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陆津亦要把苏易暖辞退,常乐皱了皱眉头。
她摆苏易暖一道,不过是要想苏易暖难受,让苏易暖清楚的知道,如今陆津亦眼里、心里只有她常乐!
并非是单纯的想把人赶走——再者把苏易暖赶走了,谁来干这么又苦又累的活?
何况,她的乐趣在于折磨她,让她走,岂不是便宜了她?
想到这儿,常乐脸色多变。
她凑过去,亲热地挽住陆津亦的手,假惺惺求情道:“津亦哥,算了吧,她也不是诚心的。”
常乐突然改口为苏易暖求情,陆津亦高深莫测地看她。
常乐无辜地眨了眨眼:“津亦哥,我没事了,你别生气我也不生气。”
“像她这种,谋生也不易,咱就算了,给她一条生路吧!”常乐眸里满是真诚,她一脸大度、不计较的样子,更显得她宅心仁厚。
与一旁冷漠的苏易暖形成明显的反差!
陆津亦看着怀里冲她撒娇的小女人,怒火被轻而易举的‘消灭’。
他冷眸看向苏易暖,看着她却用宠溺的口吻夸赞起常乐:“你啊,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下人欺负。”
苏易暖闻言,大脑嗡了一下,手脚顿时变得冰凉,原来在他眼里,她只是个下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便不计较。但,下次她再胆敢用汤烫你,我绝对不会轻饶她。”陆津亦面无表情道,他一脸的冷酷,随后拉着常乐要给她涂药。
一旁苏易暖目视着一切,心一抽一抽的疼。
常乐乖巧地跟在陆津亦身边,她时而低眉顺眼,温驯的样子,微微触及陆津亦的心。
陆津亦轻轻握住常乐的手,看她手背红肿一片,眸里露出少许的心疼。
他抬眸,眸光锐利地看向苏易暖,刚想呵斥她时,却发现大厅空无一人。
“津亦哥,我没事,你别惩罚保姆了,免得她再记恨我……”常乐嘴角微撇,语气委屈到。
陆津亦转眸看她,嗯了声,后低头专心致志地给她涂药:“有我在,她纵使记恨你也不敢如何。”
苏易暖‘悄无声息’地溜进了一楼的杂货房里。
她把门关上,走在角落处,缓缓蹲下,抱住了自己双膝。
好像这样,将自己藏于黑暗中,她就能找到安全感。
四周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苏易暖分不清内心到底是何滋味,但那像打翻了五味瓶的感觉,只让人感到难受。
她只要一回想到陆津亦刚才的神情,她这心就像被人用刀子狠狠剜了好几刀。
她满是痛苦地闭上眼睛,耳边却回旋起陆佳瑶的话:你就是犯贱,别人越讨厌你,你就上赶着倒贴…”
‘嗡嗡——’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苏易暖的胡思乱想。
屏幕不停地亮了亮,苏易暖掏出手机,看到齐星阑打过来的视频通话。
她忙拍了拍脸,试图赶跑那些沮丧的心情,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开心。
“星阑。”她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让光照进来。
她接通视频后,冲镜头微笑。
可她再如何掩饰,眼睛却出卖了她。
她双眸通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打击般,齐星阑单是看一眼,就知道她不开心。
“小暖,你怎么了?”齐星阑拧起眉头,下一刻想到陆津亦:“怎么哭了?是不是陆津亦为难你?”
苏易暖忙摇头否认:“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在打扫房间,眼睛进了脏东西……”
杂货房黑,苏易暖不想让齐星阑看到她的懦弱,忙转过身去,躲过那一缕阳光。
视频顿时黑了下来,同时,齐星阑的心也随着提起来。
“星阑,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我要去干活了,先不聊了!”苏易暖匆匆说着,后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苏易暖若无其事地抬手拭去……
“本来没事的,你这一问,我心里就难受。”她握着手机,低头嘟囔道。
远在a市的齐星阑,因为这一通电话,心乱如麻。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小暖就是受了委屈,她现在需要他……
齐星阑捏紧手心,顿时做出决定,他要去上海。
不管如何,总要过去亲眼看看她,看到她无恙,他才能彻底安心!
而后,齐星阑立即让手下去买票,准备提前结束手里的工作,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看苏易暖。
可这一忙,却足足忙到晚上。
夜幕降临,黝黑的天上挂着皎洁的弯月,月光洒落大地,给夜色平添了几分美丽。
苏易暖依偎在窗边,仰头看着那繁星点点的天空和美丽的月光,心情变得愉悦起来,感到无比的温馨。
‘笛——’静谧的夜里,突然响起一道车鸣声。
苏易暖被惊到,下意识低头望去,眸里有些惊愕。
停靠在马路边上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开着双闪灯,一闪一闪的,顿时把那一条道路照的犹如白昼。
朦胧夜色,苏易暖看到从车里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高挑的身影很是熟悉。
齐星阑缓缓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别墅。
他错过了时间,没赶上飞机,这才不辞劳累,千里迢迢的开车赶来。
可没想到还是晚了……
四周寂静,耳畔响起虫儿细细的鸣叫声。
齐星阑眉头皱了皱,她睡了吗?要不要叫醒她?
齐星阑犹豫不决,他从兜里下意识地掏出香烟,修长的手指夹出一根烟。
嗒的一声,黑夜里燃起一瞬间的火光。
打火机发出滋的声响,他点燃了烟。
烟雾袅袅升起,形成一薄雾般,男人俊逸的脸庞若隐若现,多了些神秘感。
二楼上,早早听到那一声车鸣声的陆津亦,挣扎着起身,瘸着一只脚,费劲地走到落地窗前。
他伸手挑开窗帘,一眼就看到停靠在路边的豪车。
出自本能记忆,他记得所有车的标志,认出那辆车价格不菲!
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三更半夜,他来这儿做什么?
就在陆津亦起疑心时,他眼尖地看到,苏易暖披着外套小跑着出去。
随即,那男人兴奋地将其抱住。
月色下,相拥的男女,宛如一对璧人。
月光拉长两人的影子,显得浪漫又美好!
陆津亦见此微微蹙眉。
心里不禁腹诽:那个男人是谁?
他们是什么关系?是情侣?
如果是,以她的野心,那个男人这么有钱,她为什么要来当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