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拿下去。”
方老爷子脸色不愉，可是还是顾忌场面，吩咐人将这幅画带下去，可是严婉华却不依不饶，指着这一幅画道：“不行，老爷子，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清白，这一幅画一定是假的，要是这一副是真的，我们那一副不就是假的了！”
这可不行，他们不要面子的。
方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方博文，要是还闹这么一出，他们以后都没有脸面过来了。
“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还不清楚啊？我老公对书画很有研究，怎么也不会给你们一副假货，我看就是你们想要以次充好，竟然拿赝品糊弄我们老爷子！”
陆婉阴着脸，一脸得意，插着腰，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的那一副是假的，嚣张的不行。
“老爷子，我不知道……大哥，我从英伦拍卖行拍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说有第二幅，我……”方博智眸间一顿，面露难色，看向老爷子道：“也许，这是两幅珍品。”
两幅？
开什么玩笑，王羲之的墨宝怎么也不可能有两幅珍品，不用说都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就是谁得是真的，谁得是假的。
安一宁并肩站在方亭御的身侧，看着眼前的一幕，目光划过一道凝重，欲言又止，卒子红还是没有说一句。
而这一头，陆婉和严婉华吵得不可开交——“你给我说清楚，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严婉华怒火攻心，虽然他们对老爷子不够上心，但是也是勤勤恳恳，对老爷子没有弄虚作假，尤其是方博文，这些年对老爷子可谓是格外上心。
可是现在被人羞辱，严婉华怎么忍得住，一个窜步上前，指着陆婉道：“你给我说清楚，今天不给我辨别真假，我们这事儿没完！”
“辨别真假？你的是假的，就不要自取其辱了，我看老爷子只是为了给你们留面子，刚刚一句话不说，人家给你脸，你还不要？”
陆婉战斗力也很高，两个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太太，可是这个时候就像是在市井吵架的泼妇，凶神恶煞。
“你……”
“谁不知道你们陆家拍卖行成天以次充好！”
“胡说八道！”
“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始终保持沉默的方老爷子开口了，浑厚的声音让两人同时安静下来，可是气氛却始终沉默。
方老爷子叹了一声，扫了一眼拿着卷轴的张嫂，寒声道：“你们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老爷子，我不嫌丢人，但是今天的事情必须辨别真假出来！不然，我这张脸，挂不住！”
严婉华抹了一把脸，眼眶都红了一圈。
她这些年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但是也是方家的大少奶奶，要是让别人以为自己拿着赝品糊弄上人，她的面子彻底的败了。
“就是要有个真假！不然还不知道被别人怎么戳我的脊梁骨！”陆婉趁势开口，目光满是阴沉，冷嗤了一声，一脸不甘心道。
“哼！你还有脸说？”
“是你有脸说！”
“好了！”
方老爷子闻言也彻底的动怒，直接抄起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打断了混乱，怒上心头，冷呵道：“去把我房间里面那一份拿出来！”
张嫂闻言领命，立刻从房间里面拿出了另一份王羲之的真迹。
可是……
两份一对比，竟然是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我的肯定是真的，我家可是拍卖行。”
陆婉得意洋洋道，虽然看不出真假，但是也相信自己才是真的，方博文一定是以次充好，不然就是被别人骗了。
不管是哪一种，面子都丢尽了，那才是最值得她炫耀的事情。
“胡说！”
“别吵了。”方博文虽然搵怒，但是还是压下怒火拉着严婉华道：“自有公断。”
“大哥，要不，还是算了，都是心意。”
方博智倒是一副息事宁人，可是陆婉却不同意，直接跳脚道：“怎么算了，他们以次充好，还让我们承认我们是假的？”
陆婉不依不饶，脸上满是怒意。
“可是这好像辨别不出来吧，必须要拿到鉴宝局去……”
顾云瑶适时开口，看着这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卷，有些为难道。
这两幅丹青，无论从笔法勾勒，还是纸质材料，竟然是一模一样，仿佛是王羲之的两幅墨宝，确实临摹的惟妙惟肖。
不过其中一份，一定是赝品，绝对不会有两幅墨宝。
安一宁看着两幅画，目光微闪，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送到鉴宝局，我们方家不要面子的？”方博文还是有些脑子，这要是送过去，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媒体一报道，洋相出尽。
“亭御，你看呢？”
就在此时，方老爷子开口，看向一言不发的方亭御，犹如鹰隼的眸子里迸发一道锐利。
方亭御面色如冰，左右打量了一眼，冷嗤道：“要辨别真假，要么息事宁人，要么闹得越大越好。”
一句话，让方博智和方博文的脸色同时一凛。
方亭御的意思，要么就是一家人，要么就是从此陌路。
“事情没必要闹到这么地步，一笔写不出两个方，都是一家人，要不就算了吧？”严婉华斟酌再三，难得让步。
“不行！什么算了，除非你承认你的是假的！”
刚刚是方博智说算了严婉华不同意，现在是严婉华说算了，陆婉却不同意了。
她觉得严婉华就是心虚了，才会这么说算了，这个女人现在说算了，她可不答应！
“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
陆婉挑眉，脸上划过一道讥讽，双臂环胸道：“而且，你要承认你的是假的，而且还要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我才愿意原谅你！”
陆婉态度嚣张根本没有放过严婉华的意思，挑眉，目光满是不屑。
这……
欺人太甚！
“我们陆家就是拍卖行，老爷子，你要是交给我，我一定给你辨别真假，到时候让那些有心以次充好的人，无所遁形！”
陆婉欲说越嚣张，仿佛已经看到了严婉华面如死灰的模样，倨傲的抬起下巴，冷冷道：“怎么样，到时候你们才是洋相出尽！”
“你……”
严婉华面色如冰，偏偏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陆婉没有脑子，不代表她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这王羲之的墨宝，连她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在僵持之际——“我有一个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