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云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转开视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于清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躲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何逸云有些尴尬,他发现,自己似乎没法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她,每当和她的目光交汇一次,自己就认不住把目光移开。
就好像,要是多看几眼,对方就会生气似的。
何逸云可不想看见她生气。
“哈哈……没什么啊,今晚天气真好啊。”何逸云尬笑了几声,很不自然转移了话题。
“你这理由都被说烂了,就不能换个有新意的吗?”于清雨白了她一眼,“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只有这个背包吗?”
何逸云愣一下:“对啊,行李箱那么重,太麻烦了,我也找不到地方放啊。”
“你也太懒了吧?”于清雨白了他一眼。“这可是要在那呆一个月的,你就那么几件衣服,够穿吗?”
“够了够了。”何逸云笑了笑,“对了,你们班就你一个人吗?”
“怎么会,加上我有四个人。”于清雨说道,“不过他们还没来,可能路上有事耽误了。”
“是吗,”何逸云看了她一眼,“你……”
看着何逸云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清雨愣了愣:“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不明白,以为什么要说喜欢我啊?我们认识也没多久吧?”
于清雨一愣,忽然现场声来:“我说你纠结什么,原来是这事啊。”
她笑了笑:“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那只小猫掉下来的时候没人上去救它,可你却去了,还是第一个冲了上去,我那时觉得,你听不一样的,和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我就想接触你一下,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逸云有些发蒙:“所以,你早上说的不是真心话吗?”
“也算是真心话吧,当然,我现在也只是对你有好感而已,”于清雨看了他一眼,“当然了,这只是现在,说不定在不远的将来,我还真的会喜欢上你呢。”
何逸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意思吗?”
“还行吧!”于清雨说完这话就跑开了,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何逸云觉得有点无语,他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答应人家的条件,不办都不行啊!
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只是他又在想一个问题,他该如何面对他亲爱的班长大人呢?
赵又义可是很喜欢于清雨的啊,结果这时候他把人女神给拐跑了……这算什么事嘛?!
何逸云莫名觉得有点悲哀。
“喂,发什么呆呢?”卫雨盈从一旁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发什么呆啊……”何逸云哀愁道,“嗯?你怎么也背着背包?你不带行李的吗?”
在他的印象里,女生都是大包小包的出门,然后大包小包的回家,行李箱里装的要么是衣服,要么是化妆品……反正是各式各样,简直可以说是包罗万象。
卫雨盈这样只背着背包的女孩真的很少见,何逸云可以说,他就没见过有谁是会那么简洁出门的。
说实话,何逸云背着背包站在这里也是很突兀的啊,对于别人的目光,他是连看都懒得看,哪里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的特殊?
“那你呢?还好意思说我,”卫雨盈白了他一眼,“再说了,我被什么管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喝,搞得好像是我想管你似的,”何逸云毫不留情地嘲讽回去,他转眼看了看四周,“对了班长他们呢?你看到他们了吗?”
“看见了啊,就在那边,”卫雨盈指了指一个方向,“刚刚我还从那边过来呢,你要过去吗?”
“我不过去去哪?尽说废话。”何逸云也不搭理她,径直我向赵又义他们的方向。
“所有人,集合!”何逸云还没来得及找班长,一个身穿迷彩服的教练官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校门口,惊得大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啥时候来的啊?你就不能吭一声什么的吗?!
“按照班级,一个班站一列,给你们两分钟。”教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乏,感觉就像是没睡醒一样。
何逸云和卫雨盈跟班长他们汇合后就现站在了一起,此时操场上已经分出了十来道泾渭分明的分割线,不过,也许是因为大家心情很浮躁的原因,整个操场显得闹哄哄的。
“安静。”那叫教官开口了,语气是轻飘飘的,没用什么力气,可这话一出口,操场就安静了下来。
就仿佛有魔力一般,所以人都不再开口说话。
“还不错,比上次那群乖多了,”教官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激动,是不是?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名法势者了。”
“是这样吧?我猜的应该没错,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白高兴了。”
“迎接你们的不是绚丽多彩的人生,而是一个充满生死离别的痛苦征程,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现在提醒你们,一旦踏上这条路,你们的终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我并不是说强迫谁,有谁不愿意承担这些后果,现在可以离开。”
一时间,整个操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终点?死亡?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只要你们想当法势者,那你们就要承担以死亡为最高代价的后果。
这个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起码对这些年龄还没过16岁的少年来说很严重。
在他们的意识里,成为法势者是种很厉害、很时髦的一件事,当教官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大多数的同学都是蒙的,谁都不明白眼前这个教官说的是什么。
其实在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开头就说这些话的必要,这些话也不是这个他们这个时候可以听的,毕竟他们还小,不管他们的思想怎么早熟,他们也只是孩子。
可是现在危机正在降临,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在慢慢培养他们的思想了,他们现在要争取一切可用的时间,来完善他们的队伍。
能留下来的都是值得培养的,就算不留下来,也不会有人干涉。
我人在人群中问了一句:“教官,你说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只有15岁,也要随着部队去抵抗外敌吗?”
说话的是何逸云。
他和这些人不同,他的思维比这些人敏感一些,自然能听出这话当中的严肃。
“没错,哪怕你们只有15岁,你们也要做出和战士一样的选择,”教官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们需要选择,留下,还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