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到初二时回到家里没事干,大姐就让我去给狗蛋家放牛,能挣点零花钱去学校花。
狗蛋家是我们村里最富裕的一户人家。他的老爸是村里的村长,而他则小我一岁,人长得壮却傻愣愣的。从小到大,愿意跟他做朋友的就只有我一个。这次我给他家放牛,肯定也有他来陪衬。我两将牛赶到阳胎窿,然后就撒手不管,找了根超大的松树,就在底下乘凉休息。
可能是来的时候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地缘故,所以我在大树底下乘凉就感觉到凉飕飕的很舒服,不一会儿困意就来袭了,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鬼哥醒醒,不好了,牛好像吃草快吃到稻田了。”我被这一熟悉的声音给吵醒,使劲的甩甩头才回过神来,突然想到‘吃田’二字,很惊慌地爬了起来。
我们处在山顶上,朝底下一看,牛已经在田的边界了,不过还有得救,只要我下到左边的田里,拿石头扔那么几下,牛自然而然离开。
唯一怕的是,牛离开了就爬上对面的山顶上去就不妥了。所以我吩咐狗蛋从右边下去拦住,不能让这群牛上对面的山,而我则从左边下去,拿石头朝牛扔,这样牛才会原路返退。
不过,事与愿违,并不是我的方法不对,而是我没有估计到有这么一个猪的队友,因为右边的山比较光滑一点,狗蛋下去得无阻碍所以非常快,而我这边杂草多且还长得高,所以下得慢了点。就我这慢一点而已,狗蛋第一个下去到了竟然就对着牛使劲地喊,使劲地赶,由于没有我在左边扔石头给挡住,所以他的这喊声把牛给惊吓了就狂奔到田中间去了。
完了,这下我回到家去怎么交代?
不管那么多了,先拦住再说。
于是,我很迅速地朝下滑,任凭杂草割破自己的皮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抵达后拿起石头不管大小就往牛使劲扔。由于牛两面受夹击,只有上对面的山顶上去才能躲避,所以纷纷朝对面山顶上爬。这个结果我是猜得出来的,但是也没办法啊,如果不这么做,牛就会一路跟着田地延绵踩出去,这样的话村民种的多少粮食才够给牛糟蹋?我回到家里大姐不抽死我,村里人也不会放过我啊!心想,能挽回点损失,算一点吧!
话说到这里,为什么我怕牛上对面的山顶呢?其实,对面的山顶叫憨窿平,虽然不是什么乱坟岗,但是有一对夫妻埋葬在此。听说,那对夫妻比乱坟岗的孤魂野鬼还要恐怖。
那对夫妻村里人称呼为蟞4公和蟞4婆,据说,他们家开了个麻将馆,时常到晚上都有生意,天气冷的时候,蟞4婆就负责在旁边窦火取暖。
有一个叫缩颈十公的,50来岁了未婚,因为颈是缩的村里人都这么喊他。
他爱好是女人,所以有一副猥琐的脸。为了接触女人,他研究练习打麻将,不仅没研究出好火候,还打上瘾了。
赌钱有赌就有输,加之他运气又倒霉,每次打牌上手都是差牌,一但输了想翻本却又没钱打,所以为了解瘾痒只能当旁观者了。
旁观者不是那么好当的,当他看到别人的一手好牌打得糊里糊涂,自己就气的头胀发热,没眼看,这一干脆就跟蟞4婆一起烤火。
开始时,缩颈十公同蟞4婆仅仅只是交流麻将桌上的技术性问题,后来,聊多了竟然聊到了情感问题,感情也就由此加深。
蟞4公一心一意地栽在麻将桌上,对一旁的老婆无暇顾及,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幕看似平常的聊天会给他带来戴绿帽的危险。
清明节,由于蟞四婆身体不适所以没有去扫墓,不曾想,缩颈10公也没有去。不知他哪来的消息得知蟞4婆也没去,便假意的来到她家,说道“咦—怎么今天冷冰冰的都去扫墓啦?没有人留在家跟我打麻将了吗?我还带来了100块想把昨晚输的给翻本呢,看来是没戏唱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打麻将呢,清明祭祖的大活动你不去凑凑热闹?”蟞四婆一看到来人是缩颈十公,笑着说道“别老想着赌钱了,你的运气又不好,十赌十输。竟然来了倒杯热水给你喝吧!就在家陪我聊聊呗!”
蟞4婆的热情招待让缩颈十公看到了希望,他淫笑地走了进去,并以外面太冷作为理由把门给关上。
就这样,在没有其他人又关着门的屋子里面,他俩聊着聊着就越了线。但是,谁都没有预料到,房事行到一半时,门口竟然被狠狠地给推开了。他两吓得唔起被子定晴一看。好在推门的人不是蟞4公,而是跟他们俩一样,也不去扫墓的,也爱打麻将的牛哥。说明,还有得救。
两人反应过来立马穿回衣服跪在了牛哥身前,请求他不要把今天所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为了封口,蟞4公还给了自己身上仅有的100块他。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同意了。
事情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纸还是包不住火,哪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怎么的就泄露了出去。蟞4公知道后暴跳如雷,回家就是对老婆一顿大打出手。就这样了,他的气还是不能消。在一个狂风大雨的晚上,他就悄悄地偷进了缩颈10公家,一怒之下就把他给掐死了。这还不服呢?连晚背个死人回到自家就朝睡在床上的蟞4婆一甩,吓得她呀瞪大眼睛叫不出声来。
第二天一早,蟞4婆低着头走路,谁也形容不出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就感觉她很没精神,一路遇到的村人也不打声招呼,别人喊她也都不应,就自顾自地走着走着,来到了牛角筋河,一跃落下,水面溅出了白色水花。
“不好,有人跳河了!蟞4婆跳河了!”在河对面锄地的村民惨叫喊道,几个在上游玩泥沙的小孩听了面面相觑,还不明啥意思呢。
当村长带着几个村民来到蟞4公家时,只见店门是关着的,使劲推开门一看,不禁令人大失神色,主人早已经上吊自杀,地面上还有具缩颈10公的尸体。
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众人全部迷惑。
那个时候是民国时期,在一个这么穷的山村里没有报案的说法,几乎由村长说了算,他组织村民们打捞蟞4婆的尸体,像是捞了那么四天才捞上来,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氧气瓶,都是靠人屏住呼吸潜入水中寻找的。
打捞上来后,村民们把他两公婆给合并安葬在了憨窿平,而缩颈10公的尸体则被他的家人给领了回去。后来,憨窿平就有了闹鬼的传说,这就是我怕牛上此山的最重原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话说回来,狗蛋边喊边骂边追了上去,我也顾不了闹鬼传说了,紧随其身后追了上去。
到顶上后,狗蛋停了下来,我赶到后还没顾得上看看这里的形势是怎样的呢,就见眼前牛在草坪里打斗,场面非常恶劣。
狗蛋见我赶上来了,奇怪地问我道“这几头牛怎么回事?一上来就打群架。”
问我又怎么知道呢?这样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
感觉幼稚的问题我听见了当做没听见似的懒得回答他,巡视一下四周,只见在一棵大松树底下有俩老在欢笑鼓掌,面对牛的打斗对他俩老来说似乎在看戏。见到这一幕我突然感觉不对,那俩老该不会就是蟞4公和蟞婆吧?我没有见过他俩,所以对他俩的样貌根本就不清楚,如果真是他俩的话,岂不是我真的见鬼了。无缘无故见鬼,究竟是吉还是利呀?
这时,撕嚎的凄惨叫声传来,我下意识随声处一看,只见有一头牛已经被另一头牛用角勾破了肚皮子,鲜血和肠都涌了出来,其他的牛看到后,停止了战斗,纷纷跑过来帮那头胜利的牛一起用头上的角勾输了的牛的肚子。
场面十分壮观又十分恶心加之恐怖,我只感觉后背直冒冷汗。
这不,几头牛斗一头受伤的牛,很快那头受伤的牛就奄奄一息。接着,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那一群战胜的牛赢后,不在打斗,而是在享受那胜利的果实。奇怪了吧?牛本来就是吃草的,现在竟然是吃自己同类身上的肉。
难道那群牛已经疯了?或者是—,我突然才想到了一个词语“背时”
看到这一场景,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太恶心太恐怖了。我现在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转过头来看着狗蛋,他跟我现状没啥差别,看似比我还厉害,腿也在不停地颤抖。
莫非真的是大松树底下的那俩老在搞鬼?不可否认,我心里觉得一定是,因为这个时候他两人还笑得出来,且笑得非常夸张。
一不做二不休,说不定都是人装出来吓唬我俩的。于是,我捡起一颗石头就朝他们扔。这不扔不要紧,一扔过去都明眼看到砸中他俩了,但是他俩突然的消失不见了,犹如孙悟空72变一样,而那颗石头很正常的跟穿空气一样掉落下地。
难不成是我的眼睛花了?我连忙问狗蛋道你有没有看到?可话还没说完,狗蛋就大声呼喊,我都看到啦!鬼啊!快跑吧!
话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狗蛋比兔子跑得还要快。
狗屁的蛋,竟然不等我了,我也不敢多想紧跟着他屁颠屁颠地跑。
在跑的同时我还转头朝后看,生怕后面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的出现,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我一跳,原来那群牛也跟着跑,而且速度比我们还要快,眼见着要追上来了,我心跳的要命。妈的,追那么急,不会是想来把我们两生扒开吃吧?
就在这个时候,狗蛋又突然停了下来,我刹不住脚撞了上去,两人都来个抓青蛙摔倒在地。
真他妈的大傻蛋,跑个路都跑不稳,看来今天真的要被这大傻蛋给害死了,我拍着他的肩膀怒道“你他妈的想死啊?眼睛长哪里去了?后面的那群牛像着了魔一样,快要追上来了,就算不勾死咱两,都要踩死咱两,然后狼吞虎咽地吃。”
说完,我回转头朝后一看,奇怪了,牛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往回跑了,而且速度也不慢,跟刚才追我们时是差不多的。
看着这样的架势我虚惊一场呀!这群牛搞的什么鬼?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的心都还是扑通扑通的跳,再加上摔了一跤,恐怕膝盖都已经掉皮了。
我这又突然想到狗蛋为什么要停呢?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停下的,莫非前面的敌人比后面的那群牛还更可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前面的敌人会是?
我迅速转回头看前面,没错,就是刚才在松树底下消失的那俩老。此时,他俩的脚是垫着走但没有占地,正在慢慢的向我俩移动过来,距离应该仅剩五米。
现在我们的处境往前走是那俩老,往后走有那群牛。虽不知他俩老对我们有没有恶意,但看似来者不善啊!尤其是他俩没有表情的脸,白得跟冻僵在冰箱里的肉,穿着着一套民国时期的百姓服装,神出鬼没的,换谁都不敢在此待呀!还是跑为妙吧!
我速度一看右边,不怎么斜的山坡,左边更是如此,便对狗蛋说道“横竖是死,往右边跳吧!说不定还能有生机。”
狗蛋听了爬起来二话不说就朝右跑纵身一跃下去,我紧随其后。当我也跃起来时我才发现,草长得好高,而且还有好多藤蔓,狗蛋被卡住了,根本下不去,明显是条死路,但是我也刹不住了,只有听天由命了。
哗哗地草声一响,我俩就刚才那跃劲才跳下去了那么两米就卡住了,不管你怎么使劲挣扎都挣不下去,而且左右也都爬不动,感觉就像被树妖紧紧的裹着,身在网的中心处。
死了,死了。我不知道待会儿他俩老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举动,尽可能不往坏处想,但又忍不住这么想,如果那俩老真的是鬼的话,只需一跳下来就能抓住我们,然后往我们的脖子使劲一咬,抽干我们的鲜血…
狗蛋可能也跟我是这么想的,但能看得出他比我吓得还要慌,只听他喊道“啊—,不要啊!不要下来呀!”
我下意识抬头一看,那俩老已经居高临下的站在我们上面,没啥举动的意思,就是使劲地对着我们笑,笑得很诡异。
我使劲地摇晃着,希望那些草根和藤能断,好让我们翻下去,但是被裹得真死,动都动不了一下,望了眼连狗蛋,他的表情绝望了。
死了,我们真的要死在此地了。
然后,我们清晰地看到上面俩老,已经伸出了黑色指甲的手来,似乎是要仰卧下来掐我们的脖子。
绝望中的我俩各自转过头去闭着眼睛。突然,天空乌云散开,太阳光露了出来,俩老抬头望了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没感应到有手来掐我的脖子,就睁开眼一看,一股阳光射了过来,我感到很刺眼。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兴奋起来。听说鬼怕太阳光,这我一直是知道的,所以阳光啊,阳光,你来得太及时了。兴奋过后,我才又意识到阳光说不定十分钟或者更早就会又躲到云层里面,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用牙齿把藤给咬断,而且要在阳光没有躲到云层之前。
吩咐了声狗蛋,我俩立即用牙齿咬藤,就在这时,我们感觉到有一个阴影印在旁边,顿时停止了下来,心里想着莫非是?蟞4公两公婆死的太冤,连太阳也不怕?想到这我们浑身又开始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