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津亦怒火中烧,鹰眸里腾腾火光。
但即使这样,因两人几乎零距离地贴在一起,他身体还是出现本能的反应……
空气中散发出少许尴尬,苏易暖呆滞地看着他,有些惊愕般,随后反应过来后,顿时脸红耳赤。
“我是正常男人。”见苏易暖如此反应,陆津亦黑如锅底的俊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易暖机械地点了点头,满是慌张地爬起。
最后的最后,苏易暖一脸绯红,满是羞耻地将陆津亦扶起。
五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浴室。
陆津亦经这么一摔,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早已伤痕累累,乍一眼看上去鼻青脸肿,整张脸宛如家暴现场。
苏易暖使出吃奶地劲,将陆津亦‘搬到’床上,他的腿又经一次‘创伤’渗出丝丝血水。
看上去情况很不妙——苏易暖担心他,出了卧室后,立即打电话让梁淄过来。
打完电话后,苏易暖才回到主卧和陆津亦汇报:“陆先生,我已经通知梁医生过来,您再忍忍。”
话音落,陆津亦那吃人的目光凉薄地向她扫去。
苏易暖微愣,意识到他想岔了……
她轻咳一声,缓解尴尬道:“您如果腿伤实在是痛,需要止痛药我给你拿。”
“出去!”他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呵斥道。
“是。”苏易暖点了点头,听话地出去。
半个钟后,梁淄才姗姗来迟。
苏易暖坐在大厅里等人,冷不丁地抬头,就看到梁淄风尘仆仆地冲进屋里。
“嘿,少奶奶。”梁淄见到苏易暖本能地喊‘少奶奶’,后想到什么,忙改口:“呸,喊错了,苏小姐。”
苏易暖表情淡淡地看他,心里已知梁淄被陆母严格教育过。就更不惧他会说错话……
“他在楼上,你上去看看吧。”
“哎,好咧。”梁淄应了声,提着药箱就往楼上。
他精力旺盛,脚底生风般,快步走向楼上,消失在她眼前。
‘叩——’梁淄敲了敲门。
“进。”陆津亦低沉的嗓音从房里传出。
梁淄拧了拧门把,直接推门进去。
“天呐,陆少,你被人揍了吗?”电话里苏易暖只说了陆津亦腿伤,并没有说脸上也有伤,梁淄看到陆津亦脸上惨不忍睹的伤口,顿时惊愕出声。
他鼻青脸肿,就像是被人用拳头狠狠招呼过的。
陆津亦抿了抿唇,深邃的鹰眸直勾勾地看着梁淄。
他的眼神锐利又具有杀伤力,梁淄微微一怂。
“你,你这是摔了吗?”摔的可真惨!
梁淄面上讪讪,几乎全是他自言自语。陆津亦压根不吭声!
梁淄自顾自地将药箱放好,从里头拿出一些碘酒和棉花球等,走了过去:“陆少,你的脸上,也处理下吧。”
“不然等到时候留疤就不好了。”
陆津亦冷冰冰地嗯了声,梁淄只觉得屋里气温又冷了几分。
“陆少,在哪里摔的?”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梁淄轻咳一声,又是热情地搭话道。
陆津亦抬眸看他,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浴室!”
“浴室也能摔。”梁淄心直口快道,说完有些不妥,怏怏地摸了摸鼻子,补充道:“浴室滑,这个也是难避免的……”
“噢,我刚刚在楼下只看到苏易暖一个人,张姨她们都不在吗?”
梁淄自然而然地提及苏易暖,陆津亦眯了眯眼睛,听他的语气里,似乎他和苏易暖很熟!
陆津亦鹰眸狐疑地盯着他,梁淄拿出创可贴,将他脸上的伤口轻轻贴上。
他冷不丁对上那双幽深眸子,吓一跳,后退好几步。
“你别这样盯着我看,好像我是你仇人,我害了你一样……”
“害我的人不是你。”陆津亦莫名其妙地接话道:“是那个女人。”
他话刚脱口,两人齐齐一愣。
梁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知道就好,我早就告诫过你,苏易暖就是个祸害,你非是不听不听!”
“看来谈恋爱真是轻则劳神伤财,重则危害生命,有血光之灾。嗯,老话果然没错,女人都是祸害……”
梁淄不停地嘀咕,陆津亦依稀听到他提到苏易暖的名字,眉头紧蹙,心里起了疑心。
他和苏易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三言两语都离不开她名字?
“你和苏易暖是什么关系?”不懂就问,失忆后的陆津亦比他之前更加‘纯真’。
梁淄身子一顿,抬眸有些惊愕,他看着陆津亦探究的眼神,忙激动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跟苏易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和苏易暖认识的。”
梁淄越是慌张,他就说多错多,他越说,就越让陆津亦起疑。
“因为我?我们认识很久了?”陆津亦狐疑道。
梁淄一顿,又才道:“对呀,好久了,她不是你家保姆么……”
陆津亦闻言,半眯起眼睛,眸里满是怀疑:“她刚来陆家当保姆。”
梁淄一哽,心知自己说错话了。
“哦,是吗。”梁淄眼神略飘闪,随即他忙打马虎,想糊弄过去:“嗐,我记性不太好,可能记混了。呃,对了,你这腿伤,我检查过了,没什么事,就是压到伤出脓血,我给你处理一下。”
“我给你重新换个药吧。”
梁淄说着,低头专心致志地给他换药、消毒处理。
十分钟后,梁淄搞定完一切,抬头喜色道:“好了,陆少,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梁淄背起药箱,几乎落荒而逃。
陆津亦目视梁淄从眼前离开,心里的疑惑越发的强烈,好奇心就像一只猫的爪子,不停地挠他心窝。
犹豫半响后,陆津亦还是拿起手机,将电话拨给了宋秘书。
宋秘书是跟随他十多年的属下,两人平日几乎形影不离,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电话打出去,很快接通。
“陆少。”那头传来宋秘书懦雅的声音。
陆津亦微顿,随即开门见山道:“我和苏易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真的只是保姆?”
他内心略有些紧张般,怦怦跳不停。
对于他的问题,宋秘书明显有所预料般,他不感到惊愕,稳如泰山地肯定道:“是的,她来陆家当保姆已经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