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就是行尸走肉,眼里的光早已消失。
她无心应对客人,也再不想弹琴,那把凤梧琴早就不知塞到哪里了。
那些附庸风雅的男人让她觉得恶心。
她冷漠的看着他们装得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却对她动手动脚,用贪婪的目光扫视她。
她不愿也懒得与他们周旋,所以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他们的厌恶。
她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客人打了。
因为她吐了他一身。
你在干什么,臭女人。
啪!
一阵眩晕,她瘫在地上痛的抬不起头。
咳咳,满嘴的血腥味。
微微缓缓后,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身形臃肿,满脸油腻的男人,蔑视的说:没什么,你说的话太恶心了,忍不住就吐了。
她看着眼前这人像跳梁小丑暴怒的样子不觉嗤笑一声。
男人更加愤怒了,又猛的向她腹部踹去。
哼,你当自己多金贵,大爷根本不稀罕。
噗,血从嘴里不断涌出,染红了衣服,衬得她越发惨白。
男人被吓到了,慌着逃走了。
她闭着眼独自消化着身体的疼痛,并不理会那男人去哪里。
客人下手太重了,她是被抬到床上的。
大夫开的药汤子苦得要命,她却不动声色全部喝光了。
药有安眠的作用再加上她伤的很重。
她从天亮睡到天黑,又从天黑睡到天明。
如妈妈准了她七日的假。
已经可以下床了,外面风光正好。
她要该怎么熬过去。
躺在床上,看着房间光影变幻。
她突然起身坐在窗沿上,风吹乱了发丝挡住了视线。
好热闹,她拨开发丝看着脚下的云州,大家好好的活着,或好或坏。
阳光突然隐没了,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雨点打在身上好凉,她忍不住颤栗。
唉,再见了。她向下仰去。
可最后她没如愿。
她从未知道自己生的欲望这么强。
当双脚落空时,她觉得很怕,下意识就抓住了护栏。
她恨自己的懦弱。
跪躺在床上抱头痛哭,孤独像是魔鬼狠狠扼住她的脖子。
不,不,不要,放过我吧。
她头痛欲裂,渐渐无法呼吸,濒临昏迷时,脑里突然回荡着一段旋律。
初始模模糊糊听不真切,而后越来越响,愈来愈响。
她的情绪因者这旋律而渐渐平缓。一股暖意包围了全身。
好熟悉,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可她想不起名字。
对了,没错,一定是它。
《阳春白雪》。这是她学会的第一支曲。
她猛地起身,四处寻觅。
在哪,在哪?
找到了,在这里。
她肆意的笑着,扑过去将那角落的琴拾起。
她疯了似的开始弹奏。
琴上的灰尘被震开,又重新焕发光彩。
嘻嘻。她又能笑了。
太傻了,太傻了,当初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人这样作贱自己。
她看着眼前那些人赞扬的眼光感慨万分。
自那天起,她便释怀了,再次开始弹琴,用的还是那把凤梧琴,毕竟这把琴的音色上乘。
她也不再抵触客人,反而认真的对待每个人,发自内心的对他们笑。
她开始注意生活里的一点一滴从中找灵感,并开始创作属于她的曲子。
扶欢,放心,我会连你的那份一起的。
她摸摸头上那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