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人是迤逦山庄庄主,易——”
不等敖诺说完,李潇湘早已飞身跃出了屋外。
易先关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厉声吼道:“来者何人!”
李潇湘笑道:“易庄主,才数月不见,你就不认得在下了?”
易先关定睛一瞧,脸色随即一沉,不屑道:“原来是你这小子,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杀了!”
“不劳您费心,在下也正想找你呢!”李潇湘喝道,随即展开身法,径直冲向易先关。
手下弟子见状,纷纷拦在李潇湘面前,将易先关护在人群当中。
李潇湘冷笑道:“不愧是迤逦山庄,反应倒是比黄金坞那帮人快上许多!”说罢施展探魂听指,瞬间冲入人群,只片刻的功夫就有数十人被点倒。
屋内,敖允神色紧张,望着李潇湘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低声念道:“不好,李公子被人拖住了,只怕是要放跑易先关。”
敖诺急忙说道:“大哥,你快去帮帮李公子!”
敖允摇了摇头,说道:“来此之前,娘特意嘱咐过我们,没有李公子命令,我们不可随意出手,你难道都忘了?”
敖诺道:“娘是说过这话,但她没说不能暗中帮助李公子啊!大哥深谙阵法,何不设他一阵,左右这帮人都被李公子吸引住了,没人会在意我们俩!”
闻言,敖诺笑道:“你这小鬼,倒是懂得钻母亲空子!”说罢单掌抚地,同时催动体内御气,化为一道水流,缓缓流向屋外。因众人在与李潇湘缠斗,加之天色已黑,谁也没有注意脚下正有一道阵图在形成。
而当易先关听到黄金坞三个字时,不禁疑心大起,喝道:“你为何提起黄金坞,你将他们怎么了?”
李潇湘没有理会他,随即施展野丘行第五式,凌刃行。
凌刃行一出,疾行疾杀!
只见一道疾风过后,大批御师被吹向了空中,顿时哀嚎满天,血染长街,而李潇湘则脚踏风刃,欺身易先关近前。
易先关大怒,抽出腰间长刀,便朝李潇湘头顶砍去。
条国人自幼尚武,十分崇拜长刀,所以境内许多门派都是以御刀来修炼道法,算是三界中独树一帜的存在。
眼见刀锋将要头顶,李潇湘却无一丝退缩,双指探出,直取易先关胸口魂穴。
就在这时,脚下阵图突然发动,伴随着蓝光大放,无数水龙瞬间飞出,将场中众人全都困绞在原地,包括易先关。
易先关见状大惊失色,叫道:“不好,中计了!”但还未等他说完,李潇湘双指已点在了他胸口处。
易先关随即一震颤抖,如泄气的皮囊般,瘫倒在李潇湘肩上。
李潇湘随手将他扛起,看了一眼尚在阵法中挣扎的御师,暗自一笑,快速跃进了一条暗巷中,再次消失不见。
不久,三人来到另一处落脚点,李潇湘将尚在昏迷的易先关捆上了手脚,并装进麻袋,交给了敖允。
敖允问道:“公子是何时发现我设了卦阵的?”
李潇湘笑道:“一开始就发现了。不过允公子设的卦阵当真了得,若是有机会,还望你多多指点在下。我于卦阵了解颇少,在北玄时也只是修炼了御法与身法,反倒是这卦阵疏忽甚多,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向高人请教一番。”
敖允道:“在下可非什么高人,公子若是感兴趣,在下十分愿意与公子交流心得。”
李潇湘抱拳道:“那就有劳允公子了!”
在这之后,三人又相继捉拿了数十位掌门和族长,而直到此刻,各派御师才反应过来,再想要逃出城门,却也是为时已晚。
整个东江城就像是个巨大的石瓮,将所有参与反叛的御师统统困于其中。
黎明时分,眼见己方大势已去,各派御师纷纷拱手投降。而那些被李潇湘三人以迅雷之势擒获的掌门和族长,则被当成了人质,关进了地牢深处。
一场乱国危机,就这般被熠凤和李潇湘等人化解了,只用了一晚的时间,这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待东江城百姓回到街上时,见到的竟是几乎完好无损的城池,好像昨晚的动乱从未发生过一般,除了山腰处,那仍在冒着滚滚浓烟的条国皇宫。
站在宫殿的废墟之上,蔺歌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潇湘。随即叹了一声,快步来到李潇湘身前,心有不甘的道:“李潇湘,昨晚的事你做得好,保护了女皇的威严。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才刚刚对你有些好感,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
李潇湘拱手道:“多谢蔺都统夸赞,在下一定铭记于心,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蔺歌点了点头,本想再次言谢,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怒哼了一声,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原地。
看着蔺歌远去的背影,李潇湘不禁一阵发笑,念道:“这个蔺都统,何时才能对我放下戒心?”
“他这么小心眼儿,只怕这辈子都不能了!”熠凤突然从身后走来,俏皮说道。
李潇湘见状连忙俯身拜道:“拜见陛下!”
在没人的时候,李潇湘可以肆无忌惮的叫熠凤乐儿,但眼下,他还是要讲些尊卑的。
“平身吧!”熠凤说道,随即凑近李潇湘耳边,低声道:“他还不知我要日后要跟你走呢,若是知道,只怕此刻机会带着蛇山营来杀你了!”
李潇湘一怔,苦笑道:“那到时候我可得离他远些,省得人没带走,反倒进了条国大牢,那我岂不是要与易先关他们为伍了?”
熠凤笑道:“那得看本皇心情如何,若你还是像之前那般凶我,我就把此事告诉蔺歌,到时由你好受的!”
李潇湘摇了摇头,叹道:“唉,罢了,罢了,谁叫你是女皇脾气呢,我怕了你了还不成?”
熠凤心中一喜,本想拥进李潇湘怀中,但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下,只好作罢,说道:“善后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先回客栈,晚些时候我再去找你。”
李潇湘应了一声,随后便出了皇宫,朝客栈走去。
夜晚,李潇湘的房间内,众人正围坐在桌前,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等着熠凤的到来。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异响,李潇湘快步走到窗前,刚一推开窗户,就听“呀”的一声,熠凤揉着额头,面带委屈的嗔道:“你干嘛这么用力推窗啊,看把人家额头撞的!”说着从窗外扔进一个麻袋,麻袋“扑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李潇湘连忙赔礼道:“是我不好,有些心急了,撞疼了没有?”
熠凤喝道:“疼,疼死我了!你当我带这两个家伙来容易吗,还不快抱我进去!”
李潇湘一愣,问道:“这窗子也不高,你怎么不自己跨进来?”
闻言,熠凤嘟起两片樱唇,香腮涨得鼓鼓的,没好气道:“我可是条国女皇,你怎么能让女皇跨进屋去,亏你想得出来!”
“你之前不都是都跨了,怎么这次就跨不了了?”
“之前是之前,这次你你弄疼我了,就得抱我进屋!”
李潇湘无可奈何,只好将双臂伸出窗外,说道:“请吧,女皇陛下!”
熠凤心里美滋滋的,像个活泼的兔子一般,直接跃上了去,笑道:“这是你欠我的,你可不许抱怨,就算在心里说也不行!”
李潇湘连连点头道:“好,好,都依你还不成!”
熠凤面色一红,羞涩道:“这还差不多。”
敖允随即将麻袋解开,里面顿时露出两个人头,不禁一怔,问道:“难道说他们就是潮波平派来的探子?”
李潇湘缓缓将熠凤放下,应道:“不错,就是他们。”
瑶姑叹道:“唉,看来两位叔叔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啊,十多年了,还在派人四处打听我的消息。”
李潇湘看向熠凤,问道:“你打算拿他二人作甚?”
熠凤道:“自然是拿他们做诱饵,好跟踪潮波平的手下去往溟阴宫啊!”
“溟阴宫?我们不是要找玄鲨吗?”李潇湘再次问道。
敖允回道:“李公子有所不知,那七尾龙鲨一族就在溟阴宫的境内。”
李潇湘点头道:“哦,原来如此,那倒是好找一些。”
瑶姑道:“我们首先要寻到玄鲨,这期间可能会用掉半年之久。若真能找到他,还要看看他是何态度,肯不肯帮助我们,就算他答应了,我们也要花时间集结力量,这恐怕又要耽搁半年之久。等到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后,我们才能兴兵讨伐敖氏二王,而这一战又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李公子,我知惦念自家娘子,无论你能否说服玄鲨,只要能找到他,你便可以回到大安,去与娘子团聚了。”
李潇湘听后,神色忽而变得肃然起来,斩钉截铁道:“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办到,我绝对会帮你重回汐朝的!”
“嘿嘿,可笑,可笑!”熠凤坐在一旁,偷偷笑道。
李潇湘随即问道:“哪里可笑了?”
熠凤道:“你之前还承诺要与灵姑姑娘长相厮守呢,不是也没办到?我说你可笑,难道不对吗?”
李潇湘听后顿时哑然,神色转而变得落寞起来,隔了好久,也未能说出一句话。
见此情形,瑶姑便想着岔开话题,于是问道:“乐儿,那东西你带了吗?”
熠凤瞥了一眼李潇湘,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本古书,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
“这样就难过啦?那此书还是不给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