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弄热水袋来。”
盛林墨抱着痛经的顾霜安直接走进了门,找到了他熟悉的她的房间,推门而入,把她轻轻地放在大床上。
动作轻而温柔,像是怕打碎了瓷娃娃一样。
顾霜安已经痛到不行,她浑身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暖。
“盛总,热水袋。”林达立马拿来了一个充好电的热水袋,他给她从被子里隔着睡衣放在她的小腹上,看到她不再皱眉,便缓了下来。
即便是他不放心,他也不能在这儿过久的留下,他抿唇,朝着林达道:“麻烦你照顾她了。”
“盛总这哪里的话,我和霜安本来就是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林达现在无比介意她和盛林墨的关系,倘若是这样的话,唯恐,顾霜安不仅不会和欧阳靖峰走到一起,还很有可能会成为潜伏在欧阳集团的内鬼。
盛林墨走后,她瞧着床上躺着,面容苍白的人,内心却变得复杂了起来。
“水……水……”顾霜安嘴里呢喃着,开始起身想要去寻找。
她看着觉得心疼,立马把顾霜安按回到床上,她抿唇不敢和顾霜安对视,随即跑到客厅里去打水:“我帮你拿水,你好好躺着,别动!”
“谢谢你,林达。”顾霜安接过递过来的温水,喝下之后,彻彻底底地舒服了很多,缓解了腹部传来的剧烈的坠感。
“霜安。”林达叫了一下她的名字,眼里都是复杂。
顾霜安撑起身体:“怎么了?”
“你和盛总之间,怎么回事?”总觉着,这其中肯定不简单。
“就刚刚在下面,碰见他了,肚子疼,他就送我上来了。”顾霜安解释着,心虚地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
林达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字一句地说:“霜安,你还在解释什么呢?你和盛总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吧?你不会危害到公司的利益上来吧?”
一问到这个点儿上,顾霜安不由地沉默了,她抿唇,道:“我们之间,的确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林达,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的,我难道还做出对公司利益有害的事情吗?这完全就是不存在的。”
“霜安,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了,我现在脑子有点儿乱,你早点儿休息,我先回房了。”林达垂着脑袋,仿佛有所失望。
向来大大咧咧的林达,少有认真的情绪,她是真的在在意这件事。
“林达,晚安。”顾霜安话音刚落,房门便无情地关上了,她看着房门,久久回不过神。
一连好几天,她一起来,就看到刚出门的林达,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少了很多的笑容,两个人疏远了不少。
这天林达刚走,她走到饮水机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刚到公司,陈泽宇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便接起了。
“顾律师,方文静她同意和我离婚了!”陈泽宇在电话的另一头欣喜若狂,像是摆脱了一个极大的负担一样。
顾霜安抿唇,心里是五味陈杂,她吸了一口气,淡然地回复了两个字:“恭喜。”
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说来,自己也觉得讽刺了一些。
“顾律师,晚上我请你吃饭,到时候可一定要给我面子嗷!”陈泽宇笑着说。
既然时间不冲撞的话,她便点头:“行。”
“那就一言为定。”殊不知,电话那头的陈泽宇到底在计谋着什么。
忙着公司里的事情,一下子就到了晚上,从她的这个位置向外面看落日和余晖,她看了一眼时间,收拾起了东西,林达还在办公桌上写东西,完全没工夫搭理她,甚至关注她的动态。
就连回寝室的时候,只要她一回来,她总会从沙发上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完全把顾霜安当成一个透明人。
顾霜安叹了一口气,她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熟视无睹。
电梯上,恰巧碰到了欧阳靖峰,他笑了笑,问了一句:“最近看你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很明显吗?”顾霜安都不自知。
“愁这个字都写在了你的头上。”欧阳靖峰故作深思地打量她。
说到此事,她又叹了一口气:“愁字当头,无能为力。”
刚坐上车,短信的提示音就响起来了,陈泽宇很早之前就把地址发给她了,她现在只是寻着地址找过去,好在,离这里不是很远。
停在了目的地的附近,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厦,最奇怪的还是这吃饭的楼座上面就是酒店,她走了进去,发现还挺有格调的,只是,这里面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不远处一桌上的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背对着自己坐着。
除了陈泽宇,还能是谁?
前几天,被前妻弄得头昏脑涨的时候,可不是这番意气风发的模样,那时候,颓然得不知所措。
她不由地挑了挑眉,走了过去,看到陈泽宇:“陈先生。”
“顾律师,你来了啊。”陈泽宇一看到顾霜安就笑开了颜,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顾霜安摸不透这个人的心思,不过是一场简单的饭局,她没想到会是这么的隆重而又……
“陈先生,你这是……”顾霜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只看见他抱着一束香槟玫瑰缓缓地走了过来。
“顾律师,这是给你的花儿,请笑纳。”陈泽宇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令她不由地想起了前几日几乎要哭出来的方文静了,一转眼,就让一个色解放了,彻彻底底地重生了。
顾霜安强忍着内心底深处的道德感,她并没有接过花:“陈先生,这花不必了,再者,能让你成功顺利离婚的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法律。”
而是,愿意放手让他展翅的那个人。
“顾律师还真是一名刚正不阿的好律师,我很欣赏你。”陈泽宇把花收了回来,一点儿也不尴尬地入座了。
她跟了上去,她都快失去了吃饭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