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靠在货架边,上面是中央空调的通风口,阵阵凉气吹下,他感觉很舒服,别的学生都放暑假了,陈通还经常去学院,怪不得她把八年的学制压缩成五年,连寒暑假都不休息。陈兵想想暗叹,今天是陈立考试的日子,不知道这小子考的怎么样?
到了下班时,陈兵还没拿出手机,手机铃声响了,是陈立打来的,“四门功课一天考完,脑细胞都要死光了,还有这么热的天,竟然没有空调,快热死啦,一天下来整个人真的要死了。”
陈立一阵抱怨,连着三个死字,却一句话没提考试的结果,还是陈兵提了句,“你们又不是学生,考警察当然还要考意志,热算什么?主要是你考的怎么样?”
“就是英语差点,别的应该不错,感觉这次有戏。”陈立道,他感觉一番苦功夫没有白费,当初高考时这般卖力读书,一只脚是不是已经迈进了大学。
三天后,陈立接到了面试通知,当他把这消息告诉陈兵时,陈兵说星期六他没空,要去沈小云家给她做针灸按摩。
面试的人还真不少,走廊里到处是年轻人,一共有三个面试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门口都排着队,陈立看看排队的人数都差不多,就随意排在三号办公室旁。
一个个年轻人陆续进去,几分钟后又一个个先后出来,有的面露喜色,有的板着脸,有的一脸木然,绝大多数都喜形于色,陈立见状,心想面试不是很严,他四顾张望了下,竟看到了一个见过面的人,她不是外地来的吗?这次好像是招本地户口的,她怎么也来面试了。
李虹玉排在一号办公室,注意到有人在看她,一看是陈立,冲他笑
笑,可惜呀!他不是方雨城的弟弟。
陈立也李虹玉差不多同时进各自的办公室面试,办公室里坐着三人,其中一人陈立认识,是沈雨欣,这让他心中一紧,“陈立,你身高不够啊!”中间的一个中年男警察看着他的履历表道。
身高这问题陈立当然想过,“报告警官,老话说男长三十,我三十岁还不到,还可以长高,所以身高不是问题。”陈立站起身大声道。
“呵呵。”中年男警察笑出了声,“为什么要当警察?”
“为人民服务。”陈立立正大声道,就差一个敬礼了。
“警察是个高危行业,随时有生命危险,你不怕吗?”
“为了祖国安宁,为了人民幸福,我什么都不怕。”陈立说完看了下左边上的沈雨欣一眼,还有为了你,他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不错,那你有些什么特长。”
“爱好运动,如跑步健美拳击。”陈立道,这些沈雨欣应该清楚,不过他还是摆了拳击架势,一瞬间他的整个人充满了斗志,如决斗场中的角斗士。
“你被录取了。”陈立听到这句话,长长地呼了口气,“我会当一名好警察的。”这是他出办公室时的最后一句话。
“看你一脸陶醉的样子,录取了吧。”陈立正沉浸在幸福之中,一道女声传入耳中,一看是李虹玉。
“你呢?怎么样?”陈立很想知道她有没有被录取。
“我,我一个外来户,身份终究被拆穿了,他们让我等着,说还要考虑考虑,其实我是一时兴起,并不是真的一定要当警察,女人吗?最主要的是要嫁个好男人。其他的都不重要。”李虹玉说着想起了方雨城,这段时间她忙着复习考警察,他一个人在店里累的够呛。
陈立心想这话有些道理,女人还有一次人生选择,男人就只能靠自己奋斗了,“那你是来过过场的,领导问你话,你是怎么回答的。”
“为什么当警察,我说穿着警服威武,可以抓坏人啊!”李虹玉道。
“第二个问题是不是对你说当警察很危险。”陈立道。
“不错,我说危险我才当警察,再说我不怕危险,我是跆拳道高手,还当场来了记飞踢。”李虹玉得意道。
陈立想不到她练过跆拳道,看她站立的样子,沉稳挺值如一棵松树,陈兵也是这样,正如他所说,站如松,行如风,睡如弓,这是一个习武者必须做到的。
两人出了大楼就分手了,陈立看她健步如飞,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陈立拿出了手机,第一个想到了陈兵,不过他还是先打通了母亲的电话,把这喜讯告诉了她,父亲吗?母亲晚上会对他说的,就不打了,现在已是吃中饭时间,陈兵应该忙好了,要是他还没吃饭,我就赶过去拉他一块儿吃。
沈小云的身体状况明显好了许多,现在连烟也不碰了,每天喝点红酒,还学着织毛衣,最主要的她在追一部电视连续剧《大宅门》,麻将室来电话叫她打麻将,她都谢绝了。
“堂姐,只要有你陪着,我就心满意足了。”沈小云道,“把那边的房退了吧,你和雨欣一起住在我这儿,我就觉得不孤单了。”
沈晓晨笑笑,她是在考虑这问题,她害怕堂妹再次吸上毒,“我和雨欣说说。”
“反正房间好多空着,不利用也是浪费。”沈小云道,两人正说着,沈雨欣回来吃饭了。
“面试结束了。”沈晓晨问道。
“下午还有一批面试的,中午休息,我就回来吃饭了。”沈雨欣道,她最主要是监督小姨。
“你小姨让咱们住在她这儿,你看怎么样?”沈晓晨道。
“好啊!”沈雨欣没有丝毫犹豫道,如果在以前她肯定不会答应,现在有她在,小姨接触毒品的机会几乎为零。
陈兵从沈小云家出来,刚乘上公交车,陈立的电话来了,“好呀!是该庆祝一下,就在大富贵碰头。”陈兵道,随即挂了电话。
大富贵主要是以面食为主,也有炒菜烫煲,陈兵来吃过几次,这里的辣酱面很好吃,里面有冬笋,而且价钱也不贵只有九元,陈立比他先到,且占了两座位,还叫好了菜,一盘酱牛肉,一盘八宝辣酱,花生米和海蜇头,炒菜是五香肉丝,糖醋黄鱼和番茄蛋汤,另加二瓶青岛啤酒。
“你要是去考警察,也一定能考上。”陈立喝了口啤酒道。
“其实我这个人喜欢自由,在超市把本分工作做好,就很少有人来管,在金格会所,只要有客人就去按摩,也不用人管。”陈兵道,做警察管的人多了,上至局长,下至所长。
陈立也知道人各有志,他大致说了一遍面试的事,“你的面试官中有沈雨欣,看来你们俩还真有缘分。”陈兵笑道,“而且你的回答也妙。”在农村是有这么句话‘男长三十,女长二十。’意思是男的长到三十岁就停止生长了,女的长到二十岁就停止生长了。
“我想当刑警。”陈立道,“可据说百分之九十是去当交警的,还有一部分是做后勤的。”
“现在车越来越多,道路越来越复杂,交警肯定不够,你想当刑警,是想拉近与心上人的距离,如果这次真能如你所愿,那么我看好你们俩。”陈兵道。
“终极的目标是一小步一小步累积成的,我现在踏出了一小步。”陈立道,“我有信心。”
“还有脸皮要厚。”陈兵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