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蕊这秋波盈盈终究是错送了,肖尧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
“尧哥哥,你当真这么心狠,即便是相信一个小偷也不相信我?”周蕊捂着胸口,似乎是受了极重的情伤,而面前的肖尧便是那无情的负心汉。
阮黎溪则是被她这副作态给气笑了。
真是可笑至极,即便肖尧没有从她身上掏出物证来,她依旧咬定她是小偷。
此刻听到周蕊的声音,肖尧只觉得污了耳朵,忍不住拿小指掏了掏,却是依旧没看楚楚可怜的周蕊,目光对上周父,神态严肃,“周总似乎在教育子女这方面格外失败啊!”
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嘲讽。
周父面上也有些不好看,对于他这个女儿,他们一家子都很宠爱,这也养成了周蕊有些骄纵的性子。
只不过女儿依旧是听话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如此失控过。
尤其是在众人面前让他们一家子都蒙羞。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可自家女儿依旧不罢休,巴着上前讨要羞辱。
他们周家的老脸都要被这个女儿给丢尽了。
许瀚虽然在周蕊的事上有些糊涂,可是对于肖尧的话,他也是听明白了,这是在讽刺她的小蕊没有教养吗?
即便对方是一手遮天的肖尧又如何,他心爱的女人由他来保护,旁人说不得半句。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许瀚挺身而出,拦在了周蕊身前,挡住了肖尧鄙夷的目光。
只不过因为这个动作,肖尧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看来周总的教育也不尽然失败,”刚刚否定了他的教育问题,此时又被肯定,有些搞不明白肖尧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周父抬起头来看向对方,而后便听到他下一句,“周小姐这性子似乎挺得许少爷喜欢的。”
许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依旧拦在周蕊跟前,他就权当这话是在夸赞他们了。
周父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肖尧这话莫不是在讽刺他教养出好女儿,只会勾搭男人。
周老爷子面色也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今天还是他七十岁大寿的宴会呢,偏偏是他平日里最宠爱的女儿坏了事!
丢了手链是小,得罪了肖家,那他们往后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当下也阴沉着一张脸,只恨不得拿拐杖狠狠的教训周蕊一顿,平日里有几位宠爱这个孙女,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舍得,没想到如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人!
先前是她一口咬定丢的手链就在那女人身上之后,可是肖尧亲手给阮黎溪搜的身,搜出了价值不菲的另一串手链,而且比他送给她孙女得更加珍贵。
对方还是肖尧的未婚妻,在没有充足的证据面前,周蕊竟然还一口咬定肖尧的未婚妻是小偷,实在是太过大胆。
只不过肖尧已经两次提及他孙女和许瀚,难不成他是在撮合他孙女和许瀚这小子两人的婚事?
看着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婚纱,周老爷子面色越发不好看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难不成周蕊如此着急着嫁给别人,还自己订了婚纱。
肖尧似乎点到为止,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之后的事情便看周家人的决定了他也只是稍微提了一句而已。
然而他这一句话却是让周蕊几乎把下唇咬破,一双水眸泪汪汪地看着肖尧。
最后直接从许瀚的身后站出来,似要舍弃他这一层庇护。
“尧哥哥,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的!”他明明知道她对他的一片心意,却还要乱点鸳鸯谱,即便是不喜欢她,也不应该将她推给别人啊!
“尧哥哥,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周蕊的话语间满是悲伤,不免对肖尧有些指责,看向肖尧的目光中带着嗔怨。
她这话并没有引来肖尧的侧目,却是让跟前的男人大失所望。
许瀚只觉得天旋地转,让他头昏脑胀,一时之间竟有些站立不稳。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过。
他知道周蕊并不喜欢他,所以他才在她回国之后极力的追求她,想要让她对他敞开心扉。
但没有想到,表面上对他欢声笑语,暗地里这女人心里却是藏着另一个男人。
若不是今天点破,他怕是会一直被这女人蒙在鼓里。
他,从来都是备胎!
可是他是真心喜欢周蕊啊,她怎么能一点都没有看到他呢!
对于这对痴男怨女,肖尧没什么话可说的。
他也只是点到为止之余,周总会如何决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周老爷子,今天是您大寿,贺礼我也送过了,我和未婚妻之间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
肖尧不愿多待在这里,这里乌烟瘴气的,真怕他和阮黎溪会受这里污浊之气影响心情。
周家哪里还能说什么,因为周蕊的事,他们算是彻彻底底把肖尧给得罪了。
若是往后还想继续和肖家合作,必须上前讨好他。
而面前这一桩婚事,就是对肖尧最大的讨好。
把周蕊嫁到许家,非但能够巩固两家的合作关系,还让肖尧对他们有所青睐,简直是一举两得。
可周蕊不死心,眼瞅着肖尧就要带着阮黎溪离开,周蕊连忙上前正想着说些什么,身后一只大手却是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没有管教好女儿是他的错,现在他可不能再眼瞅着周蕊犯错误了。
肖尧带着阮黎溪离开了,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被周父捂住嘴巴的周蕊双眼瞪圆,似乎还在期盼着肖尧能够回过身看看她。
可是并没有,那男人走得如此决绝,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一切终究只是她一厢情愿,她的喜欢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站在一旁的许瀚将周蕊的不舍尽数敛入眼底,喷薄而起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明明那么喜欢周蕊,如今她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哭泣。
他只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被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