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附近有个小溪流,上面养了不少鲤鱼,五彩斑斓的,看上去甚是美丽。
苏易暖迈着稳重的步伐从公园坡道下走下溪流,她双脚踩着上面铺的木桥,弯腰去捧水洗手。
“苏姐姐。”常乐猛然出现,她清澈的声音宛如溪水,但却把苏易暖吓着。
苏易暖想起身,却一时没站稳,脚滑了几下,好在抓住了一旁的桥栏,才险稳住。
“呀,苏姐姐你没事吧。”常乐赶忙从坡道上冲下来,但许是重力猛,直接撞向苏易暖。
木桥许是太久未修,因重力两人齐齐往水里倒。
‘扑通——’两声巨响。两人如落汤鸡般落入水里!
被那冰凉的河水浸泡,苏易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也好在溪流水不深,她扑哧几下站起,水只到大腿-间。
常乐也随着站起,见水不够深,眸里有些失望。
很快,她趁苏易暖要往岸上走时,她拉住了苏易暖的手:“苏姐姐,我不会游泳,我害怕。”
苏易暖比常乐高,但也是高出半个头,所以这水顶多到她腰间。
常乐说她不会游泳,害怕,苏易暖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弱智般。
她一言不发,往上走,就在她要敏捷地要爬上大石头上时,常乐灵机一动,眸里冷光四射:上游的溪水不深,可下游的溪水深多了。
很快,常乐故技重施,惨叫一声,喊我的鞋子,上了桥后,情急地撞了苏易暖一把,就要往下跳。
她在赌,赌苏易暖其实心地善良——果不其然,见常乐冲着要跳下去,苏易暖吓一跳,几乎条件反射地抓住她衣襟:“这里水深,别下去。”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都被常乐‘带’下去。
原先她也想放手,只是没想到常乐会反握她手。
两人再次华丽丽地掉入冰水里。
下游不比上游,水又急又深,再加上常乐有意‘缠’她,苏易暖第一次感受到了旱鸭子的绝望。
常乐死死拽着她,在水里轻松换气,实际上她极会潜水——苏易暖不断挣扎,头不时像蜻蜓点水般,冒出水面。
当她余光瞥见陆津亦时,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忙是呼救:“救,救命。”
咕噜咕噜——岸上的陆津亦看到苏易暖溺水的那一刻,心疙瘩一声。不假思索地冲下去,本能地往水里跳!
完全忘记他压根不会游泳!
就在苏易暖觉得今天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常乐用劲全力将她托起:“陆,陆哥哥,快救嫂子,她,她快晕过去了。”
好在陆津亦够高,他双脚站地,水不过到他胸膛里。
他轻松接起苏易暖往岸上带。
许是恐惧,又许是筋疲力竭,苏易暖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抱。
陆津亦将她抱上岸,全然是忘了还在水里的常乐。
他捧起她的脸,满是紧张地问道:“暖暖,你怎么样,还好吗?”
看他这幅心急如焚的样子,苏易暖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感动。
她逐渐红了眼眶,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我没事。”
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陆津亦却一把将她抱起:“你衣服湿透了,得立刻换了,不然会感冒的。”
陆津亦轻松抱起苏易暖,发现她轻了许多,眉头微蹙,略有些心疼。
“陆哥哥。”从水里爬出来,满是狼狈不堪的常乐见被忽略的彻底,忍不住喊了他一句。
陆津亦闻声,脚步一顿,才想起刚刚是她救了苏易暖。
他回头,沉声道:“谢谢你,常乐。”
他说完就要走,但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补充道:“我会补偿你对我老婆的救命之恩。”
话撂下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常乐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想到陆津亦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气愤地重拳捶了下敲木,只可惜痛的是她自己。
她微蹙眉,眸里满是不甘心: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取代苏易暖,成为他的心尖上的人儿!
然后她也要对他嗤之以鼻,再狠狠地把他抛弃、推开,让他尝尝这被人无视的滋味。
常乐在这边忿忿不平的‘异想天开’,另一边当陆津亦抱着湿漉漉的苏易暖往车里走时,惊呆了所有人。
原先梁淄和宋秘书站在一边,很是愉快地聊天,见出事了,忙是嘘声,满脸疑惑地望过去。
“陆少。”
“陆总。”
两人异口同声,甚至是动作统一地向他走去:“这是怎么了?”
“掉小溪里了。”陆津亦简单地道出缘由,抬眸吩咐宋秘书道:“宋秘书把车开过来,车里有干毛巾。”
说完后,他又将视线看向梁淄:“常乐还在水里,你过去问问她有没有事。”
“啊,常乐还在水里?”梁淄有些讶异出声。
他没想到陆津亦这么绝情,只顾着救自己爱人,不顺道把人捞出来。
梁淄眨了眨眼,望着陆津亦的背影忍不住吐糟道:“这也太不道德了,见死不救,没公德心。”
话罢,梁淄忙往溪流的方向奔去。只是他还没到小溪,就见常乐慢悠悠地朝他走来!
梁淄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向她走过去:“常乐,听说你掉水里了,你没事吧?”
常乐摇了摇头,大大方方地冲他一笑:“没事。”
公园外——宋秘书快一步将车开过来,陆津亦从车里翻找出干毛巾将她裹住,欲要帮她擦干。
苏易暖无声地抢过干毛巾,不让他碰自己。陆津亦只好作罢!
苏易暖拿着干毛巾仔细擦了擦头发,她努了努嘴,有些欲言又止。
陆津亦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她肚里的蛔虫般,知她要说什么,轻声解释道:“常乐是我以前的邻居,她从小水性极佳,特别是在潜水这一方面,小学时还得过奖。”
“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
陆津亦淡淡解释道,他以为他解释了她会好受些。
最起码在她心里,她不会误会他是那种见死不救、无情无义之人。
可苏易暖依旧眉头紧蹙,一脸的忧愁不乐。陆津亦见了,心里跟她一样沉重。
许久,苏易暖才抬起头看他,婉转出声:“她跟我说,她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