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莱斯特非常享受这一段愉快的洗浴时间。
如果不考虑他那如同遭受过强烈冲击的可怜模样。
水汪汪的眼睛，无处安放的小尾巴。
比起一条凶残的巨龙，更像是一只可爱的狗狗。
忍不住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对我露出意外的亲昵，就差没有伸出舌头。
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在最靠近我的时候甚至就张嘴咬下来。
“欺负……负我爸……爸爸。”
欸，学会讲话了。
只是因为还不熟悉而有很明显的断断续续。
至于爸爸？应该是在说基恩。
虽然有着血缘关系的那条也是死在我的手上，而巨龙血脉中传承的记忆到现在我都没太搞懂。
但毕竟也没看到过我确实动手的情况，谈得上被欺负的也只有那位龙王。
如果被啃到一口，那锐利的牙齿应该可以轻易把右臂的骨头直接咬至粉碎。
多姆纳尔，那个被小雏龙咬断右手的世界第一魔法师。
被这样形容会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吧？
的确，这种意外的行为无法预料，要不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接近的打算，还真的会变得稍微有点难堪。
不至于真的会失去一条手臂，只是也远远没有像现在一样从容。
说到底，这副人类的躯体还是我一个不太想避免的弱点。
像这样的完美颜值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找到替代品。
尤其是其他种族的外貌根本就无法和好看这个词语产生任何的关联。
以我对颜值的追求，要换上那种躯体必然会导致持续的恶心感，严重的话甚至会变成无法停止的呕吐。
仅仅是想象都让我浑身不太舒服。
话说回来，一咬失败的莱斯特也不再装出那可怜的小狗模样。
也终于还是做出那副我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行为。
不爽得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不过明明你也没杀意，为什么还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继续在摸他的头，当然也已经善良地让他暂时失去咬合的能力。
某种形态转换后的土系魔法。
更具体的形容是直接把一块硬度足够的石头直接塞进嘴里。
听上去这种处理方法不太优雅，而且还会让魔法失去本应该有的神秘色彩。
但能力仅仅是一种工具，任何的使用也只需要出于对实际情况的适应。
要冒着自己手被咬断的风险，就为了保持那从根本就有错误的认知。
对于未知的崇拜，才是进步最大的阻碍。
小雏龙脸上是不太意外的痛苦，毕竟那种几乎都抵到喉咙的不适感是应该会让泪腺产生一定的反应。
止不住的泪水，还有只能发出单一音节的绝望。
“这是我想要给你上的最后一节课。”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依靠一句不是故意来为自己辩解的。
莱斯特对我没有杀意，那种行为也不是真的为了造成什么永久性伤害而发出的攻击。
顶多是因为基恩被欺负而作出的报复行为，目的大概也只是想要让我感受到短时间的痛苦作为教训而已。
但却远远低估那个行为所能造成的破坏。
那一口真正咬下去，我就只能以伤残的姿态面对世界了吧？
至于想要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也拜托先达到和我接近的高度。
不是因为这样就一定是对的，但起码后来就再也没有谁敢说我是错的。
说到底，多姆纳尔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直到基恩和大长老似乎结束他们的对话以后，才停止今天这份难得的善良。
痛苦？对比起过往的火球术，这种教育方式已经非常地能够展现我对于美好世界的一点心意。
“不，您的美貌可是一直在这方面作出贡献。”
基恩的赞美虚伪得不加一丝掩饰，但我的嘴角还是会因为这种简单的吹棒而翘起来。
只是小莱斯特的可怜还是比我更好地抓住他的目光。
随后看向我的眼神，还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表达心中对我的那份杀意。
第一次遇到时那种惶恐。
宣战时的坚定和无可奈何。
失去亲属和回忆时多少的悲痛。
但从来没有像刚刚一样赤裸裸的冰冻。
也许会不带一丝感情，但顶多是被冷静包装着。
而这种会让我后背发冷的眼神，印象中也只有他的那位叔叔曾经用过。
至于欧文？那条蠢龙可从来都不会做出那种过于复杂的情绪，至于想要报仇也是一种放在台面上的阳谋。
反正不会是这种阴险的感觉。
只有基恩能够确实触动到我的心灵，或许仅仅只有拿得出这种眼神才谈得上有资格称为我的对手。
杀死你，或者杀死我。
也许现在可以轻轻亲吻他的脸颊，眼神中带一丝浪漫或深情。
让画面变得更凄美一些。
毕竟那才符合像我这样美男子的所作所为。
只是我还是无法接受和基恩谈一场恋爱，倒不是因为性别，纯粹是脸不够好看。
在安慰过小莱斯特，并已经对事情有充分了解的那条巨龙又重新注视着我。
“你也很帅，仅仅是比我差一点。”
好吧，是我还不够优秀，没法理解巨龙的美丽。
但那眼神却突然从表达杀意转为对我的话感到疑惑。
原来没有责怪我胡乱攻击颜值的意思。
“陛下，大概全世界只有您会如此重视自己好不好看了。”
“毕竟我们仅仅是活着，还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就已经占用生命中大部分的时间。”
虽然没有被指名道姓地收到来自巨龙的投诉，但在仅仅是活着那句短短的话中还是听得出对我的不满。
当然，多姆纳尔可从来都没在乎过这些。
如果要重视世界上每一种声音，那还要怎么发展和进步。
虽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经验告诉我，您大概又开始考虑某些和毁灭有着直接关系的想法。”
还好及时被基恩阻止，不然想下去说不定真的会产生什么足以让我成为史上第一大魔头的计划。
那……那也太好玩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