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津亦匆匆赶去时,苏易暖和沈佳妮已被围观群众拉架拉开。
沈佳妮毕竟是明星,有偶像包袱,见人越来越多,她片刻不敢逗留,只想开溜。
谁知她死命地用头发遮脸,准备让经纪人带自己离开时,来了一辆警车。
原来,陆津亦提前报了警。
陆津亦等人和警车先后出现,沈佳妮心里早已惶恐不安。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望着那挺拔的身影,有些束手无措。
不久前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她对陆津亦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个号外是瘟神的男人,想要整她犹如捏死一直蝼蚁一般轻松!
陆津亦从限量版豪车上缓缓走出,他西装革履,皮鞋擦得光亮,一尘不染。
当他鞋底沾地,那‘哒’的一声,就像踩断骨头发出的声响,沈佳妮心里狠狠一抽。
陆津亦没有正眼瞧沈佳妮,倒是满眼心疼地看着苏易暖。
苏易暖一头柔顺的长发被沈佳妮抓的像是稻草,此刻凌乱无比,活似个疯婆子。
“痛不痛?”陆津亦抬起手,下意识地要触碰她的脸,苏易暖后退一步。
“爸爸。”原本站在妈妈怀里的念念,小声地喊了声,后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爸爸,你终于来了……”
随着小女孩的一声称呼,沈佳妮猛然瞪大眼睛。
原来苏易暖的女儿,不是齐少的种……
难怪,陆少这么帮着她。
陆津亦温柔地揉了揉女儿的乌发,抬眸满是戾气道:“宋秘书,协助警方抓捕沈佳妮。”
“凭什么,我没犯法!”沈佳妮一听,眼里溢出晶莹的泪水,她满是激动道。
陆津亦当众这般,就是想要她身败名裂,让她永远翻身不了!
沈佳妮意识到陆津亦的可怕,双手合十,满脸恐惧地求饶道:“陆少,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保证再也不出现在苏易暖眼前。”
“宋秘书,还愣着干吗?”陆津亦压根没理她,冷冷命令道。
“是,沈佳妮小姐……”宋秘书上前。
“什么,沈佳妮?那不是明星的名字吗?。”
围观群众一开始还不敢相信在自家小区门口打架、撒野的人是沈佳妮,直到陆津亦指名点姓,他们才后知后觉的认出与往日形象大相径庭的沈佳妮。开始议论纷纷!
沈佳妮此刻低着头,羞耻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她用头发和一切可以遮挡脸的工具,手忙脚乱地遮脸。
“沈小姐,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一位中年民警上前给沈佳妮扣上手铐。
沈佳妮并不想配合,潜意识地想要跑,可当她刚一回头,就被宋秘书挡住了去路:“畏罪潜逃,罪加一等,沈佳妮小姐确定要这么做?”
沈佳妮脚步顿住,最后和经纪人一起,浑浑噩噩地被带走。
警车离开后,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被宋秘书一一轰走。
“去医院清理一下伤口?”沈佳妮泼辣,下手也狠,她用指甲将苏易暖白皙的脸刮出好几条血痕。
陆津亦瞧着,心里隐隐心疼。
许是因为前一个晚上熬了夜,苏易暖的眼眶底下淤青一片,看上去模样更为憔悴和脆弱,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几分怜惜。
不等苏易暖同意,陆津亦抓住她的手,竟要拽着她去医院:“伤口不清理容易留疤,何况……指甲最脏,需要消毒。”
陆津亦眸里有丝嫌弃,他觉得沈佳妮心脏,人更脏!
“妈咪,你就听陆爸爸的话吧,去医院看看吧。”念念站在陆津亦这边,奶声奶气道。
拗不过念念,苏易暖只好向陆津亦妥协,一并去了医院。
彼时——作为罪魁祸首的楚亦舒,却是美滋滋地在齐家做客。
齐星阑跟家里‘闹’,硬生生取消和高家的联姻,选择和楚亦舒结婚。
齐爷爷一改之前的态度,让他善做主张不说,还给他收拾烂摊子,腼着老脸给高家赔礼道歉。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齐爷爷对楚亦舒这准孙媳妇,那是慈祥和蔼、可亲的很。
一点都没有对苏易暖的半点苛刻。
楚亦舒到齐家做客,享受的是从未有过的好待遇。
齐家一大家子人对她都是实打实的好,明显将其视为准孙媳妇、儿媳妇、家人。甚至,齐老太还将祖传的玉镯子(只传媳妇)的当做见面礼送给楚亦舒。
楚亦舒笑容满脸,卖乖懂事,很讨人心。
反观齐星阑,因为楚亦舒这般轻松得到家人的认可和欢迎,心有苦涩。
酒过三巡后,他找了个借口,去了二楼走廊口独自一人抽闷烟解烦。
殊不知,楚亦舒开心之余,美美自拍一张后发了条朋友圈。
而这条朋友圈,从此成为了他和苏易暖之间无法跨越的横沟。
楚亦舒配文很简单——今天又是心情美美地一天。
她配的图正是坐在齐家大厅的拍的自拍照,可她有意晒出手腕中的玉镯,大大方方地比了个耶。
楚亦舒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底下就有朋友评论。
「哇,这背景不是我齐哥的家?」
「这玉镯晶莹剔透,一看就价格不菲,眼熟!在齐奶奶手上见过。」
「五雷轰顶,可怜我齐哥。兄弟一朝变成媳妇?从此无性-福。」
就在齐星阑兄弟们在楚亦舒朋友圈底下欢脱评论时,在医院处理完伤口的苏易暖,恰好没事再刷朋友圈。
当看到这条朋友圈时,她心狠狠一搐,痛不欲生。
就像是上千只蚂蚁攀爬,在啃咬。
她咬着唇角,面如死灰地将所有评论看了两三遍,后还不死心地反复点开楚亦舒的照片看了又看。
她见过齐奶奶,也见过她曾戴过的玉镯。虽不至于一眼认出,但依稀还能记得。
这个玉镯的确是齐奶奶私有物——齐奶奶将手镯送给苏易暖,这代表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她没想过,星阑会选择隐瞒她。难道他还能瞒她一辈子吗?
鼻头一阵发酸。
回国前的满怀欢喜,如今只剩失望。说不难过都是骗人的!
“怎么好端端的哭了?”陆津亦刚从医生那里出来,就见苏易暖坐在医院长椅上,无声地流眼泪。他快步过去,眸里紧张道:“是哪里痛?不舒服?我叫医生重新给你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