那随便选个靠近点的错位图吗,什么都能成为证据,而这些都是给愿意相信的人看的,所以,封以琛,你是愿意相信的那种人吗?”
不得不说,这是罗娇娇难得在封以琛面前表现出学霸的样子,以至于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拧着眉,表情说不上好坏,反正就是愣了几秒。
“今天你来找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想说的只有一件事情,封以琛,去民政局的日期选好了吗?我不想再等了。”
她需要双手抱胸才能掩盖掉自己的软弱,尤其在封以琛面前,罗娇娇不想显得说话很无用,哪怕他比她更有能力更有权,也不能磨平她本来的棱角。
还是轻轻牵着罗娇娇的手,封以琛双眸绕着她的面容来回打转,说不出的忐忑在罗娇娇心里蔓延,她不敢直视他的眼。
“如果你觉得很忙没时间,没关系,一两个月我也能等,只要是有具体的日期,我们中间也没必要再见面,还有就是封哲的事情,我希望你能……”
罗娇娇越说越小声,她能感觉到周遭空气的凝结,封以琛还是笑容可掬,却在背着的光线下显得阴沉恐怖。
他松开她的手,走到病床边沿坐下,依旧是道貌岸然的样子,罗娇娇转身面向他,不带温度的眸子弯成好看的弧度。
“罗娇娇,你真的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和你去民政局?要是你记忆出现偏差,那我可以重复一遍,只要我不放手,你永远都是封太太,无可取代。”
“封以琛,你说让我相信你,我答应了,也答应好好考虑你说的话,可过去的一周,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不是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能不能,让我体面一些?”
罗娇娇浑身战栗着,她不是个软弱的人,即便在得知秦婉儿的存在之后,当时也只想着默默离开,可一次又一次,被封以琛说服,有时候她觉得,可能在她心里会潜意识帮封以琛开脱,能引起这些反应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对封以琛动着真心。
他双手撑在床的两边,泰然的动作让她越发心烦。
“封哲很黏我,本来我是想着就算我们分开,小哲也能经常来找我玩,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允许。”
许是说到了封哲,罗娇娇感觉两边眼角默默滑落了咸湿的泪水,她别过头,不想把过分的委屈展现在封以琛面前,可下一秒一边眼角触上了柔软的凉意,她颤抖着,封以琛吻掉即将滴落下来的泪,那是咸咸的味道,夹杂着她无尽的悲伤。
“娇娇,你再等我一个月可以吗?我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你等我好吗?”
罗娇娇不是第一次听见这句等他,她起初也觉得可以等,可她低估了伤害值,这种彻骨的心疼其实经历过就不想再经历,她犹豫着。
封以琛扭头,把另一边的眼泪吻掉,再把唇印上她的眼皮,轻柔而肆意。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一道坎,我自问,没那个本事能跨过去,所以封以琛,定好日子,我们离婚吧。”
“你非要和我说这些?只是因为我一周没有联系你?罗娇娇,我的心是不是要掏出来才能让你看清楚?”
他强按着她的手到胸膛的位置,上面是咚咚的心跳声,澎湃有力,起先还手上的触感还没那么强烈,但罗娇娇一放上之后,那种力道,仿佛是要冲出胸膛,直接跳到罗娇娇的手心上,她被灼疼了,想缩手却被死死按住。
“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我还生着病,不想再经历那么多,自从认识你,我真的太累了,有时候在想,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不会接封哲那单子活,也不会遇见你。”
罗娇娇不是矫情的人,此刻她也只是说些心里的感受,她不知道话出来能伤人,伤的就是封以琛,他暗着眸色,手腕上的筋脉清晰可见。罗娇娇静静睨着他,不晃眼不动身子。
“封以琛,结婚的时候很爽快,我希望离婚的时候,你也不要那么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