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盛林墨动作轻柔地把顾霜安放在了床上,像是放一件极其珍惜的心爱之物一样。
一刹那,她误以为自己真是盛林墨深爱的那个人,她想,他一定会对自己深爱的人很温柔吧?
顾霜安安安静静的靠在床上,虚弱得唇都开始发白了,那些人,把自己拖上车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管她的死活,弄得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伤口,脱下外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
可是,她一声也没有吭。
“疼吗?”盛林墨眉头紧皱着,看她身上的伤口,也是触目惊心。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不愿意在盛林墨面前这般软弱,就好像在博取同情一样。
男人把东西都放在了一边,看了几眼:“好在都是皮外伤,没伤及内脏,就已经很不错了。”
“治不好,以后就别当医生了。”盛林墨沉着一张脸,鲜少有人看过这样隐藏着怒意的模样。
男人不满地努了努嘴巴:“这个都治不好,我还怎么行走江湖?你怕不是把我当庸医了?”
“欧泽,这个就交给你了。”说实话,盛林墨很放心他的医术,毕竟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高材博士生。
欧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伤养养就好了,腿伤嘛,打一针破伤风就成,放心吧。”
“嗯,那我先出去了。”盛林墨看了一眼身后的顾霜安,便离开了房间。
欧泽看着顾霜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在听到关门声之后,取出碘伏给她消毒,他不由地叹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在乎一个人。”
“你就别取笑我了,他一直都在恨我,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偿还罢了。”顾霜安无奈苦笑。
“我说的是实话,别不信,那小子,从小就对女性保持距离,冷淡得不像话,你能够让他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说明你啊,的确是不简单。”欧泽轻笑一声,这二人组合在一起,还真是奇怪。
一个冷淡得和凉白开一样,一个变扭得和不像话。
顾霜安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可这样的感觉转瞬即逝,她知道,他对自己更多的是浓而深重的恨意。
一出门,盛林墨朝着客厅里的徐恒走去,他心里似乎还堵着一口气,怎么也释放不出来。
“那群人,查清楚了吗?”盛林墨抿唇,已经是不耐烦了。
这群小混混,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欺负起人来,肯定是受了强大的靠山的指使,不然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肆意妄为?
徐恒闪烁其词,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毕竟,这事应该挺伤感情的。
“你说出来便是,无妨。”盛林墨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
“这群小混混说,是听从一个男人做的这件事,可是,那个男人从来没有见过,也只是拿钱办事的。”徐恒把自己查到的都说了出来:“那个男人的IP地址,我派人查过了,是在盛家老宅附近发出的,所以……”
盛林墨吸了一口气:“所以,极有可能是我奶奶?”
“盛总,我觉得顾小姐可能真的是被陷害了。”徐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盛老太太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知道徐恒和盛林墨形影不离,直接把徐恒作为他们之间的联系对象。
知道他们所在之地之后,孙菲菲找了上门,这一下恐怕是短时间没有清净的日子了。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徐恒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张小脸上精致的妆容,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进来,跑到了盛林墨的面前,举起自己手中的一个保温桶。
“林墨,我听说嫂子受了伤,我特地煮了一些汤,咱们一起喝点儿吧。”孙菲菲莞尔一笑,满脸都是无害。
有的东西的确是表面上光鲜亮丽,可谁知道人心呢?
盛林墨早已心知肚明,他不咸不淡地说着:“放在这里吧,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这不是看嫂子受伤了吗?她一个女人,你们谁照顾都不方便,所以,我想我来照顾她比较好,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孙菲菲说起慌来,可是一点儿草稿也不打的,还特别有逻辑,天知道她要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拿过去吧。”盛林墨默许她这样的行为,一时半会,他也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补品来。
孙菲菲瞧着盛林墨就心生欢喜,即便是他对自己如此的冷淡,但她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把他攻陷。
从小到大,就没有她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东西,对于想要的,她有的是手段。
这一场博弈里,她势在必行。
打过针以后,欧泽就出来了,他瞧着钻进房间里的孙菲菲,向来是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儿好感,他看着一旁摸着下巴思索的盛林墨,道:“你怎么把这个狗皮膏药给弄过来了?”
“她自己要过来的。”盛林墨也是没办法。
“你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你在这里,就等着看宫斗剧吧。”欧泽表示投来了同情的眼光。
盛林墨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在思索着一些什么。
“不是我说,你房里躺着的那个姑娘,可硬气的,被划伤的大腿,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浓度都没把她给弄出声,满头大汗也忍着,还真会扛。”欧泽是由衷地敬佩顾霜安这打死不吭声的气概。
“你下手这么重?”盛林墨冷眼相看,语气不悦。
“这可不是我下手狠了,这药物的化学作用,可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欧泽表示自己很无辜。
“欠收拾。”盛林墨低骂了一句,便走了进去。
徒留欧泽原地怀疑人生。
居然为了一个女人骂自己的兄弟?
见色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