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哲加快了脚步,追上了前面的席谨忱。
“我表弟……许严在装疯。”
“我当然知道。”席谨忱目不斜视,抬起手按下了电梯按钮。他下意识的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回头你找个机会告诉许家,许严已经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李承哲疑惑的转过头,“为什么?”
席谨忱忽然神秘一笑,“你说呢?”
二人在小区门口分了手,一直远远跟着的洪助理见李承哲走远,立刻开车应了上来。
他降下车窗叫了一声席谨忱,“先生,我们可以走了。”
席谨忱微微颔首,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去……宜家老宅吧。”
宜震天还不知道宜栖去了西北的事,只一心筹备着宜莹莹的婚事。
席谨忱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满屋子的喜气。他有些懊恼的扶了扶额,当初和宜栖补办了一半的婚礼,最后还是被沈苗苗给搅黄了。
他正了正色,宜震天还不知道宜栖的腿坏了的事,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席谨忱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在指挥佣人们帮忙布置的宜震天转过头,惊喜的叫了一声。
“阿忱?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栖栖呢?”
“她在外地拍戏呢,她托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席谨忱不动声色的掩盖了过去。
宜震天也并没有觉得奇怪,每每宜栖在外拍戏就经常会失联,宜震天已经习惯了。
“这孩子,总是这么要强。”宜震天嗔怪的嘀咕了一句,“阿忱,你可要管管她,外面这么乱,还是别到处乱跑了。”
席谨忱笑着点了点头,“秦朗呢?”
“在楼上陪莹莹。”宜震天转过身,对二楼的方向叫了一声,“阿朗,阿忱来了。”
秦朗应了一声,便匆匆跑下楼来。
“总裁,你们从西北……”
“咳。”席谨忱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秦朗闭嘴。
秦朗这才想起宜震天还不知道宜栖的事,连上次他去大西北抓许严也是找理由搪塞了过去。
他连忙闭嘴,快步走了上去,“总裁是要问龙城那边的生意的事吧?”
秦楮墨微微点头,“爷爷,我要带秦朗出去一下,处理一下龙城分公司的事,很快就回来。”
“好,年轻人工作要紧,快去吧。”宜震天连忙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自便。
二人出门便上了车,去的却不是宜氏总部,而是宜氏的公司。
“宜氏从前一直做药品生意,在柳婉婉事件后才转行做金融,这一年多以来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秦朗向席谨忱汇报着,“可是在您的吩咐下细查以后才发现,宜氏旗下的一个金融产品出了问题。”
“什么产品?”
秦朗转过头来看向席谨忱,“基金。”
席谨行代为管理宜氏以后,仿照席氏的经营模式,旗下有大部分的跨国银行,这些银行与席谨行在海外的房地产公司长久合作,达成了一个稳定的关系。
同时,也代表着宜席两家的交好。
可是基金又是怎么回事?席谨忱不记得宜氏涉足过这一领域。
“是上半年时,谨行先生跟随着总部一起做的。”秦朗看出了席谨忱的疑问,连忙解释道。
席谨忱这才隐约回忆起了点什么,那时候他们刚从龙城回来,一切都还没有稳定,席谨忱忙于和梁亦禾谈合作,宜栖又在云南拍戏,很多事都由席谨行做决定。
他记得那时候席谨行问过他,但席谨忱忙于稳定席氏,仓促同意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
“基金能有什么问题?”席谨忱问道。
“大部分基金并没有出现问题,出问题的是保险。”
席谨忱的眉头骤然蹙起,保险基金出现问题,那么大部分都与人命有关。
杀妻骗保,杀子骗保的事了不少,难道真的是这样?
“是交通事故。”秦朗解释道。
从上半年宜氏旗下的保险公司试运行以来,推出了大量保险类型,其中最火热的便是交通事故险。
有着席氏的帮衬,新保险公司火爆又有极大力度的优惠,某一类保险购买人数增多也是情理之中。
但不合理的事却发生在保险生效以后。
仅仅半年,购买了保险后出现事故的车辆占了一半有余,这其中还有一半发生的是重大事故。
说白了,就是车毁人亡。
一开始席谨行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直到宜栖让他留意宜氏内部,他才发现子公司出了问题。
表面上宜氏现在顺风顺水,一切都很顺利,可如果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一年,宜氏总部恐怕会被一个小小的子公司掏空了。
问题很明显,就是有人刻意在制造事故。
而最后席谨行却只能认栽,因为事故并不是他能控制的,政策是他推的,优惠是他给的,席谨行最终只会认为是自己的思路错了。
如果许严没有突然出现的话。
席谨忱嗤笑一声,“许严是愚蠢的认为说实话反而会让我们怀疑,可其实他的实话说的太像谎言,倒是把他真正的目的暴露了。”
许严意图扭转乾坤,他想让宜栖以为他真的是许弋阳,以为他在利用两个女人来获利。
可他不成想这步走错了,席谨忱查了他的档案,得知了他的真名和私生子的身份,便知道许严为什么要撒谎了。
因为他是在趁虚而入,在宜栖重整旗鼓最脆弱的时候来谋算着搞垮宜氏从中获利。
可他太急了,竟然想出了强迫宜栖甚至杀了宜栖的方法,这才把自己暴露了出来。
秦朗听的云里雾里,他并不知道宜栖那一层隐秘的身份,自然也听不懂席谨忱是在说什么。
“那总裁,我们下一步……”
“你觉得保险公司破产会发生什么?”席谨忱转过头,直视着秦朗,“或者说,如果单方面毁约,谁会获罪?”
秦朗的双眸骤然睁大,公司的法人会被问责,而法人……是宜莹莹。
“我不能让她入狱啊!”秦朗激动的坐直身子。
“我知道。”席谨忱把秦朗按回去坐好,“不过还有另一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