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亲爱的,你在这啊,张衡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说着流利的中文,直接冲进来担心地看着赵水若:“你还好吧,若。”
赵水若收回了目光,冲着那人摇摇头:“楼楼,我没事,张衡骨折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现在睡了。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还要麻烦你来医院,我不方便照顾男孩子。”
楼楼夸张地叫到:“咱俩这登堂入室的关系,不必客气。”
啪的一声,沈千山手中的笔,断了。
赵水若纠正他:“登堂入室不是这么用的。”
楼楼没理会她,反倒哎呀妈呀起来。
“果然我就说中国人都会功夫的吧,随手就能折断一根笔。你说说就你这样娇滴滴的大美女,练起武术来虎虎生风的,我都不敢娶你,怕挨揍。”
“放心,我打不死你!今晚你受累,在医院照顾张衡吧。”
“没问题。对了,我听说张衡的爸爸说要告你,对他造成了人身伤害。你那一脚,没准把他踹得不举了。也好,省得这人渣再祸害人。”
楼楼如此肆无忌惮地讨论着让人尴尬的问题,沈千山打断了他。
“你男朋友挺可爱的。”
沈千山口不对心地夸赞,手里重新抓了一根笔。
赵水若抬头看了看楼楼一米九的大高个,他还能用可爱来形容?
她看着沈千山薄薄的双唇,不知怎的,当年在山顶,那意外的一个吻,涌上心头。
“他是我同事。”
沈千山听了她的回答,反而露出一副是就是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没等他开口说话,一个穿着机长制服的男人礼貌地敲门:“抱歉,打扰一下。若若,你同事到了吗?”
第二根笔成功地被掰断了,残渣在手里,有些扎手。
楼楼爽快地打着招呼:“哈喽,我就是。”
男人点点头,朝着赵水若伸手:“那走吧,我們回家,明早我再送你过来探病。”
赵水若站起来,问沈千山:“能借我一下纸笔吗?我给张衡留个言,免得他醒了闹。”
沈千山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截笔,又重新拿了一根。
“哇哦,第二只笔耶,你真的好厉害!”
楼楼看热闹不嫌事大,觉得很有趣。
赵水若写完几句话,交给了沈千山,又多谢他关照张衡。
她没回头,快速与男人一道走了出去。
“她男朋友?”
楼楼不懂中国人心肠里的弯弯绕绕,直接摇头:“不知道,反正经常看他来学校接若。”
沈千山抿了抿嘴角,又有些喘不过来气。
“我下了飞机打个车就奔你这来了,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在医院,赵水若,我早晚会被你吓出心脏病。”
赵知言黑着脸开车,他不想看赵水若,他怕会忍不住打她头。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从来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进医院。”
赵水若颇为自豪,赵知言气乐了。
“赵水若,你真可以!大半夜你都不消停,还把人家踹了!往哪踹啊,你一个女孩你老往。。。那踹,像什么话!”
“他都把我的学生给打骨折了!”
“可好歹他也是你学生的亲生父亲!你为人师表,一个小姑娘,就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名声?”
赵水若不服气地转过头看向车外:“名声是什么鬼?能吃吗?他告就告,我赔偿他!”
“行!你厉害,你就等着一会回家被大哥回炉再教育吧!”
副驾驶的人一哆嗦,不可置信:“赵知言,你居然告诉哥哥了!我不要挨骂啊啊啊啊!”
从小,赵水若被宠的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她这个大哥赵知非。
冰冷,寡言,死亡凝视。
听妈妈说,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不顾她的哀嚎,赵知言径直把车开回了家里。
赵水若有自己的公寓,在学校附近,但不经常住。
赵家父母常年在外,三人平时不忙,都会住在家里。
赵水若一进门,就见大哥脸色阴沉地端着手臂,盯着她。
又来了,这个死亡凝视!
她悄悄挪到赵知言身后,拽了拽他的衬衫。
“过来!”
赵水若吓得闭上了眼睛,被赵知非一把扯了过去。
“你有没有受伤?”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不可置信:“你.....不骂我?”
“当年离家出走我都没骂你,这点小事算什么。”
好吧,她哥还喜欢翻旧账,小肚鸡肠。
赵知非冷冷淡淡地说道,可是转身就端了一碗姜汤出来:“喝了,晚上冷。”
赵水若接过姜汤,小声嘟囔着:“是没骂我,也不知道是谁抱着我哭了半小时。”
一记眼刀飞过来,赵水若吓得又躲到了赵知言身后。
赵知言解开外套的扣子,好笑地看着他们俩:“赵老师,早点睡吧,明天周六,诊所会忙,我要去帮爷爷。让大哥送你去医院,我要补觉去了。”
幽怨的眼神送走了二哥,赵水若讨好地看向赵知非:“大哥,要是那个人渣告我,你公司的律师借我用一下?”
赵知非一腔正气:“付费。”
赵水若气得一口干了姜汤,回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