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不知道府中已多了一双眼睛在监视,每天都在自己的卧室过日子,这天吃中饭时,他问春兰;“夫人呢?”
“回公子,夫人烧香去了。”春兰道。
陈兵听母亲说起过战事吃紧,她会多去寺庙为家人和战士烧香许愿,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微山寺,今天是月头上,上山烧香的人很多,陈乐融没忙着去寺中,而是先去了后面小院,骆商早在屋中等候。
“你说池塘下有个隐秘石洞,还发现有个小凹坑,看来那木盒真的在那里。”陈乐融听完骆商的述说,自语道。
“请问夫人,现在我们怎么办?”骆商问道,“木盒在城主手中,想必里面的宝物早被他得去了。”
“现在要确认木盒是不是真的在城主手中,据我所知,这木盒最起码要有帅级修为才能打开,好了,这件事就让我来办。”陈乐融道,“你出去吧,时间长了难免有人说闲话。”
骆商嘴巴动了动想说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来,等他离开后,陈乐融靠在床头,这木盒的事就让天机阁去试水,心中有了决定,她拿出了绣花荷包,那是天机阁陈雨送来的,她要把这消息告诉他们。
过了午后,马车路过醉归楼时,陈乐融叫停马车,让秋菊去醉归楼,把绣花荷包交给了掌柜陈老。
陈老一怔,见秋菊已转身离去,手指微捏了下,里面似有东西,他叫人把陈琦请来。
一会儿,陈琦进了后室,打开荷包,里面是一条白色手绢,上面写有字,他看罢,把手绢递给了陈老。
“木盒藏在池塘石洞中,已被城主取走。”陈老轻声念道。
骆巨野是帝国官员,还是一城之主,而且皇帝似乎也在找这木盒,陈琦想了想还是去请示上层。
一天后,家族传下了指令,静观其变,秘密监视这八个字,陈琦猜测因为在战争时期,所以不宜对骆巨野下手。
骆巨野呆了七天,府中却什么事都没有,“斌儿以前活泼好动,现在一连七天都不出门,你说怪不怪。”他对赵妍妍道。
“是有点怪,不过人都会变的,像我好好的吃斋念佛,你一来我就破了戒。”赵妍妍有些责备道。
“你吃斋念佛不是为了保佑家人吗?”骆巨野笑道。
“乐融不是也经常去微山寺烧香许愿保佑家人吗?”赵妍妍道,“我有些不相信她有问题。”
“每天她和你一起去玉娇那里请安,喝茶聊天,吃过饭后午睡一会儿,不是看书就是在内院中走动走动,看上去是没问题,但佛说没问题就是有问题。”骆巨野道。
“佛那说过这种话,不过听上去有些道理。”赵妍妍嗔道。
当晚,骆巨野潜到了陈兵住处,四周静悄悄的,以他的修为没有人能发现他,他听到了春兰和秋菊的呼吸声,不远处的树丛中有二名暗哨,远处三个守卫在巡逻,而陈兵的呼吸若有若无,这让他吃了一惊,这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呼吸声。
他清楚记得那天骆商找回他时,他亲自检查过他的身体,就是一个普通小男孩,半年不到,他怕已修炼成了武者,他是怎么修炼的,背后好像没人教他啊!难道他真的是非常人,否则陛下怎么会亲口封他为麒麟儿。一时间他心里喜忧参半,站在屋檐下良久。
陈兵先天武者的修为已得到巩固,丹田中的真气如小河般,八十一个大小周天下来,精神充盈,二目放光,他内视了一下丹田空间,已有鸡蛋大小,里面除了真气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感觉里面有东西,这种感觉他每次内视都有。
他端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绣花针,这是他向春兰讨来的,说是要绣花,春兰当然不信,要一把绣花针绣花骗谁去,不过很快他又要来了布料、花架和丝线,看样子真的要绣花。
绣花是假,练准头才是真,他小手一甩,一根绣花针已钉在对面木板上,他心中有个目标就是要把绣花针打进对手的穴道里。
练了一个多小时,他看了下摆着的花架,跃下大床,当年他练书法,陈通练刺绣,他还在边上作参谋,什么平针绣、十字绣、劈针绣等,绣好了还用镜框裱起来,挂在卧室。
春兰说我骗她,我绣给她看,陈兵想到就做,他先用炭笔在布料上画了朵桃花,然后选择好丝线,凭着对刺绣的记忆开始上下落针,陈兵发现刺绣也可以练眼力和双手的协调性,针线一上一下,犹如一攻一守一个来回。
就算是练习,他也很认真,颜色的搭配,针线的粗细,还有花朵的位置等,一点一针,一针一线,两臂上下翻飞,整个人完全投入了进去,快到天亮时,他已绣了三十朵桃花,从开始的粗制到后面的精良,他对整个过程很满意。
他绣了半夜,骆巨野也在外屋站了半夜,当然没有人能发现他,回到赵妍妍住处,她还在睡觉,他轻轻上床坐下,斌儿一夜不睡竟然在绣花,真不是一点点意外,想到他以前做的事,那一件不是荒唐事,学着女人绣花,这还是他儿子吗?
赵妍妍睁开眼睛,低声问道;“去了半夜,有发现吗?”
骆巨野叹气,道;“斌儿果然非常人,无师自通,他的修为怕已是后天武者士级境界。”
赵妍妍笑道;“那你还叹什么气?应该高兴才对。”
“你听了好像不惊讶。”骆巨野道。
“既然斌儿是非常人,那怕他的修为和我一样是兵级,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赵妍妍道。
骆巨野想想也对,据说当年大皇子七岁时已是先天武者,现在怕早已踏入将级了,“你知道他还做了什么?一个人在绣花。”
赵妍妍轻笑出声,道;“所以你叹气,斌儿还是小孩子嘛。”
骆巨野靠住床头,心想他真的还是小孩子嘛?
陈兵摸着绣花针,忽然想到金针更细且是软的,打出去时需要更多的内劲,可手上没有金针,不好比较,最好再练“天女散花”无数金针打出去,让对手无处躲藏,怎么练却毫无头绪。
他的画画也不错,这次在亚布上画了杜鹃花,练了套白虎拳后就开始绣花,他要把三分热情发挥极致。
出针一味求快,似乎有力竭之时,应该动静相宜,快慢结合,从下往上穿透完全是凭感觉,针线轨迹也可以走弯曲或弧线,不一定是直线,陈兵突然想到东方不败,他用针对敌,已做到了举轻若重的境界。
他开始琢磨着运气下针,有时右手手指捏着针在空中停留许久,有时又一连几针快速落下,有时又左右手上下互换,真气运转,想像着针尖有万斤重。
到了下午,他手持绣花针练身法,寻思在身法中用绣花针攻伐对手,既然李小龙能自创截拳道,他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创新。
每天只睡二三个小时,其余大多数时间都在绣花,最后布料不够,他用银票让春兰去买,结果内院不少侍女和赵青都知晓了他在绣花,只是许多人都只当他是胡闹,只有春兰知道公子绣的花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