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又恢复了上课的普通日子,我也恢复到了之前来无影,去无踪的生活。
不过叶默默跟张承默有时候会找过来,比如为了什么社团活动,好像一定要参加的。还有时不时的来找我茬,或者是一起去吃饭。他们都好像在班级里很有人气的样子,所以我现在也很有人气。下课还没出门,我就被黏住了。
“吴然同学,跟我们去吃饭吗?”
“吴然同学,跟我们去玩篮球吗?”
“不要听他们的鬼话,跟我们去女生寝室玩吧,保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原因,好像是之前拍的照片被公开了,那一次的展会好像在网络上流传很火的样子。
“很抱歉,吴然要跟我们去参加社团活动,这个学期就快过去了,他的学分还没修完的话可是要被留级的,你们也不希望这样吧?”叶默默就这么插了进来,犹如单刀赴会的关公,一把拉住我,就这么出了包围圈。
这学期才开始几个月,什么就马上结束了。
我极不情愿的跟着她,到:
“怎么了,社团又有什么活动了?”
呵哈哈,我就是跟着张承默,也不愿跟着她,真不知她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古灵精怪的,我实在是应付不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之前见她的时候可不觉得她这么活泼,跟在吴羽希后面,很是乖巧啊。
有时候在路上好像是看见什么就突然跑掉了,等了一会儿,拿来两串冰糖葫芦,说什么叫一声姐姐就给我吃,我没有同意。没想到,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当着我的面舔了一口,然后硬塞我嘴里。这要是被东方某人看见的话,那就真的不好解释了啊。
“有啊?今天星期几你不知道吗?跟往常一样,现在就要去附近的敬老院,4点就要到,难道你不看通知的吗?”
下午4点去敬老院干什么?通知倒是从来都不在意。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好像是因为学校升级毕业一定要什么课外实践分,所以加入社团是最好的选择。
当初她是这么告诉我的:
“适合你的有很多,比如工艺演讲可以算进去,志愿者也可以算,学校跟社会上的某些工厂合作的手工部,研究部,开发部都算,你要选哪个?”
“都好麻烦,可以不去吗?”
“这可不行,必须选一个,这可是学校为了我们以后更好的在社会上生存而作出的好校规,不然天天跟你一样,4年下来不是睡觉,就是睡觉,那都读个什么鬼的书。我们好歹还可以选,别的学校还有强者项目呢,比如必须学游泳什么的。好了别抱怨了,跟个怨妇似的,有点出息好吗?”
“我……”到底谁像怨妇了。
“唉,再说了,今天情况不同了,张大爷点名要你去呢!”
“哦?张老头居然点我名了?那我可得去见识一下了。”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因为开学后就被叶默默拉去跟她一起做志愿者,而我们的目标也只有敬老院这一块,还是挺好混的。也可以选什么孤儿院志愿者,还有站马路的那种志愿者,还有杂七杂八很多。
选择这一个好处也是有的,不会太累,至少不用一直站着,也不用一直晒太阳,更不用说什么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了,灵智都未开。有的小孩倒是很好应付,有的那真的是无理取闹,想想就头疼,那种对牛弹琴,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无可奈何。
至于这个张老头嘛,他是过年期间般过来的,而我又是这段时间新加人的,所以就我的服务对象就变成他了咯。来这里工作的志愿者每个人都负责帮助照顾一位老人,已经半年,彼此都相互熟悉了,当然,老年痴呆的除外。
院长告诉我,张老头脾气特别倔,而且沉默寡言,不讲话算是好的了,一开口就是脾气暴躁,因为人手不够,所以先让我试试,不行到后面给我再换一个。
我也就抱着赶鸭子上架,试试的心态。
到了目的地后,叶默默去照顾跟她相处了半年,关系不错的李奶奶,我转而被带去见所谓的张大爷。
在院长的带领下,一间间房子,一步步向前就这么走过,然后在然后在编号为203的门口停下。一开门,见偌大的房间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坐在窗口边,院长意思我进去后,便离开了。
就这么略带紧张的进去了,还未靠近他,就看见窗户外面一群老奶奶老爷爷,下棋的下棋,散步的散步,其乐融融,倒是他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在我看来显得格格不入。
到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缓缓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不出声,又继续看着他的窗外。
他的眼神十分浑浊,感觉十分沧桑,像是经历过许多,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过我却没法看清他在想什么。还是说所有的老人都是这样的?没有注意过。
虽然说我可以读他的思维电波甚至是他的内心,可是对于人类的交际我感觉还是明白一点的,交流是两方面的事,不是我单单理解他就可以的,我不是过来审问犯人的,也不是心理咨询师,实际上这二者在很多时候没有效果。人心不是自待风吹而落的花。
就这么坐在他身边,见他也不在意,我也不讲什么。他就这么看着外面,我也就这么看着窗外,反正院长说了,不行就换。张老头再怎么为难我,应该用不了多少天,他就会厌烦我。到时候再找一个脾气好一点的,身体健康一点的,问题少一点的,就这么摸摸鱼,几年过去,然后不就这么过去了嘛。
可是没想到啊,院长说的给我换人迟迟未到,传说中脾气暴躁的张老头也迟迟未发过火,就这么一两个月相处过来,什么坏事都没有。
工作的职业阿姨们脾气也好,相处起了也没有多大的困难。听照顾张老头的阿姨说,他的脾气跟以前相比好了很多,实在是太令她惊讶了,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把这一切都功归于我。
???
所以说,我到底做了什么?记得上回去的时候我们还是这么坐着,应为那几天有事情要处理,所以连觉都没睡,实在感觉好困,就这么在他旁边睡下了,他也没说什么嘛,害我还有点担心会不会被他踹下来,不过幸好没有。
等叶默默来叫我回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起来,发现身上多了见衣服?我向他到了谢,就跟叶默默走了。
没想到这回他竟然翻我的牌子了,有点小激动呢,不知道他要见我干什么?
轻车熟路的来到张老头的房间,他还是那样坐在窗边,犹如入定了的老僧。丝毫不在意,像之前一样,就这么坐在他身边,只不过这回不同,听说他找我?所以我就这么看着他——
古树般粗糙的皮肤,令人一眼就能明白这只能是在老人身上看见的;应该有一米八的身高,就算满目愁容,后背还是直挺挺的;骨骼粗壮,看起来还是充满力量,我觉得他还年轻,用不着来敬老院。
不一会儿,他果然有所反应,把头转向我,也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似的,就这么从上到下的打俩了我一番,开口到:
“你长得很像我的妻子!”
铿锵有力,声音雄厚沉稳,看来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一位普通人啊。只是这开口就把我性别搞混了,而且令我很尴尬啊,这我怎么接?
。。。。。。
“我,”我眨了眨眼睛,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我感觉这样就可以了。
没想到他一脸情深的看着我,到:“我妻子也像你这般沉默。”
……
我感觉画风有点不对,却也感觉不好多说什么。
他没有停顿,像是说给我,又想是自顾自到:
“那还是在我年轻的时候,我18岁,她16岁。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吧,可能还是在夏天,天暗的很早,在夕阳下,我向她告白了,她很害羞,但是也同意了。我们双方都很高兴,就这么在田野上一直奔跑,奔跑,到太阳完全下山,我们才恋恋不舍的分离。
我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她,那天的香吻,我到现在还无法忘却,我期待着明天的到来,抱怨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我翻来复去,实在难以入眠,不知什么时候月光透过了我的窗户,照到我的脸上,我实在忍不住了,便偷偷的爬了出去,在院子里想要放松冷静一下。
可是我满脑子都是她,我衣着单薄,但夏夜寒凉,我越是徘徊,越是思念,最后终于忍不住,跑去她家想要见她一面。”
“那然后呢?”我不禁问到。
“没有然后!”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到:
“见到的只是一场大火,我毫不畏惧,甚至感觉是上天派我来救她的,所以我就这么闯了进去。”
“结果呢?救出了吗?”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仿佛全都凭空消失了一般!大家都说闹鬼了,还特意请了法师来做了仪式,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见过她!”
“未娶?”
“一生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