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主编老婆过来抓小三了,我要不要帮主编一把?”我压低声音问二丫。
二丫很想笑,但又很用力地憋着,“你今天怕不是请我吃饭,是请我来看戏的吧?”
没有等到二丫给我建议,我第一时间从座位上冲出去,站在主编夫人面前。
“姜老师,您好!”
我的突然出现确实把主编夫人吓了一跳,一时竟然没有想起我是谁。
“你……你好!”主编夫人一定在脑海里百度搜索了好几秒面前这个二货是谁,“你是……小王吧?”
“对对对……”嘴上碎碎念地点头答应,我心里却很想告诉主编夫人小王后面如果一定要用语气词,尽量别用“吧”。表达疑问的语气词也可以是吗、嘛、哈……
“我是小王。”
一段内心戏后,我猛然想起了自己拦路主编夫人的目的。
“姜老师,您也过来吃饭啊?要不一起,我和朋友也在这边吃饭。”我想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方式邀请主编夫人加入我们的饭局,主编夫人就是之前想选择这家就餐也会因为觉得尴尬而婉拒,这样我为主编的掩护就打成功了,虽然主编并不知道。
做好事不留名,哥们儿就是这么帅。
“那个……小王,”主编夫人整理了一下情绪,“感谢你的邀请,我约人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主编夫人说完便要往店里走去。
匆忙的脚步明显是提前拿到消息来抓小三的架势,而非过来吃饭的样子。一猜成谶,我又猜对了。
我知道我拦不住了,只有勉强笑了笑,给主编夫人让出一条通道。
“那祝您用餐愉快!”
这句话与其说是对主编夫人的祝福,还不如说是对主编的祈祷。
我回到座位,告诉二丫,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那你不给你们领导一个信号?”二丫提醒我。
我方才反应过来,想着主编夫人可能进去后还会且找几分钟,我第一时间通知主编跳窗逃跑也不失为一条良策。
我马上拨通了主编的电话,可是没有等到主编接电话,就被掐断了。
“我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稍后回复您。”
主编回复我一条快捷回复短信。
“把妹就把妹,你还开会呢,等着你老婆给你开会吧!”我自言自语地说到,把手机拍在桌上,一副哀其不幸的样子。
“你对这事儿好像挺熟练的?”二丫见我又是拦路堵人,又是电话报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第一次。”我以为二丫跟我开玩笑,所以并没有在意,还笑着回应她。
“以前也没少帮秦朗打掩护吧?”二丫的脸上倒是还挂着笑容,只是笑容背后的内容让人有些后怕。
二丫早已经不再称呼四戒为四戒,而是秦朗。就像不称呼我为二毛,叫我大春一样。
她总是说,都多大人了,还叫小名,太装嫩了点。我回答她说,可是我还是习惯叫你二丫。她说,那随意吧。
二丫到底还是扯回到了四戒身上,这是我不太愿意看到的事情。
不过,还没有等我回答,二丫又自己接了自己的话茬。“你别介意,开个玩笑。就是你打过掩护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有什么可怕的?”
“吃饭吧,吃饭吧,一会儿里面打起来了可能会殃及池鱼。”我把话题重新扯回到主编身上(内心戏:对不起了,我的主编大大)。“说不定到时候趁乱还可以逃个单什么的……”
说完,我便哈哈大笑起来,可惜二丫只是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并没有一起跟着笑。
啪(玩笑未遂被打脸)!
冷场。
说没有给四戒打过掩护肯定是假的,但是二丫并不知道,我每次打这种掩护时候的痛苦。
自己喜欢十年的女孩,嫁给了自己最好的兄弟,要是自己兄弟珍爱有加也就罢了,还特么总跟风尘女子整着瓜田李下的暧昧,我这个时候还要帮着掩护,美其名曰为兄弟两肋插刀。
谁又知道这种感受的复杂与痛苦。被刀插的两肋疼不疼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心痛的感觉我是记忆清晰的。
好多次,我都想对四戒说,有一种爱叫手放开,你特么能不能放过二丫。可是每当我要将这种冲动付诸行动的时候,二丫和四戒会像模范夫妻一样站在我的面前,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
虽然主编夫人进去很久了,但预想中的血雨腥风并没有发生。
我很诧异。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就是捉奸在公共场合都还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绝不大打出手,时刻注意形象。”我自言自语地说到,不时往店里望一望。
“那女孩明显是你们主编的女儿。”二丫倒显得很平静,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我看你是戏精上线——想多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主编脸上的吻痕。”我摆了摆手,一副成竹在胸地跟二丫争辩着。
“女儿就不能吻父亲?”二丫甩给我一个疑问句。
女儿可不可以吻父亲这个我倒确实没有经验。
我是儿子,反正我不吻父亲。
不管可不可以,公开场合毕竟不好吧?我心里想着,没有反驳二丫。
见我并不反驳,二丫给我补了一刀。
“没发现那女孩跟你们主编老婆长得很像吗?别人就是一家庭聚餐,看你想哪去了。我刚刚说你们这些文化人表面上正人君子,肚子里全特么是男盗女娼,你还说我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虽然对于二丫后半截说的什么男盗女娼我是极不同意的,但是对于她提到的那女孩和主编老婆长得像这事,我认真想了想,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可不可能主编夫人刚好也在民悦有饭局,两波人刚好错开在两个不同包厢?”我虽学文,但推起理来也讲究一个严谨,对于事情的各种可能力求分析到位。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谁输了答应对方一件事。”
“好!但咱可说好,我可是守法良民,违法乱纪的事可不行。”我怕二丫跟四戒久了,也学着四戒让我帮忙做一些违法的事情。所以,在胜负揭晓之前,我先把这种可能谋杀在萌芽之中。
二丫给了我一个白眼,“不单违法乱纪的不行,违反公序良俗的也不可以。”
怎么还跟公序良俗扯上关系了?难道要是那妙龄女子真是主编女儿,你还能让我去泡去?
——我臆想着。
我点了点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