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为先每过七天就会去东城门走一遭,把登记簿拿来看一看,顺便问一下有没有特别之事,
陈琦,皇城来的,还骑着玉青狮,恐怕不是普通人,他接着往下看,又看见三个姓陈的,一个叫陈兵,一个叫陈立,一个叫陈诚,陈氏是大姓,大多居住在皇城,这三人也不例外是从皇城来的。
三个人是一块儿来的,穿着普通,中年人赶着马车,年轻人和小孩坐在马车里,俩大人没什么特别之处,那小孩长的眉清目秀,不过左脸颊上有一道寸长的伤疤,还剃光着头发。
蒋为先身为副城主,对内城的安全极为重视,他人不高也不胖,穿着土布衣服,看上去更像个庄稼人,只是一双眼睛偶尔会露出精光,他的府邸就是衙门府。
他上了城墙,东方万里外就是皇城,那可是帝国的中心,他又看向内城,数十里外是城主府,那是巨野城的中心,他想到了一个人就能改变天下。
过了明天黑暗期就将结束,天会再次变得灰暗,有些地方的灯笼还会挂着,他下了城墙,带着人朝醉归楼走去。
他不是去喝酒,是去打听陈琦的,掌柜的(陈老)告诉他,客人喝过酒晚上就离开了,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于是他朝天蓝客栈走去,这次他见到了三人,中年人陈诚穿着和他一样的土灰色衣衫,粗手大脚,长相粗狂,跟他比更像个庄稼人,与他的姓名到是蛮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年轻人陈立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青衫,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到是像个书生;陈兵却是个六七岁的小孩,穿着花布衫,光着头,脸颊有疤,看到他,似乎一愣,随即眼睛看向了天空。
蒋为先也是一愣,这小毛孩有些眼熟,问道;“你就是陈兵。”
小男孩依旧看着天空,陈立见状忙道;“官爷,我兄弟一生下来就是个哑巴,他是叫陈兵,不知官爷有何指教。”
“你们都是从皇城来,又姓陈,不知和皇城的陈家有何关系。”蒋为先看着陈兵脚上的花布鞋问道。
陈立摇头,他们是从外城来,进城时要登记,这一切都是陈诚所写,不想有人追查来了。
等蒋为先走后,陈立对陈诚(王五)道;“老五,皇城的陈家是不是个大家族,官家追问这个会不会有麻烦。”
王五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一直在巨野城和鼎天城之间居行,皇城也是听说过而已。
蒋为先回到衙门府,这是他的住处和办公地,除了官兵和一个师爷,府内没有一个丫头和仆人,许多事都是由师爷操办的,只有重大的事才有他亲自出马,如吸血鬼事件,到现在没有结果。
坐在太师椅上,师爷蒋忠把茶端上站在了一旁,这前后二批次进城的,定有陈家之人,看来皇城的陈家也在关注巨野城了,魔盒它在哪儿,一个小小的魔盒藏起来了,谁能找到?那个陈琦到是更像陈家派来的,玉青狮乃天下奇兽,一般家族岂能得到皇家赏赐。
蒋为先想着叹了口气,那个小男孩陈兵,细看真的像城主府的三公子,不过三公子失踪三天后就被骆商找回了,现在想必在府中玩耍呢,这三人都姓陈,可信吗?而且那个陈诚眼神冷漠,根本不像庄稼汉。
“报大人,巡查使来访。”外面有官兵上报。
“有请。”蒋为先忙道,起身带着师爷出门迎接,这二货每隔一段时间会来衙门府坐坐,闲聊一会儿。
“哈哈,老蒋,我们哥俩今天来没什么大事。”孟剑师进门笑道,整个人像是滚进来的,后面的焦建生一声不响地跟着他。
“请坐。”蒋为先道,“没有大事,看来就是有小事了。”很快有兵差献上茶水。
“哈哈,和老蒋说话就是简单,我们来这里也有不少时间了,除了喝酒就是睡觉,我看老焦闷得慌,所以想帮他解解忧。”孟剑师笑道。
“哦。”蒋为先有些意外,这二货在城内几乎人人皆知,酒是二人的最爱,难道还有别的喜好不成。
“哈哈,老蒋,看你不喝酒不喜欢女人,也不赌,你说这人活着还有意思吗?看我喜欢漂亮的女人,老焦喜欢赌,我们两人加起来是三毒俱全。”孟剑师笑道,“我们的人生就是三件事,修炼、酒、女人和赌,简单而丰富。”
赌坊和青楼都在南大街,靠近洛河,“我知道那里最佳的青楼是银月楼,最好的赌坊是一品坊。”蒋为先道。
“这些我们都打听清楚了,只是老焦没有本钱,想厚着脸皮向副城主大人借一点。”孟剑师道,“当然利息照算。”
焦建生听了这话,老脸难得变红,嘴唇动了下,可就是没说出话来。
等到二货走了,蒋为先回到屋里,一会儿蒋忠送人回来,道;“主人,这两人喝酒由骆城主买单,要去嫖赌就赖上你了。”
“呵呵,借条收好,我可不像城主大人那样慷慨无私,这二货是皇帝派来的,将来或许有用处。”蒋为先道,“今晚我再去探探城主府,那个骆商竟然暗地里喜欢女人,看他装作老实本分的样子,趁城主不在,晚上经常外出去银月楼。”
那晚焦建生跟着骆商来到了银月楼,他一听楼内燕歌艳舞,说声晦气,往回走路过一品坊时,听着里面的吆喝声,心里一下痒痒的跟猫抓似的,可身上没钱,只好一咬牙离开了,在他离去不久,又一个人影显露,他就是蒋为先。
“主人,你外出要小心,我们族人虽多,但命可比他们金贵多了。”蒋忠说道。
“我们一定要找到魔盒,不能让别人先得手,否则一旦魔盒打开,后果可能不堪设想。”蒋为先坚定道。
“魔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蒋忠好奇问道。
“也许是我们的对头。”蒋为先道,“这是族长的猜测,消息是从天机阁中传出来的。”
“他们不是被消灭一千多年了吗?难道还有余孽存在。”蒋忠惊讶道,他只是族中的边缘人物,虽跟随着蒋为先,但知道的并不多。
“我们暗族一直被认为是邪族,隐身黑暗,身体阴冷,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混迹于人类社会,有时候冰冷的身体只有靠喝人血才能像个正常人,这都是黑暗功法的遗失所致,好在有邪灵顶着吸血鬼的大水缸,我们才相安无事。”蒋为先叹道,“有谁知道我们的祖先是多么的强大,要不是与敌人拼的元气大伤,人类那有机会崛起。”
“据说这重世界在数千年前就是我们的战场。”蒋忠道。
“不错,宇宙何其神秘,种族林立,谁好谁坏,谁正谁邪,为了种族的延续都会不折手段,敌人败了,我们惨胜,但失去了统治地位,也失去了黑暗功法。”蒋为先道。
这一刻他的眼睛充满血丝,嘴角边露出两根小手指长的獠牙,看模样那里还像个庄稼人,他的目光看向了东边的皇城。
这一晚又有二人的血被吸干,只是内城没有人知道而已。
陈兵早上练拳法,下午练身法,晚上打坐练气巩固修为,而万年龟就躺在床的一角,不留意的话谁也不会注意。
左右前后,进一退三,左二右一,忽前忽后……,气抵涌泉,身如柳絮,这逍遥游身法对陈兵来说太实用了,可攻可退,他一遍又一遍地练着,身影在卧室旋转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