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原本沉寂多年的北盛,因为楚王世子和煜王郡主的回归,而沸腾,先楚王的呼声,远高出寒凝霜等人的预料,在风雨和媚姽楼的部署下,楚歌继承了楚王的衣钵,并且迎娶煜王郡主,荨羽。
明王樊闫的势力,在紫烟宫的刻意打压下,损失惨重,樊闫运筹帷幄多年,但新人的呼声到底无法与几朝元老,肱骨之臣相比,北盛内战,几经沙场,最终,楚王一方,获得胜利,结束了北盛数百年来的七国制度。
飒飒寒霜,印月手持飘扬的旗帜,几片霜雪散在她的面庞上融化,那曾经稚嫩的面庞,已经染上了沙场的风尘,眸子中更带着几分冷静淡然。钊阳,彦邵紧随她的身后,印月此时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风范。
楚歌与荨羽两骑并肩,或许,年少时的情义早已不在,但这一年多以来的相濡以沫,为二人增添了别样的默契。
二人皆出身暗影,对于行军打仗并不熟悉,几次三番落入樊闫的陷阱之中,但却都有风雨等人出手相救。
楚歌的道路,其实很平坦,虽说几次险些醉卧沙场,但他的背后,是有紫烟宫的支持,多次印月焦头烂额苦思冥想破敌之法时,主宫传来消息,挡路的人,除去。
一年之内,不知有多少支持樊闫的势力与官员,被风雨暗杀,击破,谁说江湖中人无法参与朝廷斗争,在政权的战役中,江湖势力有着极大的优势,因为他们没有顾忌,可以为了目标付出一切,不考虑名望,金银,甚至看淡生死,这样的一股势力,支撑着楚歌,其实他真正的用途,不过是先楚王的遗子…
风雨自楚王回归以来,全力支持,楚歌也暂时放下了对于印月的敌意,楚王府与江湖势力风雨,共同征战沙场,不知不觉间,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一年…
马蹄踏起尘沙,但此时此刻,印月却在那尘沙后,看到了光明大道,这是这一年来的成果。
七国统一,梁王是否真的是刻意伪装,没有人知道,但这场政治与军事的战争,他从未插手,明王,则被逼退至边界,自立为王,但元气大伤,若要造反,也是不易。
北盛都城城楼之上,无数的将士,臣子,冲着他们的新皇卑躬屈膝,口中高喊万岁,而荨羽,就站在那名男子身侧,这是他们共同迎来的江山!
荨羽回过头,看着一身素衣的印月,楚歌荨羽,龙袍凤袄,威慑天地,所有人都忽略了,那立在他们身后的素衣女子,荨羽冲印月微微俯身,一颗泪花闪动,两人相视一笑,无声的感谢,从荨羽眼中流露。
就在楚歌统一北盛,称王后,印月收到主宫的密函,“梁王监政,速反主宫。”送来此密函的,是一名印月未曾见过的女子,已在江湖之中混迹近两年,印月的直觉告诉他,这名女子,与寻常暗影不同。
果真,女子送来信笺后,却并未离开,“弦月姑娘,北盛的任务已经完成,姑娘该准备下一个任务了。”印月瞳孔一缩,北盛多年,历经生死,她一度认为自己已经看到了光明的前景,这不过是众多任务中的一个?
“姑娘明日便准备启程吧。”言罢,女子跃出布庄,动作行云流水,实力绝对不俗!
月色之下,印月不由得苦笑,彦邵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印月便会受到命令,彦邵深知,风雨能够成长为如今的模样,是因为有背后那股势力的支持,但那股势力究竟是什么,他是无权过问的。
见一抹身影掠出屋子,彦邵缓缓扣门,“进来。”印月的声音带着疲惫。
“彦邵,从今往后,风雨,就是你的了。”印月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要知道,印月每天面对的,是虽是的刺杀与暗害,她从不敢饮酒。她将酒杯推给彦邵,清丽的面容因为微醺而沾染了绯红,平白增添了一抹娇俏。
“主子,你要离开了吗?”当年印月凭空来到北盛,彦邵想过,有一天,她会无声的离开,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明日我就走了,风雨是你和钊阳长大的地方,它对你们的意义,与我不同,好好经营它吧,帮助楚王和荨羽。”印月有几分酒醉,平日的清冷气息不见,彦邵压抑多年的心,又有了波动。
“主子,你去哪儿,彦邵想要永远追随您。”彦邵单膝跪地,印月的年纪比彦邵小上很多,彦邵明白,依照她今日的成就,来日定非等闲之辈!他没有资格与之并肩而立,那么,就只要追随。
“我要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印月苦笑,返回主宫,那么北盛,就不会回来了,下一个任务,会在哪儿呢…
“如今的风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彦邵,这里是最适合你发展的地方,跟着我,就好像浮萍,永远不会有扎根的时候。”印月缓缓呢喃着,每当这种时候,那个人的面容都会浮现。
印月曾经听到过,明王樊闫与沐国靖王有着合作,自己帮助楚歌登位,也是破坏了岚靖的计划,不知来日再见到他,岚靖会不会怪她…
还会有再见到他的机会吗?
印月酒醉,一手扶着额头,似乎已经忘记了,此时彦邵还在屋内,口中呢喃着那个人的名字,“岚靖…岚靖…”
靖王岚靖?彦邵捕捉到了这个名字,难道,主子心中的男子,就是沐国靖王?
合上屋门,彦邵缓缓退去,这一年对明王的打压,丝毫没有影响到身为盟友的靖王,沐旌发展的格外好,说是沐国第一江湖势力也不为过,那名男子,皇族中人,真的适合她吗?
次日
印月遵循主宫的命令,前去见了梁王,果然,男子一改曾经的花天酒地,坐于棋盘一侧,一人执双色棋子,正在对弈。
见印月前来,守卫自然不敢阻拦,毕竟印月如今在北盛,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
“弦月姑娘,可是主宫想起本王这个闲人,来给本王安排官职了。”梁王樊桓开门见山,印月也不与他兜圈子。径直坐在梁王对面,接过了白玉做的棋子,观棋盘片刻,落下一子。
“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印月浅笑,梁王复落下一子,二人不动声色之间,已经过了数招。
“不知道摄政王一职,梁王可有兴趣?”印月紧盯着樊桓的面容,樊桓抬起眼,与她对视,随机低下头继续看着棋盘,微微一笑。
“看来你们知道那个小子,是不懂政治的,怕本王在此事之后反扑,所以,干脆让本王来做着苦差。”
“梁王殿下不愿意吗?”印月落子,话语不断,“其实谁做这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梁王殿下作为摄政王,权倾朝野,但如果不是楚王之子,这个位子,怕是也不容易到手。”
“哈哈哈。”樊桓爽朗一笑,搅乱了面前的棋盘。
“姑娘进来之前,白子已然落败,所以不论是谁接手,黑子都必胜。本王与樊闫斗得不可开交,但本王到底已经落于下风,楚王血脉,来的及时,姑娘,来的,更及时。”带着爽朗的笑声,樊桓大步跨出屋门。
印月无奈摇头,这一场仗,这一盘棋,背后执棋的,一直都仅仅是那个人而已……
紫烟宫,烟宫主,真的,神通广大!